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刺的主人叫葛蕾丝,是帝国的皇室礼仪教习,住在中央大街23号。但萨斯是不认识帝国的路的,而且就这么徒步去拜访一个礼仪教习,应该是不大礼貌的。所以他打算在教会里找一个认路的使徒,带他去葛蕾丝那里。
最后思来想去,他还是找了负责带他入住的那两名圣职人员之一。
“你好,怎么称呼?”萨斯搓着手上前问他。
“上次忘了自我介绍,我叫里昂,是执事。”里昂对萨斯很是恭敬。
“里昂执事,我有一件小小的事情想要你帮忙一下,你现在能不能腾出时间呢?”
“愿意为您效劳。”
“我想借用一辆教会的车,前往这个地址。”萨斯把葛蕾丝的名刺递给里昂,示意他前往那里。
里昂用萨斯的名义调用了一辆车,这是只有红衣主教级别才能使用的车,里昂平时是触碰不到的,说实在的,他眼馋这辆车很久了,苦于没有机会上手,今天萨斯算是满足了他的心愿。作为一个执事里昂的驾驶能力并不赖,他很快就把萨斯送到了目的地。
萨斯敲了敲葛蕾丝家厚重的木门,并没有人应门,正以为没人在家准备回去时,里昂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按了一下电铃,他歉意似的对着萨斯一笑:“葛蕾丝女士家的门比较厚,寻常的敲门声可是惊动不到里面的人。”
这回,终于有人开门了,一个女仆探出头来:“葛蕾丝女士今天没有预约,你有名刺吗?”
萨斯想了想,把教皇给他的名刺递出。
过了一会儿,一个中年华贵妇人步履略显急促地接近,但在萨斯和她互相对眼之后,她的步调又降了下去。“格利高叫你来有什么事?”她定定地站在门前,才开口与萨斯说话。
萨斯一脸懵懂,里昂一拍额头,只好小声对萨斯说:“格利高是教皇大人的名字,我们可不敢直呼。”
萨斯这才反应过来:“哦哦,不是的,是我找您有事。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萨斯,是解灵教现任的圣子。”
圣子两字一出,一旁站着的女仆惊呼出声,葛蕾丝不满地看了她一眼,她很快像个鸵鸟似的缩了回去。葛蕾丝回头,倒是对这个少年高看了一眼,语气也缓和了不少:“是格利高要隐退了,来通知我的?”
“不是的,我想向您学习武器的使用。”
“解灵教好不容易出了一个圣子,格利高竟然没有给你让位?”
“欸?圣子不是每一届教皇都要选一个吗?”
里昂扶额,恨不得钻进石板铺就的台基里,连忙上前解释:“葛蕾丝女士,萨斯圣子是昨日才被选定的,还不太了解圣教教规,这个我们回头会对他进行解释的。圣子,你还是直接说你要做的事吧。”
“是这样的,因为一些特殊需求,我需要学习一些武器的使用,最好是能有一些招式,能用于实战的。教内找不到这样的人,但教皇说您能帮我,所以就把名刺给我,让我来找您了。”萨斯赶紧说正事。
“这个名刺你收好,全大陆能被我递上名刺拜访的人可不多,进来吧。”葛蕾丝让开了路。就在萨斯都以为要没有希望的时候,柳暗花明又一村。
葛蕾丝女士似乎钟情暗色,她家中的装饰总体偏暗,所以用了很多光源来保持室内的明亮。也因为颜色大多是些低调的暗色,所以萨斯并没有太在意一些布置,但里昂就显得小心翼翼了,他作为一个长期生活在康丁的住民,深知这里每一件物品的价值,虽然很多布置并不是葛蕾丝女士自己有意为之的,而是来自她那些身份煊赫的“学生”。
萨斯也可以算在这一行列里了,他马上要成为葛蕾丝女士的学生了。
两人在会客厅坐下,那个开门的小女仆端上两份茶点。葛蕾丝女士端起其中一份红茶,小啜一口:“那么,跟我说说,你想学点什么?”
“那尽量是多多益善了,葛蕾丝女士你会一些什么呢?”
“要说我最拿手的武器,那自然是剑了,我在剑道一途上,颇有些想法,只是没有人能和我探讨。”说着,把那杯喝了一半的茶放在一边。
好狂妄的说法!这是举世无敌了?
似乎看出了萨斯的想法,葛蕾丝身后的小女仆小声嘀咕了一声:“这算什么?葛蕾丝女士可是帝国第一剑士,大陆的女剑圣呢。”
“瑞秋,退回去休息吧。”葛蕾丝不咸不淡地说了句,女仆知道,这是女士嫌她多嘴了。她只好诺诺离开,一边鄙视那个乡巴佬圣子,什么都不知道就来上门拜访女士,要知道,女士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葛蕾丝起身,领着萨斯去花园,里昂也跟着。
花园确实是养了一些花的,但更重要的是,中间有一大块平整开阔的地面。为了腾出这片地面,也是牺牲了一些景观的设置,略减几分美感,可见这片空地在屋主心里的地位。
帝国尚武,然而对女子又非常加以规矩,有各种各样的繁杂的礼仪限制,而葛蕾丝女士是一朵奇葩。她出身贵族家庭,被父母规以礼仪,自己也学的非常好。在将成年的时期,父母故去了,爵位与大部分资产都顺归大哥,葛蕾丝也获得了一笔不菲的遗产和家里的主宅。因为她尚未成年,资产便交由父母信任的朋友打理。她再无牵挂,就想立志参军,暗自习武。没曾想,自己竟然真的有这个天赋,反应与技巧皆是一等一的,换了多个教师都是尽其所学,最终无人能教。连皇帝也听到了她的盛名,再加上她的礼仪也是无可挑剔的,就聘用她作为皇室的礼仪教习,习武也被列为礼仪的一项,女子可以光明正大地学习了。
虽是在反应与技巧上,葛蕾丝都非常优秀,但力量上,她还是有所不足的,所以,她选择了习用武器,补足自己的缺憾,而剑作为一样轻巧的武器,她是善用的翘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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