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参加我的计划吧，你不会讨厌的。”柳小姐、毕竟这样的雄心壮志很难称为女士，向皮锐伸出了意外的橄榄枝，“这可不是什么圈钱或者在小圈子里互相撕逼的计划，而是真正拓宽直播行业的大计划！”
皮锐听得热血沸腾，然后冷静地拒绝了柳小姐，“抱歉，我没有多余的打算。一开始如果不是光嫣邀请我参与，我连尝试这个行业的想法都没有。现在突然说什么大计划，我也没有头绪，所以……”
“那样的话，咱就没法谈啦！还是一切照旧吧！”
柳小姐看似温柔，可惜也是生意人，对于自己的条件一定会表露出寸步不让的架势。显然皮锐现在的选择就两个：保守一点就按原先的安排工作，风险是柳小姐会不会从中作梗；激进一点的话就搭上圣剑君这条线，从此光嫣的直播应该可以确保不会有不可控的主播争端，而风险则是她所说的那件事……他可以帮忙，但是绝对不可以搭上自己的一切，能让他这样做的人只有一位。
“我，还有一个新方案……”这是他本来做的备案，是为了筹备对方油盐不进的话用实打实的利益说动对方，所以是一个非常吃亏的方案。
“如果我的愿望达不成的话，你是拿不出更能打动我的方案了。”柳小姐摆摆手，现在她已经完全没有了生意人的体面，满脸都是属于少女的那种不耐烦，想不到那位左右逢源的圣剑哥其实也是完全如此的。
倒和某人很相似呢！或许虚拟主播都是这样，虚伪但美好的一面朝外，内里的真相则截然相反。
“您可以先听听。”那么，这个条件一定很能打动她，因为从某种程度上讲，这也是能给圈子注入新活力的方式。
上半场是柳小姐的专场，下半场是柳小姐的个人秀，而他将在加时赛证明任何对他的恭维都所言非虚：柳小姐从一开始的不耐烦逐渐舒展开眉毛、身体缓缓往前俯，再到不小心暴露出兴奋的神色，最后终于彻底憋不住漏出来了一声赞叹，“你这个方案是给光嫣写的？”
“是的，这本来就是给她准备的。如果真的能到那一步的话，她的理想就能实现了。”但是现在他把这个方案拿出来了，为了真的能走到那一步。
“你们真的不是情侣吗？我保证不会泄露的。”
“不是哦。”为什么这些人认定相互信赖的人只要是异性就是情侣的，难道那种关系就一定可靠吗？
“那有没有兴趣入赘啊？”柳小姐右手食指从有致的下巴出发，划过嘴角的酒窝往上，流畅地挂在垂下的发丝上打了个旋，同时轻轻抬起一条腿方便皮锐看清身材曲线和比例。“提前声明，我还是能做得了我的主的。”
“没有兴趣。”且不论这话的真实性，他也没有选择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的打算，如果真的要选择结婚对象的话，一定得选一个相处很久、互相了解、三观相符合的人才行。
……这样的人似乎有一个？
“你的方案我很喜欢，即使这是你给另外一个女人做的。”柳小姐还是回到了生意人的状态，“既然你连这样的东西都舍得拿出来，我也相信你的诚意。光嫣的事情毕竟也有我参与的一部分，所以我也可以帮忙解决掉。至于几个不一定听我的运营和他们的主人嘛……干掉就完事了！还有什么……哦，对了，你会执行方案上的内容，那我们就签订合同吧！”
仅仅是十分钟不到，一些人的命运就这样被轻易决定了。虽然皮锐对他们没有任何好感，可是联想到圣剑君对他们有如此完全的支配权，他不禁对那些人产生了一丝同情。不过也只有一丝而已，他是光嫣的运营。
“我言出必行。”
“这样庇护光嫣小姐也一样吗？”
“……”是不是呢？
“我开玩笑的，那么，虽然实体合同还没有签，但是我们的合作生效。来吧，辉耀君要开始喽！”柳小姐这就一点都不避讳了，直接用自己的艺名自称，不过也是好事情。这样即使有什么万一皮锐也有足够的把柄威胁对方，这就是生意人的妥帖吧！
不过从此刻起，他的努力目标又要更换了。而且这次的敌人不再是具体的有形的人，而是整个虚拟主播的生态圈。因为老季希望能真正带给粉丝希望，所以她需要的是更加廉价而普遍的服务方式，而现在的平台不喜欢这种方式，所以他当时异想天开想出了一个从观众出发倒逼平台改革的方案设计。这个方案将“空中楼阁”一词诠释得很完美，他写完方案给老季看时被笑话了好久。
“等我们真的能做到了，这方案也就用不上了。”她当时这样说着，趁机拿他的脸颊擦手。
没想到现在它是辉耀君的了，至于辉耀君想对平台做什么，那就不是他要考虑的事情了。在刚才的合同中，他已经出让了这个方案的一切和自己的全部经验，可能还有自己关于这份方案的全部回忆，不过换来的是老季的安心。这笔买卖不亏。
“这就足够了。”关闭摄像头，他扯着自己的面皮好让自己放松下来，“睡觉前把这个消息告诉老季，她的梦想道路不会再有这么荒唐的事情了。”
“不会再有奇怪的人纠缠你了，我只用之前那个不切实际的方案就解决了。”他带着自豪感打下这些字，然后也不洗漱就四仰八叉往床上一躺，明天的事情就明天完成吧！他要休息了。
直播间的光嫣收到了这条消息，用平静的表情看完了，和观众们高兴地解释道，“是老P的，他的工作完成了。”
“他说……他把一切都处理好了，我以后不用担心会发生类似的事情了。”
“可是，我还是有点伤心，为什么呢？”
“我就是不想他这样，他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都拿去和别人做交易了，然后和我说……说什么事情解决了……”
她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摸索着点击了下播按钮，然后肆意地哭了起来。
那是她和老皮的方案，是她和老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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