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天,雪稍微小了些许。
满脑子想吃肉的苏白,带着苏酥就去山上摸熊窝。
苏白手上提着青芒,苏酥腰上束着点红。
(两者都是佩剑的名字,青芒是长剑,点红是软剑”
两人到了山上,发现来的不止他们俩,还有一些想着来碰运气的人,经验老道的猎手也有。
本来没有多少人的山上,熙熙攘攘的,跟集市一样热闹。
苏白无语,你们搁这闹呢?
无可奈何,只能拉着苏酥往深处走去。
......
......
两人顺着蜿蜒曲折的小道,悠哉悠哉的往深处晃去。
苏白时不时这里踩一脚,那个摸一下,奇奇怪怪。
虽然不明白苏白这么干是为什么,苏酥还是有样学样,跟着一起折腾。
这番样子,让苏白有些迷茫。
“苏酥,你在干嘛?”
苏酥正学着苏白,立在斜坡上,站直身子,眯着眼睛往前看。
“咦惹”
被苏白突然一喊,吓了一跳,一不小心,脚下一滑,身子随之向后倒去。
两只小手在空中乱舞,一下就抓住苏白的衣领。
就这样,苏白一个不慎,被慌了神的苏酥抓着一起滚下了斜坡。
等到苏酥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时,一抬头,刚好撞在苏白额头。
眸子也正好对上苏白,嘴唇更是只差一丝便能契在一起。
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庞,苏酥鬼使神差般的想吻上去。
就在这时,苏酥脑子里突然有了两种声音。
一个声音在催促着她赶紧亲下去,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另一个声音却让她赶紧趁热打铁,万一生米煮成熟饭,一切就水到渠成。
苏酥挥去杂念,闭上眼睛就往苏白脸上凑。
咦,怎么感觉不对。
察觉到不对劲的苏酥睁开眼,发现脸上抵着一只手,而手的主人则是一脸黑线看着她。
“麻溜的起来”
苏酥应了一声,从苏白身上爬起来。
许是跟苏白混久了的缘故,苏酥这一次没有涨红脸,耳垂上倒是染上了些许粉黛。
苏酥拍去身上的灰尘,正在整理衣衫。
忽然听见“叮”的一声,是刀剑出鞘的声音。
扭头一看,发现是苏白抽出青芒,一脸兴奋的看着自己,眼睛里像是要冒出绿光一般。
苏酥被吓的一跳,不由的后退了一步。
“别动”
话音刚落,青芒贴着苏酥的脸庞掠过,带出一串血花。
熊瞎子怒吼连连,一只足有人头大小的熊掌,带着温热的鲜血,重重砸在地上。
苏白递出这一剑的同时,左手顺带着揽住苏酥的腰肢。
右脚脚尖轻轻一点,一个侧身躲开溅出的血液。
使剑,用的是刺,要的是快。
苏白一抖剑身,震开熊瞎子卯足劲拍来的一掌。
手袖翻转,青芒直指熊瞎子眼睛。
“噗嗤”
青芒从熊瞎子眼眶刺入,又从后脑勺穿出。
熊瞎子只吼出了最后一声,便没了动静。
庞大的尸体倒下,卷起一片烟尘。
狰狞的熊头上还挂着一点泪珠,似是不甘。
苏白这才松开手放下苏酥,跑去捡方才被他砍下的那只熊掌。
等捡回熊掌,苏白才想起一件很严肃问题。
他怎么忘了先放血啊!
该说运气好,还是说不好。
歪打正着碰上了熊窝,杀熊的时候,还收着手,生怕把肉打坏,结果忘了先放血......
血没放完,这肉吃的不筋道啊!
在心里痛骂自己一顿后,苏白还是开始收拾熊肉。
简单的收拾一番后,苏白拖着熊尸,苏酥提着用布袋装好的熊掌,往来的路赶去。
......
......
走出深林,人又多了起来。
有人满载而归,有人一无所获。
两手空空的人,看着苏白两人拖着的熊,眼里眉间尽是羡慕。
在经过一位带着几位孩童的老妇身边时,老妇瘦骨伶仃,几个孩童更是皮包骨一样。
苏酥终究于心不忍,扯住苏白袖子,轻声说道。
“公子,分他们一点肉可好?”
苏白摇了摇头,回道。
“你也不是不知道,这样子只会害了他们”
官府发放的粮食和木炭,是按着户典上的名子发放。
除了少数人外,人人有份。
老妇这般惨状,只有一种可能,家里没了男丁,东西都被其他人抢了去。
在这个世道,人命依旧贱如草芥。
苏酥咬了咬唇齿,抽出腰间的点红,割下一大块熊肉。
走到老妇面前,轻轻放在她面前。
老妇望着地上的熊肉,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千恩万谢。
将周边的枝条聚在一起,然后从怀里摸出火折子。
用随身携带的柴刀将熊肉割成几块,直接扔在柴堆上后,用火折子点着,就地烤起了熊肉。
苏白见状也不急,和苏酥一起在原地等着。
老妇的做法,毫无疑问,是最明智的方法。
既然苏酥想帮上一把,那他便陪她一起。
良久,厚实的熊肉上析出一层金黄色的油脂,散发出淡淡的肉香。
老妇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最大的两块肉用树枝串起,递给两人。
苏酥没有接,苏白却接了,反手塞到老妇几位等的流哈喇子的孩子手上。
苏白望了一眼早就围上来面目不善的众人,对老妇说道。
“赶紧吃完,我还要跟他们讲讲道理”
老妇看了一眼两人手上的剑,又看了看众人手上镰刀之类的农具,低下头,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待老妇她们吃完了熊肉,苏白手中青芒舞出两朵剑花。
“放她们走,我们好好谈谈”
闻言,人群分开一条通道。
老妇紧紧抓住几个孩童的手,三步并作两步,头也不回的走了。
苏白望着离去的老妇,对苏酥问道。
“后不后悔?”
“有点了”
人群早就等的不耐烦了,领头人手上提着一把杀猪刀,狞笑道。
“说完了没有,该上路了,不过你放心,这小娘子我们一定会好好痛笑一番的”
苏白没有理他,而是右掌扣紧剑柄,看着苏酥。
“杀人得这么杀,要的是干脆利落,不多花一分力气便不多花”
领头人还想嘲弄一番,却发现眼前的景色颠倒了过来,又看到自己身子倒在了血泊了......
一道青芒闪过,便是一颗大好人头落下。
几个领头的人死了,剩下的人也就作鸟惊兽散了。
剩下人苏白没有去追,只是看着地上的十几具尸体摇了摇头。
终是贪念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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