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屈梓晨睡了一觉起来之后,整个脑子里便清醒了许多,不仅昨天那混乱的状态一扫而空,理智更是完全占据自己的意识。
怎么说的?躺在床上以后,双脚离地了,混乱就上不去了,聪明的智商又占领高地了?
屈梓晨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从小以来,她一直都是如此,如果自己的状态在前一天混乱到一定的程度,只要睡一觉,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就会恢复成原本的状态。
这让屈梓晨总有种自己是机器人的错觉,这机制是死机重启了就没事了是吧?
当然刚变身那段时间另说,那时候脑子里只剩下求死的念头了。
理了理头上的长发,屈梓晨眨巴一下眼睛,皇甫鸿轩已经是穿着整齐,准备出发去退魔会了。
再一看,自己还是身穿睡裙缩在被窝里,屈梓晨不禁脸上一红,把被子裹的紧了一些,把头埋在膝盖间,讷讷地出声:“鸿轩你醒了怎么不叫我?”
“我看你睡得正香,就没想着喊你,”皇甫鸿轩整了整身上的衣服,看到屈梓晨还窝在被子里,脸上有些犹豫的样子,于是坐在了旁边的沙发椅上,“你今天去见你大伯吗?”
“去。”屈梓晨点头。
“需要我陪着你去吗?”
屈梓晨想了想,还是摇摇头,虽然知道皇甫鸿轩是为了自己好,怕自己会出点什么应激反应,可这件事情还是她自己一个人去见大伯的比较好。
她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女孩子,可以说是一件惊世骇俗的事情了,大伯真的知道了自己的情况还好,不知道的话,那冲击可大了去了。
这要是再带皇甫鸿轩过去见自己的大伯,大伯不管是不是知道自己真实情况,那有应激反应的就该是大伯了。
冲击太大了,以至于可以让大伯直接补完(误)。
“那有什么问题的话,就给我打电话。”皇甫鸿轩点了点头,便出门去了。
那么接下来,自己就要去面对大伯了。
去见大伯,主要就是两件事情,一件问问看叔叔有什么日记记录之类的,看一下叔叔和自己的亲生父母之间有过些什么联系。
第二件事就是去问问大伯,对自己的亲生父母了解多少。
至于叔叔的遗产之类的事情,屈梓晨是想的念头都没有,因为她对此并没有什么所谓。
只是该如何的和自己的大伯联系呢?
屈梓晨心中忐忑不安,昨天晚上回来之后,皇甫鸿轩给她出了几个主意,还有应对的方式,听上去都很不错。
但是实际上要去做的时候,屈梓晨的心中就开始打鼓起来。
算了!早知早安心,早死早超生!屈梓晨把心一横,点开了V信,登录上自己原来那个许久不用的V信号,给自己的大伯发去了一条信息:
“大伯,在吗?”
没有任何回复,大约是还没有起床吧?屈梓晨心中想道,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上午的八点半,不知道退休了的大伯,什么时候才能回复自己呢?
也许是大伯因为失联许久的侄儿子的消息而突然震惊吧?也有可能还没有起床,没看到自己发的这条消息。
“嘣咚!嘣咚!嘣咚!嘣咚!”
虽然是早上,也正值上班的时间,外面车水马龙的,可拉着窗帘,关着窗子的酒店房间内黑乎乎的一片,很是安静,屈梓晨却听到了一种异样的,急促鼓动起来的声音。
耶?什么声音?
屈梓晨愣了一会儿,这才发现,这声响,其实是自己的心脏在疯狂地搏动而发出的声音。
妈耶!自己也太紧张了吧!何必呢?屈梓晨深呼吸着,但气息却越来越快,她也越发的紧张了起来。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且难熬的,屈梓晨也不知道要等多久,这让等待对于她而言,变成一种煎熬的事情。
手紧紧地握拳,又松开,屈梓晨觉得自己现在仿佛就是准备行刑前的死刑犯一样,等待着最后的时刻的到来,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她的心也越发地提到了自己的嗓子眼。
可慢慢的,她又开始平静了一些,她忽然想到,这如果大伯是不回自己了的话,那又应该怎么办呢?
“叮咚!”
手机上的提示音响了,正是V信的消息提醒,而这对屈梓晨来说仿佛是一声炸雷一样炸响在她的心头。
她几乎是朝着床头放手机的地方扑了过去,迅速的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一条语音消息:
“在的,子晨,有什么事吗?”
短短一句话,屈梓晨几乎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大伯的声音,没有一丝的震惊,没有一丝的犹豫,平平淡淡的仿佛只是在说一句“我吃过了”这么简单。
大伯他真的很有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屈梓晨的呼吸急促而沉重了起来,心跳也疯狂加速,喉咙里似乎被什么堵上了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好一会儿,她才用颤抖的手指在手机上输入了几个字:“大伯,可以见个面吗?”
消息发出,还没有等屈梓晨喘一口气,大伯的下一条语音便发了过来:“好,我在清运路那家烧鸭粉那里等你。”
清运路的烧鸭粉店?那不是泰昌桥的下面,昨天晚上自己带皇甫鸿轩去的,那个坐落在江边的美食街吗?
大伯在那里等着自己?
没有半分迟疑,屈梓晨立刻打字回复一句“我一会儿到”,随后从箱子中拣出一条长裙换上,又穿上一双白色的轻纱长手套,拿上了阳伞便直直地出门了。
还没有到周末,所以早上的这个时候,正是上班的高峰期,马路中间堵得水泄不通。
担心大伯不会等自己太久,所以屈梓晨毫不犹豫的便跑动了起来,穿着一双平底帆布鞋的她两腿摆动起来,将裙摆狂野地踢开,一阵风一般的在路上冲刺着。
这个时候,屈梓晨已经是没有办法让自己沉心静气下来,去控制周围的人群不去对她注目了。
但也不需要控制,她此时奔跑起来是极快的,蹑影追风般,还没等周围路人反应过来,她便倏然而过,只在人们眼中留下了一抹白色的倩影。
也许是昨天把雨下光了,今天天上没有一丝的云彩,阳光很是耀眼,让屈梓晨感到很是不适,但身上穿着的长裙和手套将她好好的包裹着,这才令她没有被太阳晒伤。
“呼——呼——”
已经到了桥头之上,屈梓晨喘了两口气,将自己的心跳平复下来,这才举起阳伞,展开了自己精神上对人的认知模糊(来自屈梓晨的自我命名),这才缓缓地走下了楼梯。
烧鸭粉店的人气很哄,在这里排队等着吃粉的人已经排起了长龙,门店内外的桌子边上都坐满了人,但来这里等吃粉的人还是络绎不绝。
嗯,等这事情完了以后,再带皇甫鸿轩来试试这家的米粉吧,屈梓晨想道。
来吃米粉的顾客很多,屈梓晨还是一眼就看见了自己的大伯在哪。
此时的黄清源,正坐在一张桌子的边上,慢慢地挑着自己碗里那已经不剩多少的菜渣,细细地咀嚼着。
果然大伯是在这等着自己的!不然何至于那一点点的菜渣都还要慢慢地吃呢?
只是自己应该如何去提醒大伯,却不引得周围人注目呢?屈梓晨稍稍思考了一下,决定稍稍靠近一些。
黄清源缓缓地品着碗里的汤,这样的行为在旁人眼里看来无疑是有些让人难受的,尤其是在这么多人还在排队,等着找位置坐下吃早餐的时候。
但是忽的,黄清源察觉到了什么似的,将手里的汤碗放下,几滴汤汁不自然的从碗中跳起,落在了他左手边的位置,连在一起,形成了一条蜿蜒的河流的形状。
来了。
黄清源知道是谁,也没有言语,只是将碗端起,把汤一饮而尽,随意的抹了抹嘴,在周围众人期待的目光下离开了。
屈梓晨忐忑不安着,撑着伞坐在江边的长椅上,也没有展开驱散人群与模糊人们对自己认知的领域,就这么不安地坐着,并拢着两腿,下意识地搓动着自己的手指。
“孩子,还好吗?”熟悉的声音响起,令屈梓晨浑身一震,但立刻她就明白,是自己大伯来了。
屈梓晨有些畏缩着,缓缓转过头去,却见到自己的大伯只是很平静地看着她,于是稍稍地放下了心。
“大……大伯,是我,屈梓晨。”屈梓晨结结巴巴地说道。
黄清源点了点头,也是一屁股坐在了屈梓晨所在的那张长椅上,像是松了口气一般:“我知道是你,最近还好吗?”
“还……还好,”屈梓晨答道,但是她并不明白,“大伯,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两个多月前我就知道了,”黄清源叹了口气,“按理来说,你一个月要和我们联系一次的,但是你总没打电话,你伯妈还有你堂哥都很担心你,所以我们就报了警。”
“后来等了一段时间,才知道你是被血脉污染了,变成了一个异人,昨天见到之后,我才放下心来,你现在的状态,比我们猜想的要好很多。”黄清源说道。
大伯他们得到的消息是自己被血脉污染了吗?也好,自己血族的这件事情,不应该让他们知道,不然很有可能会让大伯一家陷入万劫不复地深渊里。
只是……
“大伯,我……我可是变成了现在这样……”屈梓晨犹豫道。
黄清源摆了摆手:“没事,是女孩也好,是男孩也好,你都是我黄清源的侄子,这一点不会改变的。”
“哦。”屈梓晨讷讷地应道。
“总之,看见你这样,我就非常放心了,”黄清源此刻终于笑了起来,伸出手来在屈梓晨的头顶摸了摸,“哎……没事就好。”
充满着老茧的手掌,在屈梓晨的头顶抚摸着,能感受到自己大伯以前工作的辛苦,但此刻,屈梓晨只觉得这只大手温暖无比。
“好了,孩子,你现在突然回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收回了手,黄清源很是认真地问道。
屈梓晨的手又一次捏成了拳头,随后放松开来,点了点头:“大伯,是这样的……”
时间过得很快,在庐书市退魔会一呆,便又是一个上午,但这一个上午,并不似昨天那样,皇甫鸿轩稍微有了那么一点发现。
虽然卷宗之上,记录着当时庐书市里,两个帮派之间的打斗,屈梓晨的叔叔黄正本,便是由于不慎被这场混战卷入,被人错手所伤,最后不治身亡。
可究竟是什么样的纠纷,会让两个混杂着异人的帮派,竟然是在街头不管不顾的大打出手呢?
而此前甚至没有任何关于两个帮派交锋的记录,一起小冲突都没有。
这不正常。
只是卷宗之上没有更多的记载了,要再查下去,便只能到公安局的档案室里再查了。
皇甫鸿轩思考着,将卷宗归还,道了别之后,便离开了退魔会。
“嗯?”
在皇甫鸿轩的感应之中,一丝不正常的气息忽的出现,引起了他的警觉。
有埋伏!
皇甫鸿轩快速地后撤,一道黑影唰的一下便从他面前略过,直直插在旁边的墙上。
“警告吗?”他伸手,那狠狠插入墙上的,赫然是一支精钢弩箭。
“有意思。”皇甫鸿轩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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