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佣兵的事情没有掀起太多波澜,多奇神父只当是几个喝醉的人在教堂外闹事,也没有过问,积极配合着萨斯的工作。
解灵教圣子来到福基城布道的消息很快在信徒中传出,不少人来教堂巡礼,想见一见这百年难遇的圣子殿下。借着布道的名义,萨斯为他们举行仪式,收取灵力。
第一天来的人是最多的,以至于萨斯还要遣散一部分人,让他们明日来。虔诚的信徒不甘地散去,但圣子的工作量确实很大,他对每个人都要面对面说上几句话,然后注视片刻,仪式感十足,也该体谅他繁复辛苦的工作。
萨斯是劳累的,他的精神经历了一场真正的磨砺。由于接触的灵魂达到了一个量级,不属于他的部分变得很多,不稳定的因素增加了。他需要平静下这些骚动,让灵魂回归安宁。但他的身体却还很亢奋,机械的行动让他觉得不自在,想要活动身体。
他把自己的思维放空,任由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逸散。他呼唤神的名字,想向祂传递出这多余的能量。
祂没有亲临,但萨斯逸散的能量被祂取走了,萨斯得以继续进行明天的仪式。
他还是用了一晚上的时间梳理自己的灵魂,这两个月的经历给灵魂带来了挺大的负担,就连灵禁也不是先天圆满的了,先后经历了神的开启,邪魔的撞击和破坏,还有自己的拙劣修补,这一系列问题在这一晚爆发出来,让萨斯不得不重视它们。
不过萨斯有重新锤炼精神的方法,以他现在的能力,已经可以在银块上留下自己的痕迹了,虽然不能随心所欲地书写字迹,但仅仅是产生刻痕还是可以的。配合剑法的加持,刻一个歪歪扭扭的到此一游不在话下。
于是萨斯在房间的银烛台上真的刻下了到此一游的痕迹,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痕迹,但在灵视里这痕迹如那本白银之书一样耀眼。只是不知道萨斯的痕迹能够保留多久,约翰一世的手书可是保存了数百年之久。
做完这些,萨斯吐出一口屏息后的浊气,放松了自己的精神,从自己的随行背包中掏出一个银罐。银罐里装的是从米米兹神父身上捕捉得来的小邪灵,萨斯没有马上把它消灭,而是随身携带着以便研究。至于银罐封魔的想法,是萨斯发现白银之书的特性之后,认为银这种金属具有精神的承载性,也许可以用来封装邪魔这样的精神体,事实证明,萨斯的想法是正确的,邪魔并不能从银罐中逃出。
萨斯在罐口提前布好灵网,盖子一打开邪魔就窜入网中了:“又是这样,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嘛,我答应你不吃人就好了。”
十几天的相处让小邪魔有了和萨斯流利交流的能力,它确实从萨斯这里学到了不少的东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邪魔的智能比人类要高,要知道,这个小邪灵只有十几天的“年龄”,它几乎是和萨斯到达阿尔基里的同时出生在阿尔基里附近的。
像往常一样挣扎一会儿,小邪灵就放弃了挣扎,又开始和萨斯扯皮:“你放了我,或者消灭我,我不想再被关进小黑屋里了。要不这样子,你用灵魂锁住我,让我留在外面好不好,我会很听话,会跟在你身边,绝不给你添麻烦,怎么样?”
这家伙的话越来越多了,萨斯心想:“还是老样子,配合我,我看你表现决定怎么发落你。”
于是小邪灵启动了它和同类之间特有的感应,帮萨斯搜索在福基有没有邪魔。
“怎么样,什么情况?”萨斯看它磨蹭半天没有回答,主动催促。
“这个城市比上一个大很多,我还没有搜完。”小邪灵不耐烦地回答萨斯,“你能不能带我四处走一走,这是为了更好的搜索,绝不是因为我想出去玩。”
虽然这么说是有一些欲盖弥彰的意味,但萨斯还是满足了小邪灵的要求,在旅店四周转转。
“这个城市有个大家伙,我突然出现在这里,还扫了他,那个大家伙觉得很冒犯。”小邪灵有些怯怯的。
“它知道你的存在了?”萨斯问它。
“他很快就会过来,我先回去了。”说完,竟是自己主动回到罐里,还催促萨斯盖上盖子。见它这样,萨斯的表情也凝重了起来,小邪灵这么害怕的同类,至少也是一个大邪灵的级别,很难缠啊。
果然,不多久,一个大邪灵出现在萨斯房中。萨斯早已严阵以待,就等他自投罗网了。
这个大邪灵与之前所见的同等级大邪灵不太一样,它有渐渐要化成什么形状的倾向,不再是一个球体。它看见萨斯如炬火般的意志,就心道不妙,转身要溜,还大骂:“二五仔!”
萨斯自然是不放过它,提剑上前,与它缠斗,不给它离开的机会。
就在萨斯与它酣战至深的时候,灵禁的薄弱处突然被一个不明来客击打了。萨斯与大邪灵硬拼一记,赶紧分开。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偷袭我?”萨斯会这样问,完全因为对方是一个婴孩模样的灵魂,和人类的灵魂一致。
“还挺结实,手艺不错。”对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前辈!”大邪灵的一个称呼打破了对方的身份之谜。
“蠢货!自己送上门就算了,还把我身份暴露了。”萨斯这下算是知道了,对方很可能是大邪灵之上的邪魔,姑且命名为小邪魔吧,因为它确实小,是一个婴孩的形态。
“可恶,情报错误啊,这小家伙瞒我。”萨斯顿时陷入危机,要是对方携手进攻,萨斯还真没有办法消灭两只大邪灵以上的邪魔。
“他现在是弱势,我们一起上!”小邪魔看出了萨斯的窘状,指挥大邪灵一起攻击萨斯。
萨斯赶紧给葛蕾丝女士打去一个电话:“女士,你有什么剑法可以针对一个婴孩吗?”电话一通萨斯率先发问。
葛蕾丝女士有一瞬间被萨斯问懵了,但回想起萨斯离奇的经历,大概想到他一定是陷入麻烦的战斗了,也就回答他:“你在打邪魔?还是人形的?行了行了,不用你回答,我大概猜到了,你就按人打,人的弱点在哪里你就招呼哪里。”然后挂断了电话。
萨斯也反应过来自己的问题是多愚蠢,一个成年人对抗不了一个婴孩?说出去笑死人,不过这情况真真实实在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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