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血攻心，积劳成疾。”
“不过发病的时间不久，看来，是急火。”
把过脉后的赵本草放下了手，然后看了一眼床上董可儿依旧苍白的脸色。
此间已经服过一次药，虽然她的脸上依然苍白，毫无血色，但是比起李林刚刚背她来时已经好上了不少。
现在就连呼吸都已经平稳了起来，整个人除了虚弱外，已经没有什么大碍的样子。
这让一直关注着的李林放心了不少，于是转过头，连忙问着赵本草道。
“赵大夫，老板娘为何倒下，是因为劳累过度吗？”
“非也。”
听着李林的话，赵本草轻轻的摇了摇头，这一摇头，倒是让李林疑惑了起来。因为他刚刚分明听到赵本草说的就是积劳成疾四个字。
“积劳成疾，并非只有身疾，心疾也是一大原因。”
“忧虑过度，思虑过深，也是一种积劳成疾。更何况，也只有心疾才能让一个好端端的人突然倒下，如果是身疾的话，你们多少看得出一些前兆和端倪。”
“……正是如此。”
李林沉重的点了点头，然后仔细的想了想。的确没有注意到老板娘前段时间有什么身体不支要倒下的前奏。
“现在她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老夫待会给她开几付宁神静心的方子。”
“用了老夫的方子后，再细心的静养数日，会好起来的。”
说道这里时，赵本草却又突然摇了摇头，然后继续开口道。
“只可惜，这药终究只能治标，是不能治本的。”
“赵大夫此话何意？”
听到赵本草的叹气后，李林连忙抬起头，追问了对方一句。
赵本草继续摇头，看着李林，开口道。
“心病怎么可以靠药石治愈，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一句吗？”
“什么话？”
“心病当然心药医，解铃还需系铃人。”
……
……
“快，快开门，大事不好了！”
六扇门的大门被一层层推开，一名捕快慌慌张张的朝着门里不断的跑去。
他的手上拿着一块黑铁令牌，所以一路上都没有什么侍卫拦住他，任由他跑到了整个衙门的最深处。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直到他跑到了最深处的府堂时，一道浑厚的声音才喝住了他。
小捕快看向了声音的来源，侧方的门里走出了三道人影。
剩下的两大名捕和总捕头徐有功沉着气走了出来。
“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仓皇的小捕快，徐有功冷哼了一声，然后落坐于主座之上。
另外两大名捕分别一左一右座好，看着下方的小捕快。
其中一人眼神凝炼，令人一人却很飘忽，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
看到六扇门剩下的三大话事人都已经来到自己眼前后，小捕快定了定神，然后开口道。
“总捕头大人，出……出大事了。”
“无情，铁爪两位大人，被抓了！”
“什么？！”
还没等到徐有功有什么反应，一旁的一位名捕差点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跪拜在地上的小捕快。
另一位名捕眼神依然飘忽，似乎不是很关心这样的大事件一般，似乎还在想着什么事情一样。
扫了一眼身边失态的那位名捕，徐有功沉着气，对着眼前的小捕快开口，继续问道。
“仔细说说，发生了什么。”
“遵……遵命！”
小捕快定了定神，然后继续开口道。
“总捕头大人，我奉命在香山书院外接应两位名捕大人，死便一直潜伏在一块乱石后，等待着两位大人出来。”
“结果……结果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两位大人，反而是来到东厂的十几个番子们押送这一辆马车，快马加鞭的驶向京城。”
“那车帘被风刮起来一角，小人，小人看到了无情和铁爪两位大人都在里面。”
“这怎么可能！”
又是刚刚那名沉不住气的名捕打断了他，徐有功什么也没有说，沉默着看着眼前的小捕快，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看到自家总捕头的意思后，小捕快吞咽了下口中的唾沫，定了定神，继续开口道。
“两位大人手上都带着枷锁，一动也没有动的样子，似乎是穴位都受了制。”
“除了两位大人外，在马车里，还有……”
“还有谁？！”
这下，不是那位名捕急匆匆的声音了，反而是徐有功的声音变得迫切了起来。
被总捕头这么一问，小捕快有些害怕的抖了抖身子，但还是马上回答着对方道。
“还有东厂的三档头，掌班太监郑公公。”
……
……
“没有带锦衣卫的绣春刀，也没有任何绣春刀法的影子，更没有大理寺里面那些打手的官气。”
“嗯，如此看来，结果已经很明显了。”
“这些人都是六扇门养的江湖匹夫，对吗？”
郑掌班笑吟吟的看着马车里的两个名捕，似乎在问着他们的话。
而此时的二人却都已经愣住了神，再也说不出分毫。
哪怕他们在香山书院里刚刚被对方擒住时，他们都没有这么的恐惧过。
现在在他们的眼里，正在笑着的郑掌班就如同一个恶鬼，一个不可战胜的恶鬼。
在这辆马车的附近，十几个番子的尸首已经倒在下，每个人身上都有着大大小小不少的伤口。
而在他们的外围，是无数武林好手的尸体，一丛丛的堆叠在一起，就像是荒郊野外的乱葬岗一般。
足足上百名六扇门暗中培植的江湖好手，就这么死在了这条山路上，这些人有一部分是被马车周边的东厂番子给砍死的，但是更多的人都是被铜球给打碎了颅骨，或者被鹰爪功洞穿了气管和胸膛。
而杀了他们的人，正一脸风轻云淡的笑着看着他们，他的身上甚至没有一点点伤口，连身上的橙色锦衣都干净无比，只有左手的手指上，还有着粘稠的血气。
上百人的围攻，尽皆死于一人之手。
“早就和你们说过，废物养多了还是废物，特别是这些游兵散勇，不像军队般懂得军阵配合，更没有独当一面的武力和能力。”
“徐有功就是不听，还一副自视高深的样子，花着朝廷的银子，养着一堆谁也瞧不上的垃圾。”
“特别是你们这四个垃圾，他还当成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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