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有些快顶不住了。”
涨红着脸，莉娅也不顾兜帽落下，银白色的马尾随着身体在林中快速飞掠而翻飞着。
“嗯...还差一些，但是问题不大，找个安静的地方先”
提着气，梯云纵带来的速度较之前达到了极致，轻轻一脚都可以让身体移动好几个身位的距离。
刚刚从那个骑士营地出来，身体各处的真息仿佛湍急的瀑布，不受控制的在体内流窜。
莉娅试了试控制住真息的流动，结果不但没有起到作用，反而让一些真息冲进了不该运转的脉络，搞得莉娅现在气息不稳的同时还受了一些内伤。
“前面的一个雪堆往右边走。”
身体在半空中一扭，带起的真息卷起一片积雪，拐过一片枯木。
“老师”
“前面有个营地，人很少，你到接近一点的地方找个山洞。”
点点头，努力将速度降了下来，带周身有些扭曲的气还是显得躁动不安。
“这个状态下，你聚顶花的时间会少很多”
像极了一只银白的飞鸟，莉娅已经看见了那个营地的轮廓，她扯下帽檐将脸遮住，贴着雪地，翅膀般的斗篷在寒风中舞动。
停下来，看了营地的方向一眼，向旁边的山体靠过去。
这支营地背靠着一座小山，山体挡住了北面的寒风，可以说这个驻扎地选的非常好，完全做了长时间驻扎的准备。
而云紫忆让莉娅到这个营地附近，除了这一带比较要求外，还有一点就是这一片没有寒风的侵袭，不用担心被雪埋住的风险。
“找到了”扒开薄薄的一层积雪，一个半人高的洞口暴露出来。
“应该是某个动物挖的”云紫忆探测了一下洞口，点了点头，顺便说了一句。
“看上去应该是雪熊”提着剑把洞口修大，把里面多余的石块和堆积的腐烂的植物搬空，仔细看了看，莉娅判断出了这个洞当初的主人。
“不过应该已经是几年前的洞，这个大小应该还是个独立没多久的成熊，看上去大概是迁徙了。”
云紫忆顿时有些侧目。
“这么厉害，直接看出来。”
“没有啦。”莉娅把洞内部修整了一下，拓宽了不少，“当初路过这里交了一些朋友，他们教了我一些东西。”
想起来之前莉娅说过她当初去小镇时路过这里，受了一支冒险队的帮助来着。
“好了.....”擦了擦手上的泥土，钻了进去，把刚刚理出来的石块堆在洞口。
盘膝在这个即使拓宽了还是有些压抑的小空间里坐好，长剑平放在腿上，没有直接进入运功阶段，只是这么坐着，淡灰色的瞳孔盯着紫忆剑。
“怎么了？”
莉娅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
“没事。”
挪开了目光，脑海中这段时间的经历一一闪过。
当初的自己，连职业者都不是，靠着身为魔族的天赋，逃出魔界，在人界混着日子，经历了各种，最后来到这极北，原本以为不信神的自己要一辈子这么下去，而自己宁可放弃在魔界的身份也要完成的事情就此再也没有达成的可能。
结果，这一个月的时间，自己已经可以同时挑战十位教团骑士，立于不败之地的基础上甚至能压制住那些三级职业者。
刚刚那一战，自己为了释放真息的压力，后面基本上没有用过剑招，完全将长剑当做砍骨刀用，七位骑士被自己一人逼得极力防守。
“我现在也算是拥有了完成目标的能力了吗......”
云紫忆看着有些失神的莉娅，少女的年纪并不大，这一点在刚见面时就一眼看出来了，但少女的眼神里透露了太多，很难想象这是一位少女的眼神。
“老师，你说聚顶之后，我能不能挑战那位圣殿骑士啊”
突然开口，莉娅询问道。
“我不知道圣殿骑士是什么级别的，根据我这几天的判断，你现在的内息巅峰就气息上和四级战士非常接近，但是看了那些四级骑士的手段，说实话惨不忍睹。”
“就整体来说，可能五级或者六级，至于聚顶，这个境界和职业者的七级应该是在气息上持平的，更多的还要看过那个级别的职业者才好判断。”
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莉娅感受了一下有些躁动的混元真息，摇了摇头不让自己再想东想西。
“那，老师，我准备开始了。”
“嗯，记得不要心急，聚顶境的突破没有任何危险，前提是你不去故意伤害自己。”
有些没头脑的话，但莉娅很清楚云紫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嗯，我明白。”
云紫忆嗯了一声，不再言语。
这个嗯的意思就是让莉娅自己判断，之后的事他不管。
“那就来吧，让我看看‘聚顶’到底是什么风景。”
抿了抿嘴巴，缓缓闭上了眼睛。
脑海中，纯阳诀新的一页逐渐展开，莉娅要做的就是不断压缩体内随意流动的真息，让它们汇聚在一个地方，形成回流。
那个地方，就在头顶处。
而莉娅的情况如果要现在强行这么做，势必伤到自己，所以她现在需要纯阳诀里的另外一项记载。
“[吐故纳新]......”
静坐的莉娅，仿佛化作了一座冰雕，急促的呼吸竟然平复了下来，然而体表翻涌的真息却较之之前的反应更加剧烈了。
“化气聚顶，往返无阻。”
引导着真息流动在全身经脉，将真息的范围逐渐散开。
这一个步骤，持续了三个小时。
小小的洞穴内，空气的寒冷侵袭不了其中的少女，少女的斗篷被高高吹起，和之前突破内息境界的时候非常像，但是现在的她对这股力量已经不算陌生了。
引导着全身真息，将混元之气的范围展开到整个端坐的空间内。
“[生太极]自行形成了吗”
云紫忆一直关注着莉娅的情况，其实如何突破这件事在整个混元剑仙修炼界都不是一个标准答案。
不管是“太虚”还是“紫霞”都有这个情况，如何突破全靠自己。
所以每一位剑仙在仙界中都是让人无比头疼的存在。
因为你不知道他对于自己的剑有着什么理解。
“嗯？这是......”
莉娅身上的气突然散开，正当云紫忆以为出现什么状况了，散去的气却又再度聚拢。
如此反复，达成一个特定的节奏，而这个节奏就是莉娅的呼吸。
随着她的呼吸，不断有气散开，胀痛的经脉恢复了正常，而就趁着这个机会，莉娅决定就此聚顶。
“居然是[吐故纳新]......”云紫忆赞叹地说道。
[吐故纳新]，剑宗早期自成一气的气场之法，以莉娅自身的实力必然是无法用出的，但她提前放出的气构成了[生太极]，她利用了[生太极]气场不断交融的真息，用出了这一式。
“了不起。”除了这三个字云紫忆说不出其他。
“来了。”立刻凝神，灵识紧紧地贴在莉娅身上，关注着她的动作。
第一批混元真息以及到达了聚顶的位置。
进阶聚顶就在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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