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阳光蛮横地突破眼帘,印射在脑海,驱赶走强烈的困意。
浑身酸痛疲软,仿佛刚和反派进行过一场世纪大战,脖子落枕,床板咯着骨头,被子也不在身上。
又冷又困又累。
天这么亮了?
有意识的第一时间不是睁开眼,而是想起早八是否会迟到。
“醒了吗?”
“唔,几点了鹏子,不会迟到了吧?”
“早上六点二十分。”
“这么早吗……那我再睡会儿。”
“继续睡下去可能会死的。”
“哈?鹏子你在说什么胡话……”
张一觉心底的惊恐忽而唤醒欲再次睡去的身体,猛地睁开眼,和热情的阳光打个照面,眼前的事物很模糊,但能大体判断出,这一定不是宿舍。
和自己说话的并不是室友五大三粗的声音,而是一个清冷陌生的女声。
“这是怎么回事啊!?”
张一觉大喊着撑起身,风吹过身体,清凉润肤的触感让他汗毛炸起,因为事态有些严重。
自己不仅被扔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并且还是**。
被绑架了?还是变态绑架犯?还是说我已经运气很好被当做尸体扔掉了?
短暂地思考过可能性,张一觉的大脑迅速冷静下来。
只要自己还活着,那么就得想想办法怎么获救。
“适应了吗?”
那个如初春的泉水一样冷冽的声音轻声问道,提醒张一觉身旁还有别人存在。
张一觉集中精神,使近视一般的世界在眼中聚焦,强烈的光线让这一行为持续一会儿才见效。
那是一个少女。
她黑发如瀑,身体娇小,五官精致却面无表情,第一印象同她的声音一样让人看不出喜怒。
“……cosplay?”
即使张一觉自认反应速度已经够快,但眼前这位不认识的少女已经超过了他对“正常人”的定义,于是只能得出这是一场恶作剧,或者自己正处于某个漫展周围,又或是真的被变态绑架犯绑架了。
少女年龄为十五上下,她身着质朴的白布衣,衣服宽大不合身,且有多处刮痕,裸露的脚踝上沾染杂草,光着的脚脏兮兮的。
最引人注目的是怀中抱着的那柄剑,但也只是因为存在于此情此景下很是突兀,它本身符合张一觉对所有普通长剑的幻想,朴素的剑鞘,常规的剑柄,看上去同眼前的女孩儿一样脏兮兮的。
“摸这个。”
“要吐槽的地方太多了,不过能不能先让我穿件衣服?”
张一觉无视少女奇怪的举动,强忍内心的羞耻感,遮住刚刚直面太阳公公的小弟,但两人靠的很近,无论以何种姿势遮羞,都会立马暴露出另一处弱点。
“嗯?”
羞愧到极致的张一觉刚闭上眼不敢看少女,立马就听到她窸窸窣窣地在做什么。
狐疑地睁开眼,发现少女的衣服已被拉至腰部,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
“不是叫你脱衣服啊喂!!”
“你不是要穿衣服吗?”
“话是这么说……但你脑回路也太清奇了吧。”
纯情少男的自觉让张一觉抢先一步阻止少女莫名其妙的举动,此时身为人的羞耻感都顾不上了。
直到少女的视线像是在张一觉身上铺上一层油一样,顺滑往下。
“……转过去,麻烦你了。”
张一觉实在是受不了来自陌生少女的“露骨”视线。
好在少女听闻此言后,盘着的腿挪动身体,用屁股在原地转了个圈,背对着张一觉。
什么啊,这个女孩儿。
张一觉认为只有“莫名其妙”可以形容现在发生的一切。
黄土砂砾大片大片覆盖在本应是青绿草坪的地带,偶有稀疏的树木伫立,远处倒是能看见比这里多的绿色,苍穹笼罩着群山,山上环绕着雾气。
但无论如何也见不到建筑物,周围不像是有人烟的样子。
“这是哪儿?”
稍微摸索过一阵后,张一觉便放弃寻找衣物的想法,朝少女的后脑勺发问。
“克拉王国边境。”
地球上有这个国家?
果然是恶作剧吧。
“那你是谁?”
“侍奉剑之人。”
“剑?就你手里那把剑?”
“是的。”
不,如果是恶作剧的话应该可以停了吧。
张一觉心里针对这个依旧努力维持人设的女孩儿冒出吐槽。
再说,昨晚自己还好好睡在寝室里,今天一大早怎么可能就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拐卖到国外去了?先不考虑这触犯了什么罪名,但论这一点人类就不太能做到。
罪魁祸首还专门把自己的衣服都扒了,无论如何也只剩下“恶作剧”这一种可能。
“如果是恶作剧的话,就赶紧把衣服还我吧,我也不问你是不是鹏子让你干的了。”
“不是恶作剧。”
“哈?那总不能是……等等等等!我不要衣服!不要衣服行了吧!!”
背对着自己的少女又一次开始实行危险行为,张一觉大喊着一把拽下已经能看见肩胛骨的衣服。
“不是,你不懂自爱吗?”
“那是什么?”
“……”
这个少女难道也是受害人?
不正常的环境,不正常的少女,不正常的对话和思维,以及不正常的自己。
总不能是……
穿越了吧?
不不不,虽然小时候有对“穿越”二字向往过,但稍微仔细想一想就能知道那是仅存在于意识幻想和动漫小说中的词汇。
可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张一觉苦恼地抱胸思考。
总之,先试试看可行方案吧。
“那个,侍奉剑之人?”
“嗯?”
“请问你可以给我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吗?以及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嗯。”
少女一动不动地背对着张一觉,这种对话有些奇怪,但是无奈之举。
“主人从另一个世界将你的灵魂召回,附于创造的肉体,并命令我跟随你,寻找到‘情绪’的含义。”
等等?主人?另一个世界?灵魂?肉体?
信息量过于庞大。
张一觉赶紧打量自身身体,忽然发现手腕上的旧伤全然消失,头发的长度居然齐肩,以及长久时间锻炼来的腹肌居然也于一夜之间变成一块平整的赘肉。
恶作剧能这么逼真?
“同时因为世界连接通道不稳定,主人还告诉你,不小心将另一个人也卷了进来,但因为失误,传送到了别处。”
“等等?”
张一觉打断少女的阐述,少女便闭嘴不言。
如果自己真的相信少女所说的一切,并且陪她付诸实践,之后有人突然跳出来大笑着告诉自己“这都是整蛊”之类的,那可就太丢脸了。
为了防止这样的事情发生,得认真严肃地再三确认才行。
“有什么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
“摸这里。”
少女再一次把话题引回之前被张一觉忽视的主题上。
少女保持着背对的姿势,将长剑从怀中伸出,递向张一觉。
当张一觉的指尖触碰上长剑的一瞬间,海量的声音和断续的记忆涌入。
“我将完成您嘱咐的一切,以信仰之名起誓。”
“父亲、父亲……”
“我不会哭的,因为那是懦弱的表现。”
“为什么哥哥一定要死去呢?”
“嘻嘻嘻,如果我成功,您就会回来,是吗?”
“遵从您的遗愿。”
陌生的声音大吵大闹地快要掀翻天灵感,分不清那是男还是女,是成年人还是小孩,他们都自顾自地笑着哭着说着话,声音争先恐后地涌入大脑。
嘈杂、人声鼎沸、脑子快要裂开了。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是谁是谁是谁是谁是谁是谁是谁!!!!????
像是陷入沼泽,越挣扎沉没越快。
无力地在意识里张牙舞爪,但那些声音和模糊的人影够不到,也赶不走。
痛苦,无尽的痛苦。
像刀割、像捶打、像针扎、像火烧、像手挠、像人压、像角钻。
细胞、组织、器官、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沉浸在无边的痛苦,不断颤抖。
死了就好了吧。
死了就好了。
死吧。
直至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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