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尔的举动引起布伦的注意,在她走开之后少年狐疑的往店里望了一眼,结果就看见那个表情森森的人看向他,正是奎叫他注意的男人。布伦状如不觉,自然地收回视线,快步跟上塞西尔,而刚才跟着的奎也恰好和青年对视,对方的笑容在他眼里颇为诡异。
奎不由得反思自己的疏忽,居然没有向瓦伦打听这个人的来历,不过现在去也不迟。
布伦再快了几步,也是在塞西尔刻意放缓的情况下走到一排。
几家人搭着椅子坐在街边聊天,看见半精灵路过时都不由得侧目打量。考虑到自己早晚要在这片区域出没,塞西尔也就不再将斗篷罩在头上,任由旁人审视,在心里思考其他一些东西。布伦见少女深思也不再出声,只是会慢上一步看着少女的侧脸、微微出神的蓝色眸子。
塞西尔觉得少年似乎没了力气,毕竟是陪自己在这区域走了近一天,感到疲乏在所难免,像“他”这般精神抖擞才算有些异常,加之少年之前遭受打击的沉痛表情,塞西尔倒是有囤积许多家乡话良言去开导。
“……咳,你……很努力。”
“他”不自觉单身叉腰,另一只手摸着下巴,宛如牙牙学语的孩童般磕磕绊绊。塞西尔终于吐出几个音节——这是“他”从蒂芙尼那里学来的,简单好记,适合被“他”用在需要打破“僵局”的地方,虽然意思理解的可能有些差异,但总比什么都不说好。少年的反应在意料之中,但他的回应塞西尔没有听懂,布伦像是从惊慌里醒了过来,精神一震,神情较之前轻松很多。
塞西尔用家乡话自言自语了一遍,这回是布伦干瞪眼,但看塞西尔兴致不错也在跟着不由自主翘动嘴角。
至于奎没有对二人的互动有什么表示,和布伦商量之后打算还是先送塞西尔回去,之后他再去和熟人沟通,查查刚才那人的底。
将塞西尔送到暂居处门口时布伦支支吾吾,最后是告诉少女自己明天不能来看望她了,直到欢宴节到来之前,赶来的公国参与者都只能待在神殿参与活动,期间随意走动是不被允许的。
在与二人告别之后,塞西尔回去的时候多转悠了会儿,没有看见那天给“他”送来外衣的修士,随后又去找了之前说得上话、还算和蔼耐心的修女询问,但词库贫乏没有问到些有效情报,就算修女懂了意思也因为塞西尔的人像画技而不能辨别,他们说昨晚没见着人进来送东西,那个修士仿佛从没有来过般。
因有顾虑,纸条塞西尔也没打算拿出来给别人看,担心上面是写了些其他的东西。
暂且把疑虑按下不表,塞西尔开始收拾明天需要携带的东西,而那件外衣连着纸条被“他”放着不动。
由于教会对于圣典的安排,布伦明天不能来拜访塞西尔,而又接着几天是斋戒日和聆训日,这预示塞西尔有大量的时间与自己的老师交流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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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对照物的情况下学习较为麻烦,但这位老师已经有了自己的方案,还是从最简单的基础音节开始,在习得部分之后去与他人进行交流、辨别,才能听懂别人对于词语的解释,对于一种她曾未熟知的语言,奥莉芙感觉她即将发掘一处新的土壤。
将小姑娘的房间收拾出来之后,奥莉芙满意的回到房间梳洗更衣。
而远在几条街之外的奈哲值完夜班,看见自家老板回来了,沃尔克手里还提着明早吃的面包。
“给你带了面包。”
沃尔克将面包放到奈哲面前,声音十分平静,像一位刚刚归家的慈祥老父亲。
“沃尔克先生,你是去找药了吗?”
奈哲合上账本和蔼的回应,眼睛看着沃尔克手里鼓鼓囊囊的布袋子。
“她最近身体又不太好了……那时候对亏了你,不然我连着她也会一起失去了。”
沃尔克的声音略带难过,但如此沉沦下去不是他所希望的,至少在此之前他要为家人做完一切。
“呵呵,先生不必感谢,您还是多多遵照医嘱,我也只是个半吊子。”
“教会的医师吗,他说术式并不能去除疾病,只能依靠这些药草,唉。”
“相信您的夫人会好起来的。”
奈哲出自真心的祝福,沃尔克受到鼓励后心情好了很多,再和奈哲聊了几句就走去后屋给病人熬药。将店铺里的东西归位之后奈哲就一身轻松的告辞了,在后天他就可以迎来假期——那时候所有店铺都会关门,当然,这除了教会。
他不由得同情瑞德,在这大好的时光里这位可怜人只能去当个尽职尽责的修士,太可惜了。这时候应该去邂逅命运的馈赠,而不是在那里守着“门”定下的规矩,奈哲并不死板,而远在另一侧的人并没有感到惊喜,觉得有种莫名其妙的麻烦要来了。
塞西尔睁开眼睛,提前入眠的打算失败了,而那种若即若离的注视感再次出现,像是有什么东西朝这边看过来,这样的感觉在初次入城的那晚出现过,遗憾的是那时候“他”忽视了这种异样感。
可能是,藏在哪里的人在监视自己吗?在“他”即将离开暂居处之前依旧在兢兢业业的观察,不得不说这十分有毅力。
摒除杂念之后塞西尔继续闭上眼睛入眠,这是为了明天能有充沛的精力去面对那位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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