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未朝着姜泽言二人抱拳行礼，
“姜族长，初次见面，还有姜怡雪小姐，别来无恙，很高兴能见到二位，不过接下来我想和千以凝单独谈谈，不知可否请二位稍稍离席，待事情结束后我再赔礼道歉。”
听到东方未的话语，姜泽言突然睁开眼睛哈哈大笑，
“既然东方阁下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带着怡雪回姜族吧。”
说罢，他便带着姜怡雪离开了怀虚宗，走的时候依然笑个不停，搞得东方未是一头雾水。
这个老头在发什么疯，如果不是看在他是师尊旧交的面子上，哪怕他是姜族族长我都要上去给他两巴掌。
千以凝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东方，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听的？”
她故作淡定地向东方未问道，不过东方未好歹也和她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哪能听不出来她声音中包含的动摇之情。
“差不多是姜怡雪开始说她执着于我的理由的时候吧，也不算早，不过该听的都听到了。”
“那你怎么想？”
“什么怎么想，这件事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不是都已经决定好了吗？千·以·凝小姐。”
自从东方未承认千以凝成为自己的师父以来，这是他第一次真正动怒，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
是因为千以凝擅自为他做决定？不，虽然他讨厌这种行为，但如果对方是千以凝的话他也不是不能原谅。
是因为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与姜怡雪订下了婚约？不，他对姜怡雪的感情算不上厌恶，却也算不上喜欢，不过如果这是对怀虚宗或者自己的师尊有利的话，他倒不是难以接受。
那是为何？为何内心会如此拒绝这件事？
他的心中没有答案，就像他不知道为什么千以凝会在这种事情上为他作出决定一样。
烦！烦！烦！
东方未憋着一口怨气，却无从发泄，总不能撒在千以凝身上吧？
而此时的千以凝总算是发现了不对劲，
“你...生气了？”
“如果你觉得我没生气，那我就立刻憋回去。”
“呃，你听我解释。”
东方未也不在乎地上脏不脏，直接就在原地坐了下，双臂环抱。
“行，那你说，我听着呢，今天不解释清楚别想轻易离开嗷，反正我们也不是什么还没辟谷的金丹小修士，也不差这点时间。”
千以凝眼神不停躲闪，不敢与东方未对视。
过了半个时辰，她总算是编出了自己的理由，
“我觉得这样做对怀虚宗更好，姜怡雪的天赋很高，甚至值得姜老为她亲自跑一趟怀虚宗，与她订下婚约，对其它觊觎我们怀虚宗的种族有一定抑制作用，所以我擅作主张替你答应下了这件事。”
这是种什么感觉？说谎这件事对千以凝来说就和呼吸一样简单，那为什么对东方未说谎会让她的内心感到疼痛？
不对，这不是在说谎，这是她的真心话，与姜怡雪订下婚约对怀虚宗来说确实是一件好事。
难不成是因为对利用东方未感到愧疚了吗？
她以前从未收过徒弟，所以难以理解自己内心对东方未的感情，她此刻唯一能做的，便是忍住心脏处传来的疼痛，至少不能让东方未看出自己身体上的异样。
“是吗？”
东方未只回了两个字，却让她心脏的疼痛愈加强烈。
她在等他说出那句‘行吧’，他也在犹豫是否要答应她的安排。
东方未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选择了逃避。
“给我一段时间考虑，我需要理清楚我的想法，我现在脑子有点乱。”
逃避可耻，但很有用。
听到他的回答，千以凝也暗自松了口气。
“好，那我先去给姜老说下你的答复，等你考虑好了再来找我。”
......
一天过去、一周过去、一月过去、一年过去。
这个回答，东方未拖了足足三年时间，修为也停滞不前，而千以凝也完全没有催促他的意思。
“碧瑶，你说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其实他在一年前就已经明确了自己心中对千以凝的感情，却碍于两人之间的师徒身份，迟迟不敢说出。
碧瑶这三年来涨势比以往还要来得迅速，恐怕再过十年就能与东方未对话了。
不过现在它还是只能用枝条扫扫他的脸颊作为回应。
“对了，听说姜怡雪今天出关了，要不择日不如撞日？”
碧瑶横着扫过东方未的脸颊。
“你觉得不行吗，我倒是觉得可以，诶诶诶，停一停。”
他的脸被枝条疯狂地抽打，似乎是碧瑶在表达自己对东方未的不满。
你都已经做出决定那还来问我干嘛！浪费我感情！
“我这不是想要来个人给我鼓鼓劲吗，虽然你不是人就是了。”
碧瑶停下了抽打东方未的枝条，任凭其随风飘扬。
他坐起身，也不知道对谁感叹了一句，
“今天的风儿甚是喧嚣啊~别抽我了，让我在最后这点时间装个币不行吗？”
然而碧瑶并不理会他，无数枝条用力抽打着他的背后，强行将东方未赶了出去。
当然，以东方未的修为，就算他不用半点灵力防御，碧瑶也伤不了他，可他还是装出一副忍痛的模样，踉踉跄跄地朝着怀意峰上千以凝的住处走去。
离开的时候，他隐约听见身后传来了碧瑶说话的声音。
加油哦，事成之后别忘了请我喝点你的血~
......
“东方，是想好那件事要怎么答复姜怡雪姑娘了吗？”
他点了点头，然后立刻伸手阻止千以凝追问，
“在那之前，我有另一件事要跟你说。”
“嗯？你说吧。”
嘶，呼，嘶，呼，真的要这么做吗，开弓可就没有回头箭了，现在停下来还能做师徒，如果被拒绝了，说不定连师徒都没法做了。
不行，不说出来这师徒更做不成，这心结不解，修为就会一直停在法相境后期无法前进，这就辜负了师尊的期待。
‘上啊，快上！犹犹豫豫地是不是男人！啊？！’
在一旁看戏的，已经知道结果的‘东方未’凭空变出一枚果子吃起来，嘴上还不停怂恿‘自己’。
不过他的声音并不可能传达得到。
他看着曾经的自己犹豫再三，还是鼓起勇气面向自己的师尊。
“呼，差不多做好心理准备了。”
“什么事情让你那么难以启齿啊~”
千以凝笑着问道，她还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将要面对什么。
“我觉得比起说，还是直接行动来得更快。”
东方未突然运转灵力冲到她面前，她完全没有防备地被东方未搂在怀里，东方未也不打算给她反应时间，直接朝着她嘴唇亲了下去。
‘干得漂亮，不愧是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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