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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离去:一直以来,感谢你的照顾了

I.离去:一直以来,感谢你的照顾了

如果可能的话……我不想这样对你……

“姜乐,看到这里,你也该明白了吧?”

虽然都是我和他被迫而计划好的结果,虽然我早已做好准备……

“……”

我想过无数种结果,或是怒斥,或是冷笑,又或者……哭泣……我觉得你无论是什么反应,我都能接受。

可你的沉默,却轻易击碎了我自以为坚实的心墙。

愧疚与痛苦不断侵略着我的心房,无论我怎么压制自己的感情,都无法再轻描淡写。

“我与杨淼已经定下了婚约……”

我从未想伤害你,可我旁边的他,却毫不留情的吐出了这个我无法逃避的事实。

真的无法逃避吗?

“叶家和杨家一直都是合作伙伴关系,关系良好的两家进行联姻也不是什么怪事……”

他叫叶子炽,叶家长子,而我是家里唯一的女儿……

他说的无一不是事实……但却比谣言更加刺耳……

“这到底是命中注定……姜乐,我希望你不要再插手了……”

他的表情意外的冷冽,虽是计划好的,但却令人觉得陌生。

还是用了命中注定这个词语吗……

“……”

你依旧沉默着,昏暗的路灯不能驱散你脸上的黑暗,我多么希望在这最后的时刻,再好好看看你的脸……

可是我做不到……我连违抗这愚蠢冷酷的计划都做不到……

姜乐,你为什么不回答……哪怕是一句恶毒的咒骂,或许都能让我更加容易去面对我背负的罪孽……

他还有要开口的意思……我无法知道你正在承受怎样的痛苦……但我再不愿令它加深……

不要说了……

他看向我,在暗色的光晕中,我只看见一双歉意与无奈的眼睛……

我也不愿……

可必须……

不是吗?

我可曾不知是必须!

他有些胆怯,便只是望着你,没有再说话。

时间被定格住了般,除了秋天的蝉鸣和颤动的光线,在这校园小道中,好似充满了取我神魂的鬼怪……

命运好似一个刽子手,高举着名为事实的巨斧,悬于我脆弱的心上……

我已悲痛得无法动弹……只有眼泪能不被阻止地慢慢充满我的眼眶……

莫名的恐惧……我害怕被你看见我的哭泣……

路灯昏暗……只有他能看见我的眼泪,这最好不过……

你开口了,不等听清你的话,我就如被赦免的罪犯一样,终于敢直视你的目光……

可……我果然是不配得到命运的赦免吗?

“我明白了……”

“一直以来……谢谢你的照顾了……杨淼……”

“你会恨我吗?”

心已经不受控制,她似乎知道将要面临什么……

这句糟糕的话语……

“或许会吧……”

你转身便是离去……路灯照上你的脸时……我望见了你眼中的自嘲和落寞……

命运终是落下了巨斧,我像脱力了一般,只能在他的搀扶下,低声的呜咽……

我配不上那些苦情剧里的角色那般哭的梨花带雨……委屈不是我该有的情绪……

一切的灾难都是我造成的……

如果我喜欢上的是叶子炽而不是你……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要是我能克制住对你的爱……没有去反抗命运……这一切就不会发生了……

要是……要是没能遇见你……这一切便不会发生了……

他似乎很着急……但他又怎能明白我的心情!

……

计划……终于是完成了……

认识杨淼这么多年……我是第一次见到她如此挫败的样子。

从我见到她那一刻开始,她一直是有点大小姐脾气的女孩子。

总是有点小小的骄傲,但她确实有这个资本——不如说她在那群人当中却显得谦虚。

总是会使唤他人做事,但之后定会有令每个人都喜笑颜开的报酬。

总是喜欢和我作对,经常因为一些小事拌起嘴来,但没有人放在心上。

杨淼有个缺点,那便是冲动……

自从一中开学后那场文艺晚会之后,她好像着了心魔一般,总是不时走神,有时还露出意义不明的傻笑。

这种情况我从没见过,但隐约可以猜到发生了什么。

她那时不似那个杨家的大小姐,而是如一个处于暗恋空间里的普通少女一般。

收起了那一点骄傲,也不再使唤人了……

后来我知道这一切的缘由——一个叫姜乐的同学。

明明会是一段佳话……但因为我的疏忽,事情传到了长辈的耳中。长辈们怎么思考的不得而知,但可以知道的是,他们完全不认可杨淼的选择。

之后,我便看到了杨淼对着长辈们大喊大叫的样子。

再后来,便传出了杨淼和姜乐确定关系的消息,与此同时,我们两个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订下了婚事。

太冲动了……

杨淼根本没有对抗她家族的能力。

他们相处的很好,但不同于旁边嫉妒或者羡慕的目光,我根本无法露出笑容。

她也许也清楚……

“一起享受这最后最美好的时刻吧!”

郊游的晚上,篝火边,杨淼向姜乐伸出手时,她的笑容纯洁而灿烂。

也许他人会记住的只有那个笑容里令人不愿打碎的纯洁,又或者是“一起享受”这个词语,但她的笑容中,隐约夹杂着一丝苦涩。

“最后”,也说的含糊。

她似乎无法接受……

但命运已经注定了,不是吗……杨淼……

……

昨天还在关心自己的女孩,刚刚就和他人确定关系,还事先订了婚事……

荒谬到姜乐无法接受……

对于杨淼,他说没有感情是假的……

原本就端正的五官加上懂得打扮的心,这是姜乐对她外貌的评价。

而让他放下刚开始的猜疑的,是女孩每天的关心还有……篝火那明亮的光芒照耀着的灿烂笑容。

他不理解,但他不可能对杨淼产生不好的情感。

他需要一个人来为自己解释。

不一定是语言。

不然,他自觉难以走出现在好像觉察不到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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