我握着汉生的枪头割断了最后一根铁索,我知道水晶会带着那具尸体和仙虫永坠寒泉,沉入到暗无天日的地下水域,这一刻我忽然有一丝释怀和一种说不明的轻松,亲手结束的不仅是所有人的幻想,还有我们这一路的追寻。
知道真相后,尽管还有一些谜团,但就像曹北望说的,那都不重要了。
我在不远处找到了大头和领带,一个人昏迷的躺在地上,另一个人不断在原地转圈,我唤醒他俩,两个人一脸迷湖,大头说就听见一个声音,刚一回头看见一双眼睛,就啥也不记得了,领带也差不多的情景。
我知道应该是幻术,西王母族人独有的“摄魂术”,当时他在青山就施展过一次。
没多久小何也醒了,我们几个坐在一起,其实到了最后的时候,反而没什么说的了,小何说让我带着最后的装备出去,这里暂时没什么危险,可以原地等我。
我摇摇头,人经历了太多,出奇的会对生死看的没那么重,这也是我最近才悟出来的,我想成为二爷,不是承一个名字的事,很多事情,就是要有足够的经历去支撑。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变色,说起来很牛B,可那是要经历过,沉淀过足够多的人生才能做到的。
也许,这就叫做成长吧。
他们都在看着我,我对他们说:“我想我们可以一起走,或者一起留下,再或者,干一票大的。”
嗯?
我拉过一只背包,是从石梯那边捡过来的,拉开拉练,捡出里面的几根雷管,背包是老枪的。
我对他们道:“先前我和汉生下过水,看到过水底的寒泉,你们看这里的水质这么清冽,而且温度持续低,说明水是活水,那么就肯定是通着潭底的寒泉口了,为什么一个封闭的水潭还会是活水呢,我猜测这下面肯定是一个巨大的空腔,类似于鱼泡,基于特殊的地理构造,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现潮汐效应,水从一个寒泉吸走,又从另一个寒泉喷出。”
“然后呢?”
我发现所有人都聚精会神的看着我,但每个人脸上都一脸问号。
我指指地上的雷管,又指指上面,“炸掉潭底,引爆下面空腔中的压力,制造气压差,将我们送上去。”
大头比着大拇指,“够牛逼,不过芬芳你咋知道上面能出去?”
我道:“猜的,上面很高,我想离地面已经很近了,而且你看四周岩壁上的裂纹,只要能找到薄弱点,一根,只要一根雷管,我们就能出去。”
没人有异议,这几乎是我们仅剩的活命机会,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伤,再原路折返回去,只有未知,相比如此,我们所有人都愿意自己掌握活命的机会。
搞爆破大头是专业的,他用对讲机改造了雷管,做成了遥控爆破。
小何翻出帐篷,我们这次带的帐篷是双层的,平时外面那层都当遮阳用,其实中间是连接的,打气泵丢了,领带他们就在那里吹起,吹满后倒置过来就是充气艇,可以临时过水。
小何把帐篷杆固定在船上,又将防水布和背包拆开挂在外面,防止冲击,一个简易的“庇护所”就制作好了。汉生也选了一块趁手的石头绑在背包上,里面是大头改装过后的雷管。
也许曹北望的推测是对的,汉生的伤已经渐渐稳住,他冲洗掉了身上的毒素,一切准备就绪,我们几个忐忑坐着充气船来到水潭上面,几人面面相觑,最后由汉生沉了背包。
他在默默倒数,通过重量可以掌控背包沉底的时间。
“到了。”
大头在得到汉生的授意后,叫了一声“人死卵朝天”,同时按下了手里的对讲,几乎是瞬间,水下接连传来剧烈的爆炸声,恐怖的冲击波瞬间直冲上来,我们的小船犹如形势在狂风暴雨之中,随时要覆灭。
就在此时,一声格外震耳的“断裂”声响起,彷佛是起重机的天臂不堪重负断折了一般,那种恐怖的声响越来越大,地壳开始不稳,勐烈晃动起来,我们在里面被摔了个七荤八素,与此同时,在很短的时间里,潭水瞬间就缩了下去。
“我操,不会是地给炸漏了吧。”大头大叫道。
我和汉生同时叫道“把好”,话音刚落,一声巨响石破天惊,收缩的潭水在下一刻汹涌喷出,我们所在的充气船好似坐上了过山车,一瞬间随着爆炸而起的水流一飞冲天。
周围是“轰隆隆”的水声,彷佛海底火山爆发了一样,船已经开始漏水,几个人慌忙的用身体去挡水,可伴随着乱流,我们的充气船在里面左突右撞,几个人一时间狼狈至极。
也许不到半分钟,随着“砰”的一次撞击,我们被水流顶到最高处。
接着还没等我们做出反应,勐力的冲击在被阻拦后,立马开始向两边扩展,我们也被冲撞的改了几个方位。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死死的抓着气船,这个时候如果一旦坠落下去,不死也要大残。
一连串的撞击后,气船奇迹般的停下了,似乎卡到了什么地方。
汉生尝试着打开防水布,他拧开手电,发现是在岩壁上的一条裂缝,身后是粗大的水柱,在顶住穹顶后,向四周溅射。
我们立马从里面钻出来,蹚着水向裂缝深处走去。
再后面我也记不清是走了几天,因为手表坏了已经没有了时间概念,可能是三天或是四天,一直由汉生带路,终于在所有人都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我们发现了一条有风吹进来的岔路。
这几天我们已经走到了恍忽,饮用水和食物全都没了,可能在第一天或是第二天的时候,手电也坚持不住了,我们就只靠着火折子一直走下去,最后所有人都恍忽了。
那段记忆我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很神奇,完整的过程根本记不清了。
在发现岔路后我们拼了命的往出赶,闷头走了大半天,终于在岩壁上发现了树根,所有人都高兴坏了,这预示着离地面已经不远了。
我们又走了几个小时,终于从一个长满植被的山体裂缝处钻了出来。
明媚的阳光,郁郁葱葱的树林,处处彰显着生命的气息。
我们几个浑浑噩噩,筋疲力尽,最后还是小何和汉生打了一只什么野味回来,山里水资源也丰富,所有人饱饱的吃了一顿。
我们没有立马动身回去,而是在附近找了个干爽的地方,好好整修,说是整修其实就是睡觉,每个人都轮番补觉。
看着周围彷佛不真切的景象,我头一次感到了释然,不在迷茫,似乎那些还未解开的一切都和我再没有了关系。
我们短暂的休息了一次,开始下山,过程我就不在描述,我们当时那个样子没办法再回酒店,只能找了个电话打给龙山阁,最后是家里派车给我们带回去。
到了神农架附近的县城,还是老规矩所有人先入院,这可震惊了当地的医院,一下子来了个大活……
半个月后我们回到了BJ。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没有再谈起这次青山之行,我们在纸醉金迷的嗨了一个星期后,终于渐渐冷静下来,每个人找回了自己的位置。
大头卖了BJ的铺子,突然说要搞什么支教,想要盖所小学,我知道和他那台老款诺基亚分不开,还有里面一百多条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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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生走了,很突然,说想回之前住的地方去看看,我想提议陪同,后来想想算了。
小何他们也回归了龙山阁原本的生活。
日子过得很慢,一时间好像所有之前的烦心事都没了,两个多月,没有曹家人再来烦我,甚至连二姑小鱼那边也没了音信。
偶然一天,赵牧之和我说,有消息传回来,有人去了奉天,似乎遏住了曹家的喉咙。
我当时在书房坐着,心里清楚,应该是高明和另一个曹北望。
赵牧之走后,我一个人仰倒在床上,此时外面下起了雨,我缓缓闭上眼睛,听着窗外的雨声,眼角滑落不知原因的泪珠,这两年经历的每件事情,每个人都在我脑中一一划过。
我心血来潮,翻身起来,想把这两年的经历都记录下来,便找出当年的日记,翻到最后一页,上面还歪歪扭扭的写着:
“我叫曹傩送,没想到第一次敲棺就碰见这种情况,二爷说这个斗太凶,我们,可能出不去了。”
(敲棺第一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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