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过之后，正事还是要做的，今天光嫣也会元气满满地出现在直播间欢迎所有的粉丝、观众以及心怀恶意的家伙。
“老皮，开工了？”
“嗯。”皮锐竖了下大拇指，表示自己没有问题了。
那魔法少女光嫣，今天的直播也要开始了！
“大家下午好，不知道昨天讨论的技巧有没有帮助到大家今天回到学习工作状态呢？”
“好耶！”
“没有，一直播就来看了捏！”
“根本不想上班，直接就在直播间摸鱼了。”
“啊，工作时间还要认真些哦！光嫣晚上也会在这里等你的。”
“好的，会好好工作给光嫣打米的！”
“谢谢谢谢，要量力而行哦！”
似乎是下午的时段并不重要，传言中的攻击到现在一点征兆都没有，反倒是直播间的氛围似乎更加祥和了，一个来捣乱的人都没有。
大概是把黑子都派到了其他地方了吧？今后也是一样的，只要我们的脚步不停下，道路就会无限延伸。
但是这样的经典咏唱并没有召唤来黑色的刺杀兵，直播间还是一如既往地风平浪静。光嫣给大家又表演了一次魔法少女变身，“大概下周的时候会有更像的视频完成，大家会期待吗？”
今天的直播效果难得的好，开头的闲聊非常好地调动起来了观众的热情，趁机又推荐了即将推出的视频，接着继续进行游戏环节也是非常的顺利。光嫣的直觉几次都直接找出了正确的人选，直播间的观众也是兴致勃勃地通过弹幕互动、打赏。以至于一墙之隔的皮锐边看边发愣：这些人大张旗鼓的搞了半天，不会就是想要吓唬人吧？说起来这些主播看着顶了一个成熟有魅力的皮套，内里多少岁根本不清楚，说不定这只是一个类似“放学别走”的玩笑呢？
不过吃晚饭的时候，事情开始有些不对劲了：先是皮锐的电话响了起来，然后是老季的。两个人交换了下眼神和屏幕上的号码，分别走到房间的角落接起了电话。
“我再确认一下，您还是没有合作的兴趣吗？要知道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了。等光嫣毕业后，你再也卖不出这么贵的价钱了。”皮锐接到的还是那个神秘的开盒人的。
“不必了，你们会自食其果的。”他挂断了电话，听见老季也对来电的访客表达了类似的意思。回头望一眼，老季也正看着他，脸上不知道是苦笑还是其他意味的笑容。
“我说，如果真的撑不住的话可以当场毕业吗？”
“没问题！”皮锐这次回答得非常肯定，老季的梦想是用自己的热情感染他人，不是供暴民消遣的出气筒，“到时候一起去投简历好了！”
“那我可以多提一个条件吗？”
“你说！”
“到时候再说吧！”
……
晚上的直播如约开始，光嫣的粉丝们也应邀前来。他们还不知道这场直播可能是光嫣的最后一场直播，而且可能会有一个重磅性的消息砸在他们中间。
不过光嫣今天没来得及和大家打招呼，因为她收到了一个连麦申请。一般这个功能是主播间联动才会用到的，而在此时被使用……那只有一个可能了。
找茬的来了！
“大家好，抱歉今晚的节目恐怕要被特别节目替换了。这也是我没有料到的，还是先为给大家带来不愉快的观看体验道个歉。”光嫣依旧微笑着，同时老季点了同意，对方的声音接入了直播间。与此同时，大量的用户涌入了光嫣的小小直播间。和上次不同的是，他们并没有统一的牌子，有的甚至是带着“光之子”的牌子。如果上次来的是一支目的明确的军队的话，那这次到来的是一群看热闹的闲人。
他们想看见一个刚起步的人的坠落。
“喂！喂！是光嫣吗？”那头的声音非常让人不悦，皮锐听着那个声音能想起来高中时那个总蹲在地上抽烟的女混混，也总是用这样的口气和人说话。
“嗯，我是。”动捕设备不能很好模拟出老季脸上能用刀刮的严肃，但是光嫣的表情也在尽力变得坚强，“小彤你好。”
“好你***！”开场就是一句国粹，很显然她只是个热场子的小丑，主要任务是造宣称和把最不方便讲的话说出来。所以越粗野越无理取闹，她起到的作用就越大，“我说你这种人能不能去别的地方霍霍啊！V圈怎么你了你非要死皮赖脸沾着？比你……”
“注意你的言辞，”但是老季并不是泥菩萨，“否则我们也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
意识到如果自己发挥过度的话接下来的主题就来不及讲了，这位人偶赶快把话圆了回来，“你嘴硬是不是？我这是有证据的！你不是号称什么‘诚实’、‘给观众带来希望’吗？那我问你几件事情，看你能编出来什么理由！”
“说就说！”
“对，身正不怕影子斜！”
“主播不要怂，跟她刚！”
理中客的弹幕也跟进的很及时，把光嫣所有的退路堵的死死的。可能这就是大主播的组织能力吧？尽管这样的大型活动肯定动用了不止一两个策划，恐怕此刻还得有一个执行导演在现场指挥！
皮锐打开后台界面，一个账号一个账号地翻下去，只要整个活让执行导演暴露，他就能瞬间打掉这个关键的位置。虽然阻止不了他继续指挥，但是能剥夺他的第一视野，让这场戏出现更多的问题。
“你说吧！”
“好！我先问你第一件，前几天你直播间里带头刷礼物的人是不是你安排的？”这说的是皮锐带动观众情绪的那次。
“不是，我一直在劝大家理性消费。”
“那你还钱啊！装什么纯洁呢？”
“我有……”
“你先不要解释，我先问完！”也不知道这个小彤被许了什么重愿，卖力地履行自己的职责。不惜把自己的形象和胡搅蛮缠捆绑在一起也要维持咄咄逼人的效果，“第二件，夜魅沫沫是不是你找人搞倒的？”
“第三件事，你在直播间装得清纯，那你怎么会和男朋友同居？”
前两件都不是要紧事情，皮锐本以为第三件会说起陈年往事，也就是老季初来乍到不通规矩的那次让观众下不来台，谁能想到会是这样一件事！
“不会有人偷窥吧？”开盒这种事情还是可以理解的，可是他刚进屋不到一天就被对方拿到证据可太离谱了，对方挖出来中之人高中时的处分都比这个合理啊！
“好，那我就回答你！”
“等一下！”
这一声铿锵有力的叫停是用金色的SC发的，充分体现了这位“大主播”的尊贵，尽管上头还有更好的红色SC。
皮锐点开这货色的主页，几万分的确称大主播也过得去。不过现在在皮锐看来，虚拟主播无论大小都是脆弱的，那几万粉丝中间真正和她交流过许多、会真心支持她的不一定比小主播多多少。毕竟一个人的精力有限，除非借助不真诚的手段引导粉丝自我攻略，否则一个主播在潮水退去后留下的人数永远是她能真心以待之的最大数量。
虚拟而真实，美好而残酷，诚实而虚伪。
新的连麦申请得到了光嫣的通过，这位大物施施然踏足了这里，用平和、稳定的声线说道，“我今天查房正好碰见两位的争吵，所以不自量力想来当个中间人，给两位调停调停。不知道两位意下如何？”
“我随便，你听她怎么狡辩就完了！”这双簧唱得有点太刻意了。
皮锐的路人号混入演员观众的行为很成功，上下的弹幕都自然地接受了他的存在，把他当作同伴。然后，当这个号发出与剧本不同的弹幕时——
“那个干嘛呢？没听见语音吗？切了！”
截屏、禁言、飞机票一气呵成。然后，就是猎杀的时刻了！
发表不当言论的账号被一个个定点禁言，皮锐和其他房管达成了配合：目的是维护正常的直播间秩序，而非捂嘴。所有人都要顶住压力。
“我知道这挺艰难的，我们要面对的是不讲道理的家伙，但是谁让我们有一个共同的爱好呢——”
“光嫣！！！”
在台下的捧哏被清理了一大批，其能实现的视觉效果就要差很多，上面三个人的对台戏唱起来也有些唱不下去：老季当初就是牙尖嘴利的，只不过这个能力随着年岁和性格逐渐被埋没。此刻这些人的逼问反倒是给了她另一面的释放机会。
“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说。第一件，我没有请过‘烧肉酱’干这种事，如果提前知道的话也会阻止他。因为烧肉酱是个善良的人，我不希望他为了我做违心的事情。事后我也没有表里不一，因为担心大家勉强自己我给每个人私下转账还钱，但是大家基本都拒收了，我——”
“行了！恶心不恶心！你除了装白莲花还会干什么？舔**……”“砰！”
阻隔皮锐和老季的一面墙发出了极大的痛吼，显然是吃了一记重拳。
光嫣若无其事地摇摇身子，因为她的手不能动，“刷个牙吧，不然光嫣就用魔法帮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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