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脏部位出现了一棵槲寄生。
这颗柔弱但致命的植物沐浴着我的鲜血,长出翠绿的叶子和鲜艳的果实,它的根不偏不倚地透过肋骨的缝隙**我的胸腔里。
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为什么被袭击了?
究竟是什么人下的手?
我的思绪乱成一团,脑袋里的画面犹如走马灯开始闪现。
慕容早苗在出击的路上,肯定不可能是她。
拓跋爱还没有恢复意识,这个选项应该也能排除。
那么指挥部小姐呢?不,不可能,她是非战斗人员,就算她真的要动手暗杀我,我也绝对不会察觉不到。
看来下手的另有其人。
可恶,注意力都集中在她们三个人身上,对其他人的警戒程度完全下降了。
我拖着身子,挣扎爬到客厅,身子下面的鲜血汩汩流出,拖出一条长长的血印。
眼前越来越黑,身体越来越沉重。
真是不敢相信,我居然在短短一天的时间里两次体验到死亡的味道。
还真是“阎王让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
可恶,真的好不甘心……
我忽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变轻了。
抬起头,天花板近在眼前。
地板上躺着一个十几岁的年轻男子,他的胸口插着一支槲寄生。
他的身体虽然还有些温度,但四肢已经开始慢慢变得僵硬。
原来,人死之后真的是有灵魂的。
我现在该怎么办,下地狱吗?还是在这间屋子里等待黑白无常或者某个穿着死霸装拿着斩魄刀的人把我带走?
别人什么时间会发现我的尸体?他们会不会报警?会不会发现我的真实身份?
最重要的是……南宫绘羽、夏侯亦蝶、司徒鸢、慕容早苗……她们会不会知道我的死讯?
真是不想看到她们在我的葬礼上会是一副什么表情。
算了,既然已经死了,那不如开心一点,我就提前到那边的世界去等她们吧。
虽然会很寂寞,但希望她们都能健康长寿。
就在这时,十几个穿着白色医疗服的人忽然推开我的房门,走了进来。
他们分工井然有序,一组人开始在地上铺设无菌地毯,在墙壁上铺设塑料篷布,在天花板上吊装无影灯,他们推进来好几台大型医疗设备,甚至在窗户上架设了负压真空机,以令人惊讶的速度建成了一个方舱医院。
另一组人则把我的尸体抬到一张移动手术床上,他们在我的身体上连接、插入各种各样的管子,吊瓶,切开我的胸口,小心地拔去那支榭寄生,并把它放在一个塑料袋子里塑封了起来。
这些人看上去年龄各异,甚至还有不少外国面孔,但从他们娴熟的动作上看,他们应该都是医疗领域的专家,只是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会在我死后不请自来,难道他们有什么目的吗?
混账,我的灵魂可还没下地狱呢,如果你们敢对我的尸体作出什么奇怪的事情,我一定要记住你们的脸,然后天天到你们家里跳大神。
大概过了一会儿,一位稍矮一些,穿着无菌服的少女走了进来,她低头查看我的尸体,询问医生们具体情况。
“非常抱歉,社长,我们已经尽全力去做了,但是……他的情况非常复杂,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已经完全失去生命体征了,我们实在是……”
“不要放弃希望!还有机会!”
“可是,他失去生命体征的时间已经太长了,在移植心脏到来这里之前,我想他恐怕撑不了这么久。”
“……那就用我的心脏吧。”
“社长!请允许我拒绝!您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不能为了这种事轻易搭上自己的性命!而且你们也没有进行配型测试……即使手术成功,他生还的几率也是微乎其微啊!”
“请你们赌上司徒商会的名誉,全力去做这件事,这是我最后的命令,也是我个人的请求。”
少女摘下无菌面罩。
是司徒鸢。
她紫色的长发在无影灯下仿佛织女手中的绫罗绸缎,美的不可方物。
她脱下那件紫色的披风,褪去身上的衣服,露出自己洁白无暇的身体。
她在我的尸体旁边躺了下来,光洁如玉的手与我已经僵硬的手指十指相扣。
麻醉师有些不忍,但她自己拿过面罩,戴在头上,深深地吸了一口象征着另一个世界的气体。
“阿龙先生……我真希望你能看到……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不。
不要。
不要不要不要。
你们在干什么。
为什么要拿手术刀划开她的皮肤?
为什么要锯开她的肋骨?
为什么要切开她的血管?
为什么要把她的……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惨叫着从噩梦中醒来。
我躺在一张简单朴素的木架床上,床垫透气又透软。
空气很潮湿,窗外仿佛能听到大海的声音,红色的朝霞把半天天空渲染得像一副后印象派的油画。
干净的木头桌子上,有一只陶瓷花瓶,里面插着一只紫色的鸢尾花。
我在哪里?
不,这不重要。
我打开自己的衣服,在我的胸膛上,有一道丑陋的,像蜈蚣似的手术缝合线,残忍地提醒着我那并不是一场噩梦。
我的胸腔里,有一颗心脏,正在轻轻跳动。
无比的温柔。
我仿佛依然能感觉到自己被司徒鸢从背后紧紧抱住的感觉。
她的手在我胸前紧紧相扣,她的体温高的发烫。
她的手就像早餐的那杯热牛奶那样,温暖着,滋润着我。
不。
不要。
为什么要这样。
我真的是值得她如此付出的人吗?
她也许能看到幸福的未来,但我只能活在现在。
我还……我还什么都没有为她做过。
第一次,我为一个人流下泪来。
我紧紧捂着胸口,大喊着她的名字,却被海风和海浪无情地吹散。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诶,你怎么了?”
司徒鸢低头看着我。
她的手里,端着一盘鸡蛋烤吐司和一杯热牛奶。
“你是不是饿了,我为你做了早餐哦。”
她露出微笑,像桌子上的鸢尾花那样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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