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洛卡卡用眼神向苏瑾询问，苏瑾点点头，两人迅速拉开距离，分散到爱丽丝左右两侧。
眼前的爱丽丝，面色低沉，双目无光，没有方有栖平时的活力。
她那天在街道上假装遇到劫匪骗我也是装出来的吗？
苏瑾心想，没有感情的人伪装时可能更能做到天衣无缝。
“上她，苏瑾。”
“能不能不要用这么有误导性的说话方式啊？”
苏瑾吐槽了一下，同时飞速动身，贴近爱丽丝。他绕到爱丽丝身后，禁锢了正想抬手抵抗的少女。
“快！”
魔女洛卡卡也早就准备好，她对爱丽丝施加了困倦的魔法，魔女本人平时收集的困倦被洛卡卡压成一颗子弹，顺利进入爱丽丝体内。
“好了，她应该……”
“切，又有麻烦要来了。”
房门外传来有些急促的脚步声，露比的声音传入房间。
“苏瑾，你在吗？”
没有人回答，苏瑾也是，沉默着注视声音传来的方向。
苏瑾看着洛卡卡，洛卡卡回视一眼，看透了苏瑾此时的想法。
“在手掌画一个五角星，外面一个圆，之后再来找我。”
魔女洛卡卡话语未落，角落里刚刚睡着的爱丽丝又站立起来。
“为了大小姐……”
她好像并没有自己的意识，一切都是从命令出发。
此时如同一个刚学会走路的机器人，摇摇晃晃向他们走近。
“你还不走吗？”
“我想看看她会做啥。”
好奇心再次击败了苏瑾的逃生欲，而且旁边有强大的洛卡卡，他自然不会过于畏惧。
“我猜她会把你限制住，但不会真正伤害你。”
“我猜也是。”
洛卡卡鄙夷地看着一脸平静的苏瑾。
“那不等了，拜拜。”
“后会有期。”
……
“我突然想起来有东西落在教室……”
“咱一起回教室拿吧。”
少年的身边，白头发的少女露比回答道。
另一边的方有栖没有表态，只是静静地望向苏瑾和露比两人。
“你们先回去吧，我一会还要出去去我舅舅家一趟。”
苏瑾当然是在撒谎，他并没有一个住在东山市的舅舅，他只是想找借口支开两个少女，他这一次将独自拜访图书馆的白发魔女——洛可可。
露比和方有栖都是聪明人，她们两人听出了苏瑾话语中充满了一些借口，正因如此，她们也知道苏瑾一定有着什么需要自己去解决的事。
方有栖扭头看了一眼露比，正好和同时转头的露比视线对上。
“你大我四岁，身高却和我一样呢。”
露比不带犹豫地说出了伤人的话，让方有栖听闻后攥紧了拳头。
“我能和同龄的男孩子正常交往，不像某人，都能把自己喜欢的人送去局子呢。”
苏瑾看着整理不断的两个少女，自己回头向教室走去。
“路上注意安全啊。”
说着，他头也不回，离开了两个在原地僵持的女孩。
奇怪的是，他刚刚离开后，两个女孩子却停下了争吵，在现场严肃地互相看着对方。
“你觉得这个世界如何？”
“你觉得呢？”
露比反问方有栖。
“至少肯定比上一个世界强太多了。”
“我觉得也是。”
两个少女之间和和气气，像是失散多年的朋友。全然不见在苏瑾眼前时的对立、闹矛盾。
“只是没想到你性格这么恶劣呢。”
“一样一样。”
两个娇小的女孩子挽着手，看起来关系要多好有多好，一同离开了学校走在回家的道路上。
另一边，苏瑾刚进入图书馆便失去了自己的意识。
……
身体被强烈地摇晃，苏瑾费力地，张开双眼。
“洛卡卡？”
他眼前，是白发的幽灵少女洛卡卡，正焦虑地看着苏瑾。
“太好了，你昨天到家时就昏昏沉沉的，饭也没吃就扑倒在床上。可算是醒了。”
苏瑾看着洛卡卡焦急的模样，他有些记不清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坐起身，努力去回想。
他好像见到了一个熟人……
他好像使用过一次存档……
露比……方有栖……好像没和她们一起……
我什么时候回家的？
我回家前发生了什么？
苏瑾抬头看到墙上挂的石英钟。
10:42
去学校已经迟到了，为什么洛卡卡会这么晚叫醒自己？
洛卡卡……
“卡卡，你昨天晚上离开过家吗？”
“我是个地缚灵，怎么可能能够离开家啊。”
洛卡卡不可思议地看着苏瑾，她不止一次告诉过苏瑾这个事实。
苏瑾是把脑子给睡坏了？
“洛卡卡，你今天睡过头了吗？”
苏瑾不知道问题出在哪，但和他现在状况最可能有关系的人就在身边。
他也可以去避开，选择性忽视，但他的意识告诉他这是他早晚都要面对的重要问题。
露比和方有栖他都认识不久，而且昨晚她们应该是没去参与的。
那么对他而言最重要的果然还是根据排除法推到洛卡卡身上了吗？
昨晚……
或许是有那么一个途径……
……
“苏瑾，你回来了啊。”
飘荡的幽灵洛卡卡兴高采烈地飞到开门走进屋里的苏瑾面前。
她如以往一般欢迎着苏瑾的归来。
“苏瑾，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人家都饿坏了。”
苏瑾很想吐槽，你一个幽灵是不会感到饥饿的吧，即使以往这个点之前都会吃点饭。
他没有开口，一开口就会被洛卡卡察觉出想法，他像洛卡卡说的那样，装出一副昏昏沉沉的模样。
苏瑾此时感觉身体真的非常疲惫。但他依旧没有做过什么的印象。
他走到床前，开始脱外衣。
“咿呀呀，我好歹是个女幽灵，人家还没出去呢。”
幽灵也分性别吗？
成为幽灵前确实是个女孩子就是了。
洛卡卡匆匆忙忙走出后，苏瑾躺好在被子里，抬头看了眼时间。
10:39
或者说是。
22:39
苏瑾有预感，接下来四分钟以内一定会发生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能够存档回档的他也将不可避免地被这些真相带来实质性的影响。
接下来，躺好便是。
洛卡卡如预期一般没有开门，从门缝里悄无声息地钻进来了。
苏瑾看到她停靠在床边，好像在张开小声说着什么。
他把眯成缝的双眼小心翼翼地张大了一点点，但还是常人辨别不出睁眼的程度。
他看清洛卡卡的嘴唇怎么动了。
她在说。
“能麻烦你去死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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