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紫露是自己的心腹,她又怎么会胡说呢?
在场的百官也不敢相信,皇后已经几乎震慑住了内阁诸公,连首辅大人都已经沉默不语,眼看那个痴儿就将登上至高无上的宝座了。
可他却在大行皇帝灵前喝醉了?
皇后不可思议的问道:“你说他喝醉了?”
紫露有些为难的点点头:“是真的喝醉了!”
皇后简直不敢相信就在自己即将胜利的关头,这个痴儿居然喝醉了。她顾不得仪态推开挡路的大臣,快步走向了那个角落。
这时一名宫女紧张的注视着皇后,又转头望向首辅。正是她在刚才窦鼎之进入大殿时向其点头示意。
宫女显得惊慌失措,她刚意识到自己卷入了皇后和首辅关于皇位的斗争。
她其实什么都不知道,首辅吩咐她拿了一瓶“水”给楚柱,就说是皇后给的,她照做了,憨傻的楚柱也不怀疑一饮而尽,只是喝的时候皱着眉头一脸难受的样子。
皇后走到角落看着满脸通红的楚柱跪在那,双眼迷离的傻笑着。
“你喝酒了?”皇后咬着牙问道。
楚柱看见皇后娘娘笑的更高兴了,轻声道:“嘿嘿,喝了,都喝了!嗝~”
他打了一个很响的酒嗝,在此刻寂静的大殿里,更显得尤其响亮。
而且这个嗝还有味道,很浓郁的味道,皇后就在跟前自然是闻到了。可她没有转身躲避,她当然很厌恶这个味道,但她更不想让身后百官看见她现在茫然的样子。
“皇后娘娘,大行皇帝灵前竟敢醉酒,当治静侯大不敬之罪!”窦鼎之威严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皇后深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了心情,慢慢的转过身看着或惊讶或愤怒或失望的大臣们,唯有首辅窦鼎之一脸平静。
果然是首辅干的!可为什么?
皇后为了迷惑窦鼎之,故意派出两名心腹去接楚斌和楚国彰,明明他已经上当,还派了神捕去阻拦。
而自己想立楚柱的念头,从没有跟任何人提起过,甚至连紫露都真以为她要立的是楚斌或是楚国彰。
窦鼎之是怎么猜到的?
明明自己做了万全的准备,让楚柱待在为公殿,就算有人神机妙算猜到了她,难道还敢在大殿行凶么?
只要楚柱活着,自己大概就赢了。
可皇后万万没想到,首辅没要杀人,只是让人醉了。
窦鼎之冷冷的看着皇后,他知道皇后慌了,其实他听到皇后提出楚柱的时候,也有一丝惊讶。
窦鼎之并没有掐指神算的本领,但他足够谨慎。这一天他一边说服内阁以及百官,另一边暗地对在京城所有的永平帝子侄辈的宗亲进行监视。
皇后只知道神捕营的顾斩阻拦了自己派出去的紫露,可她不知道另外四位神捕现在还在监视她根本没有考虑过的四位父母双亡的宗亲。
窦鼎之不想有任何疏失,所以当他看到楚柱傻跪在大殿时,他并不认为这个痴儿会是皇后的底牌,但他依旧做了安排。
看到皇后被首辅问的哑口无言,张渊马上也质问:“静侯仁孝?他就是这么仁孝的么?”
高光义也叹气道:“哎,不曾想静侯竟干出这样的事!”
“皇后娘娘,此事甚为蹊跷,从未听说静侯酗酒,他怎会突然在大典里醉了!”郑义不愿看到皇后功败垂成站出来质疑道。
汪琦见状也说道:“就是,今天早上静侯入宫谁也没看出他醉了,难不成他是在大殿里众目睽睽下喝醉的?怎么可能?这事有古怪啊!”
两派的大臣又你一言我一语的吵了起来,皇后却默不作声。
她根本不在意首辅是怎么让楚柱喝醉的,因为这已经没有意义了。
现在严查或许能查出是谁给楚柱喝了酒,可又能如何呢?三司会审查出真相?谁知道猴年马月能查出来!
现实是楚柱在皇帝灵前醉了,出了这种事他已经没有继位的可能了。
更让皇后绝望的是,她没有办法再让那声鸮鸣响起了……
窦鼎之并不想加入两派大臣的争吵,他缓步走到皇后面前,弯下腰深深的鞠了一躬,语气缓和的说:“娘娘,静侯已经没有可能继位了!眼前最合适的人选便是沙侯,请娘娘早做决断!”说完窦鼎之冷冷的看着皇后。
皇后从没有见过首辅对她这么恭敬,语气这么平和。她知道这是窦鼎之再给自己台阶,想让自己体面的接受失败。
可皇后久久没有回应,她不想认输,尤其曾那么接近过胜利。
这个时候一个太监快步的跑进大殿,大臣们停下了争论看着他跑向首辅。
那是去宣沙侯楚楠入宫的太监,他回来了,大概沙侯也已经入宫了。
现在局势已经重新倒向首辅,只要皇后松口,那么新一任的大文天下便是楚楠了。
太监本来跑向首辅,赫然发现皇后也在,赶紧先给皇后跪下行礼,起身一脸窘迫的望着窦鼎之。
那一刻窦鼎之心中一颤,他知道出事了……
……
看着号舍的门缓缓被推开,躲在门后的楚牧举着菜刀紧张的咽着口水。
“楚牧是你……”来人刚一张嘴,楚牧无情的菜刀就拍了过去,可他没想到自己卯尽全力的一拍居然被挡住了,而且是被一把剪刀挡住的。
“乌木?”楚牧惊讶的看着举着剪刀的乌木稻哉。
“楚兄,你这是要干嘛呀?”
看着乌木一脸惊恐的样子,楚牧松了一口气,道:“乌木兄,你大半夜举个剪子干什么呀?”
乌木稻哉打量着楚牧说:“楚兄,你大半夜穿个军服还不扣扣子,举个铁板又是为何?”
“一言难尽啊!”楚牧将乌木请进屋子,倒了一杯水,乌木以为是给自己的,结果楚牧自己干了。
“楚兄,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去大悦楼了?”乌木问道。
“京城戒严,大悦楼能开门做生意么,我是去宫里了!”
乌木皱起眉头严肃的说:“我拿楚兄当朋友,楚兄却处处隐瞒,告辞了!”说着乌木就要起身离开,楚牧赶紧拉住他。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几时隐瞒你了!”楚牧真诚的看着乌木,心里却想“我也不想隐瞒,可真告诉你,你敢信?”
“司业等已从宫中归来,听闻你醒来后也进宫了,问了所有同行的监生,没一个见过你。从国子监入宫就一条路,你还敢说你入宫了?明日司业必定找你问话!”乌木说道。
楚牧赶紧拱手道:“原来乌木兄是来给我通风报信的啊!多谢多谢!我这一晚真是一言难尽,有时间我在与你细说。”看见乌木手上的剪子,问道:“你给我报信怎么还带把剪子啊?”
“我以为又是什么歹人呢,身边没有兵器只有拿把剪子防身了!”乌木解释道。
“哦?哪有歹人?”楚牧一脸懵。
乌木一脸严肃的说道:“一个多时辰前,我看你号舍里有动静,想说来提醒你司业明日要找你问话,哪知道一过来就看见一个黑影从你屋里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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