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姬这孩子又在些说奇怪的话了。」
跟着塔科特将佩姬和伊莎搬回孩子们的寝室,塔米雅哈欠连连地说道。
轻轻带上卧室的房门,塔科特贊同起妻子的意见:
「那句『能够生为你跟妈咪的女儿,实在是太好了。』还真是让我吓了一跳,一般的孩子可不会说那种话啊。」
在孩子们的寝室外垂下眼眸,塔米雅边走边说:
「毕竟佩姬从一开始就很特别,乖巧、聪明又贴心,要不是看见伊莎和艾德兰,我还以为所有的孩子都跟佩姬一样从小就懂得读取别人的心思。」
听到妻子的反应,塔科特笑了出来:
「蜜莉妲以前曾经跟我说过,她觉得佩姬很恐怖。」
「为什麽?」
塔科特抬头望向浮现着年轮的木製天花板。
明明回到主卧室只是短短几步路的距离,在谈论孩子时却显得异常遥远。
他想起了祕书曾经对自己提过的担忧──
「她说四、五岁就懂得读取别人眼神,洞悉他人尴尬的孩子一点都不正常,彷彿佩姬的体内装的是个大人似的。」
听到丈夫这一席话,塔米雅突然停下了脚步,并在犹豫了片刻后释怀地笑了出来:
「就算佩姬那小小的身子裡装的是大人的灵魂又怎样?她比起同龄的孩子本来就比较早熟,况且亲爱的你不是比谁都清楚,她究竟有多爱我们吗?」
「所以我从没将蜜莉妲这一番话放在心上。」
塔科特笑着,自己的女儿究竟有多可爱,他比谁都清楚。
「决定好什麽时候要把佩姬送到卢克那了吗?」
抵达卧室的房门,妻子突然转过了身。
妻子的提问,其实塔科特心裡早就有了答案。
「再过一两年,等佩姬第二性徵开始发育了再送过去吧,太早离开我们,我怕佩姬她对卢克的爱恋会转变为成对亲情的依赖。」
「其实你也希望佩姬她能再多陪我们一些,对吧?」
「我不否认。」塔科特苦笑,妻子塔米雅也明白,他们有着共同的默契。
毕竟这个女儿实在是太贴心了。
接着,塔米雅以充满着歉意的口吻说道:
「抱歉,都怪我的肚皮太不争气。」
塔科特皱起了眉,用充满怜惜的眼神望着自己的太太:
「没这回事,要是塔米雅你又怀了女儿,那只是白白增加爸爸他要胁我们的筹码,如果怀的是儿子,也未必赢的过大哥风流在外的那一票私生子。继承权什麽的管他去死,现在的我只要妳跟佩姬平安就好。」
像是要制止丈夫继续伤害自己一般,塔米雅用手指抵住了他的唇:
「你甘愿让自己心爱的这片土地任艾格文糟蹋?」
塔科特绷紧的额头因爱妻的关心而舒缓,不过令他作出最终决断的原因是因为他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答案──
「我想通了。」
年轻的领主用手捧住妻子的脸:
「我会建立好制度,这样即使大哥再荒唐这片土地也能苟延残喘个十五、二十年,等到那个时候老爸一定会找到合适的接班人,他看人的眼光向来比我要准,治理的手腕也是。」
塔米雅静静地望着自己的丈夫,等待他把话说完。
「接任领主后的这几年我终于明白,没有什麽比妳跟佩姬更重要。」
这是她期盼已久的终点,苦等十年才终于盼到的完美答案。
塔米雅吻上了丈夫的唇,塔科特终于将家庭置于生命的第一顺位这件事令她感动不已。
从妻子的温柔中回神,塔科特将塔米雅紧紧拥入怀裡:
「再给我几年,等佩姬嫁给卢克后我会将这一切做个了断,等到一切结束之后,我们在王都找个小房子,跟佩姬、卢克还有伊莎一起安静度日。」
「好。」
依偎在丈夫怀裡,塔米雅轻声回答。
她感觉长久以来一直悬在心中的大石终于放下,混沌不明的将来首次迎来曙光。
「塔科特──我爱你。」柔情似水的塔米雅用手臂圈住了丈夫的脖子,然后用娇滴滴的声音向年轻的领主撒娇。
「我也是。」拦腰抱着妻子踹开了房门,塔科特今晚决定一逞兽慾。
他将像个小孩子一样缩着手脚的塔米雅轻轻地抛至床上,然后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
年轻的领主一边用臂弯囚禁着妻子,一边纵情于爱妻那高亢的喘息。
我从头痛欲裂的宿醉中甦醒过来。
世界在摇晃,脑筋也晕呼呼的,昨晚明明只啜饮了一点点鸡尾酒,身体的反扑却极端强烈,看来自己这辈子是与含酒精饮料无缘了呢。
好可惜唷,有些菜肴就是要掺点料理用酒才会好吃,不知道那种程度的自己身体承受不承受的住。
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靠着牆摇摇晃晃地站起,我打开窗户──
仲夏正午的太阳刺得我不得不眯起了眼,蝉鸣鸟叫在酒精的呐喊助威下从悠扬的古典乐摇身一变,成了唱着嘶吼腔的死亡重金属。
……我从来不知道这些夏季的配角,会在某天突然地站上舞台然后开始摔起吉他与麦克风,酒精的威力真是可怕。
不过不用担心,厄瑞那是个充斥着剑与魔法的世界,我相信对抗酒精的魔法一定存在于这个星球上的某处,只要找到它,自己可以开怀畅饮的那一天一定会到来的,一定会。
阖上窗帘,我毫无志气的躺回床上,该放弃的时候就要放弃,该妥协的时候就要妥协,毕竟现在的自己拿这讨人厌的宿醉一点方法都没有,与其硬是与它对抗,不如好好睡个美容觉去。睡觉对于我这花样年华的少女来说可是很重要的,因为柔嫩的肌肤是否吹弹可破都建立在是否拥有充足的睡眠之上──
「嗯、啊!」
忽然间,我被伊莎踹了一下。
衣着与昨晚一模一样的她跟自己一样,连衣服都还来不及换就昏迷在床。
酒精对伊莎造成的伤害似乎比我更加显着,至今仍未从昏睡中清醒的她此刻在棉被上开始打起了醉拳。
无奈之下,自己只好紧急转移阵地,仓皇地从床上逃离。
天下之大,竟无我佩某的容身之处吗?
我抱着棉被暗自啜泣。
砰、砰、砰──!
剧烈的敲门声在我为了无床可睡而黯然神伤的时候响起。
塔米雅毫不留情地推开了房门。
从敲门到门开的时间实在太短,令我不禁为伊莎捏了把冷汗。没有什麽不可告人祕密的自己就算了,伊莎可是有将近一半的夜裡都会化身为沉溺于自渎的色情狂魔,要是某天被塔米雅撞见怎麽办?
丝毫没有察觉到女儿的紧张,塔米雅扯开喉咙大声的喊着:
「──佩姬!伊莎!起床了!」
近几年来塔米雅的嗓门逐渐变大,越来越有一股彷彿在菜市场中横行霸道的邻家大婶般,那样震天撼地的威严。
闯进房裡的塔米雅最先看到的是以诡异动作固定在床上的伊莎,刚演武完一整套睡梦罗汉拳的她此刻睡着的姿势确实是相当弔诡。
塔米雅愣了一下。
在持续不到一秒的愕然结束后,塔米雅接着将目光转向裹着棉被瑟缩在角落的我。
随即她坏心眼地笑了出来。
「原来佩姬妳被伊莎赶下床啊。」
塔米雅一边笑一边拭泪,我被伊莎从床上踹下真的有好笑成这样吗?
抱着双腿,我用充满埋怨的眼神盯着塔米雅,女儿幼小的心灵因为她而遭受二次伤害这件事塔米雅妳到底知不知道。
算了,不要理我,我现在是孤苦伶仃、形单影隻地漂泊在**大海中的小船,受尽委屈的我才不要塔米雅妳那虚伪的施捨──唉唷,好痛哎!妈咪妳在干什麽啦?
塔米雅笑着敲了我的小脑袋瓜一下。
接着,她将手掌敷上我的额头,开始咏唱──
「不属于此地,鬱鬱苍苍的外来者唷,请像云雾一般散去吧。」
从掌心传来的温度十分温暖,淡蓝色的光芒自塔米雅的周遭浮现。
「解毒术。」
在沁人心脾的蔚蓝色光芒褪去后,我赫然发现自起床开始就一直在困扰自己的宿醉感突然瞬间散去。原来这世界真的有用来对抗酒精的魔法啊?
万岁!解毒魔法万岁!鸡尾酒万岁!啤酒万岁!
我在内心高举着双手不停欢呼。
露出欣慰笑容的塔米雅又敲了我的头一下。
「这很好用,记得要好好学起来唷。」
从施法时散发的光芒来看,解毒术应该是水系魔法的旁支,被归类在治癒魔法那一块吧?
我在心裡複诵起塔米雅刚刚咏唱的咒文。
眼前正好有个跟我同样受制于宿醉的灵魂,伊莎妳就充当我测试用的祭品好好感受一下解毒魔法的威力吧?
……嗯?祭品?我为什麽选择用祭品这个词呢?算了,管她的,这不重要。
抬起头,我用楚楚可怜的眼神瞅着塔米雅不放:
「妈咪可以让我现学现卖一下吗?」
「当然可以啊,不过妳要对谁使用?伊莎吗?」
我死命地点头。
叉着腰,塔米雅对我俏皮地眨了眨眼:
「这样啊,不过万一伊莎要是死了我可不管唷。」
欸?解毒术失败是会死人的东西吗?怎麽突然间说的这麽恐怖……
「开玩笑的。」塔米雅故意拖到最后才跟我补充。
「不要吓我嘛!」
一如既往的坏心眼呢,妈咪。
于是我站起身,缓缓朝四肢正往诡异方向扭曲的伊莎走去,不知情的人看到伊莎这幅模样一定会以为她才刚拍完名为大法师的恐怖电影。
据说还是真人真事改编。
伊莎的眉头揪成一团,像是立志在吃到饱餐厅奋战至最后一刻的食客。
于是我捲起袖子──像婚纱一样的礼服没有袖子,准备施放魔法。
学塔米雅一样将手敷在伊莎的额头,我开始咏唱:
「不属于此地,鬱鬱苍苍的外来者唷──」
能感觉到魔力自掌心被抽离,自己的周遭瀰漫着深邃的蓝色光芒。
「请像云雾一般散去吧。」
将流淌在伊莎血液内的酒精想像成雾气,我将那些迷雾驱赶至遍佈于身旁的光辉之中。
「解毒术!」
伊莎那因宿醉而纠结成一团的眉头终于得到舒缓,看来我的解毒术首次实战是值得赞赏的大成功。
没有闹出人命真是太好了,妳说对吧?妈咪。
我跟塔米雅相视而笑。
眩光剑「佩姬」-37 解毒魔法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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