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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染于墨,则战

第十一章 染于墨,则战

其实我有过一段时期的猜想。

猜想什么呢?

猜想赫尔头发上系着的铃铛,以及墨璃背后背着的那个大箱子。铃铛的不响,箱子的用处。

这种事令我好奇过很久,只是没想到过其中的一个答案来的这么快。

那时候,我成了一个旁观者,对于墨璃应付的战斗,我根本没有办法去帮助。

也是头一次的,我亲眼见到这个世界上所谓那些异于常人的能力者。

我并不知道墨璃是否符合能力者的定义,直到后来也是。

墨璃面对的敌人也不是普通人,也不是人类中的能力者,更不是异族。而是几乎没有人知道的存在。

赫尔曾说过这类生命可以称作恶魔,但是这次见到的这个范例后,我并不认同。或者说,我和墨璃这次遇到的家伙对于赫尔来看,都是超越出认知的。

DT-A,我对那个未知存在的命名。

死亡,车祸,算得上A级别的危险程度。

我当时并不知情,我这个随口的叫法居然真的很符合它。

————1————

『在你看来,我是怪物吗?』

这是墨璃问我的话。

她是怪物吗?

我曾经反复的纠结着这个问题。

那是因为我头一次看到墨璃的战斗,她的那种方式。

那时冲击力带去的力量绝对会让墨璃单独支撑身体的那条腿废掉,可是事实并不是这样。

……

几秒钟,墨璃坚持了一个不长不短的时间,她居然没有被对方压制,眨眼间她更是让DT-A的腿部从她背着的箱子表面用力擦过。

同一时间轱辘摩擦出的刺耳噪音差点击碎了我的耳膜,可是墨璃没有受到一丝影响。

她以一个半转身的姿态再让自己单独支撑的那条腿跳起,而一时间DT-A处在了保持不了平衡的状态中。

它的喷射助推器没有办法使用的那么灵活。

而墨璃要比它快得多。只不过不可能有飞行能力的她处在半空中依旧很危险。

只能说,墨璃弹跳的能力实在惊人,引力的作用在她身上似乎不生效一般。

咚————!

一种沉闷的声音。不是从其他地方,正是从墨璃背着的箱子里发出来的。

在我没有缓过神来时,下一秒,那箱子朝外的几个平面突然发生了变化。

嚓————!

四个,总共有四个方口在同一刻打开了。不可思议,那外形不起眼的箱子居然有着这种机关。

只是这一切还没有结束。

再从那四个方口中,其中的两个突然又关闭。只在剩余的两个方口内弹射出两条锁链。

其中的一个方口直接冲向DT-A,那箱子中的巧妙机关似乎能带来巨大的推力,从那口中弹射出来的锁链直接击向了其本体。

击穿了,明明锁链的前头并没有任何尖锐,可就是那样击穿了。击穿了DT-A腹部的位置,不过并不是从中间直穿过去,而是从偏左的一侧,也是因为这股冲力,DT-A的身子再次向下一沉。

而这一次,墨璃在半空中的位置就高过了它。

动作没有任何犹豫,墨璃横出右手,一把抓住了右侧方口弹射出去的锁链。也是在抓住的那一刻,锁链停止了弹射。

而即便是这样,已经飞出去锁链的长度已经到达了将近五米。

墨璃索性做出横扫的动作,只不过在半空中以侧身的姿态,这一下更像是劈下来。

不过,这一次不会像之前那么幸运。

DT-A先是落地,脚部的机车轱辘颠覆常理的带着DT-A瞬间移动出去数十米远。

墨璃随后落下,用左手撑地,略显狼狈的滚到道路的另一边。

张了张手掌,墨璃的感觉整条胳膊都在作痛,只不过恢复的很快。

双手都握好锁链,加在一起已经超过15米的锁链没有规则的搭在地面上。

「影响不了行动么?果然真的不是正常的生命啊。」

墨璃吐了吐舌头,虽是在战斗中,不过却显得很轻松。

相比墨璃看上去毫发无伤而言,DT-A的样子可就惨了很多。

身体左半部分失去了一大块。

只不过掉落在地上的的不是血肉。

————滴滴!

「又来么……?」

这一次是准备好的,墨璃已经发现了道路尽头驶来的汽车。那也是在DT-A的身后。

我也有些觉得奇怪,如果说这是它攻击的一种方式,为什么高速撞击过来的汽车还要鸣笛呢?

不够现在得先看墨璃怎么处理了,有头一次的经验,这一次应该不可能中招。

汽车的速度的确非常快,仅仅喘息片刻就已经近了,不过这一次DT-A居然也跟着移动起来。

也是同样的高速。

不对!DT-A还要更快一些。

同样发现这点的墨璃随即做出了反应。

她先是用力甩动左臂,再向上抛起来,锁链从黑箱内弹射出了更多的部分,墨璃的目标,是天上那些黑色粗线。

极力依靠臂膀的力量,将自己升空起来。这是墨璃的打算。

不过DT-A没有给那么多充分准备的时间。

一幕景象险些令墨璃都惊慌起来,那DT-A身后的车子突然加速,最终以一个漂移摆尾越过了DT-A,车子的车门突然分离开,DT-A没有一点停顿,它轱辘式的脚部居然可以做出跳跃的动作,只见它跳上车顶后,两扇车门就悬浮在它的左右两侧。再借着助推器的作用,径直的飞向高空中的墨璃。

————铿!

墨璃右手拖起的锁链直接甩动过去,只不过快要到达时,DT-A左侧的车门突然横过来,两者相撞,却是发出了震耳的声响。

DT-A携带来的两扇车门没有那么简单,墨璃第一时间领会了那可能藏有的锋利。

箱子的机关极力发动,是要将右侧的锁链收回来。

只是时间太少了,DT-A已经到了身前,不过它没有去直接攻击墨璃,而是飞到了更高的地方。

那是墨璃抛上黑线固定起来的那条锁链。

————铿!

这一次的声响显得脆了许多。

——是要斩断掉那条锁链么?不过如果攻击现在毫无防守办法的墨璃不是更好么。

显然,根据DT-A的判定来看,有着它的目的。

墨璃间它这样做,脸色有些阴沉。出乎意料的,似乎对DT-A没有来攻击自己有些失策的样子。

DT-A在那次攻击后却突然一时间的不动了,难道是因为没有如预料的那样成功斩断而惊讶么?

「它不是活着的生命!」

高空中的墨璃突然喊出了这句话,我没有第一时间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而随后她的动作让我明白了喊出这句话的用意。她是在安慰着自己。

微微调整了下身子,墨璃在高空中做到这些也没有任何困难的地方。

她背后的箱子是方形面,将两个闭起来的方口的其中一个对准飞在空中的DT-A。接着把拖链弹射出去,没有停歇,又立即将另一个口对准,再次弹射出去。同时把右下口的锁链收回,似乎是箱子里预备的问题。

两条冲天的锁链这次有些变化,那是它们最前端的位置,多出了两个额外的小物体。

是墨璃藏在袖口里的。

也是我之前有注意到的。

稍稍的尖锐,但足够的锋利……

两条锁链一条先击中了DT-A的背后,不过没有带去任何损伤。也是这个原因,我仔细的从远处观察起DT-A背后的那个东西,似乎是时钟?

一个巨大的时钟?土块般的颜色。在DT-A黑灰相间的身体后很是显眼。

回过神来,第二条锁链成功击穿了DT-A的头部。

机车构造的碎片漫天散落。

出乎意料的简单,这一次恐怕真的是成功了,从空中高速坠下的DT-A应征着它丧失了行动的能力。

在落地之后,更是被它背上的那个大时钟砸的粉碎。

DT-A的身体非常的脆弱。

可能正如这种结果所证实的,墨璃从刚才的决意中就是要杀死它。

……

「去试着找出口......」

已经跑到我身边的墨璃却突然这么对我说。

「……? 」

我迟疑了下。

「不是已经成功了么?」

「但是这个世界还在继续……」

「……」

「……那把钥匙也不管用了吧?」

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在墨璃方才战斗不顺利地时候,我都有想着去试着再用一次钥匙,并没有考虑可能出现的后果,只是想着我们俩能安全的快速脱离这里。

「……所以我想,那东西根本没有死掉。」

「什……」

还在我们交谈的时候。

一阵诡异的声音持续的响了起来,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嗒嗒嗒嗒嗒嗒!

「真的……不会吧?」

随之看到的场面其实并不可怕,而是非常的惊悚!

「果然不会这么容易...... 」

墨璃大踏出一步,把我挡在了身后。

「帮我……找到它的弱点。」

实际上,还会有弱点么?

在我们面前,已经完好无损的DT-A正手舞足蹈的在那里试验着自己的身体。

——短短的一瞬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也许,是跟所有车子的零件有关,组成它身体的零件就跟那些车有关。」

「那不就永远不会结束了?」

我和墨璃同时看向了十字路口处的报废车堆。

那通天的高度,让人咋舌。

希望不是如此……

这个家伙拥有复活的能力。

除此之外我想不出还有其他的可能性。墨璃恐怕比我更清楚,因为先前将DT-A毁成散落一地零件的人正是她自己。

也许她比我现在还要惊讶这种状况吧。

可是她依旧脸色平淡的注视着一切的变化。

「……它没有太强的攻击欲望。」

「可最开始……是它先袭击过来的。」

「…..不,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正在组织语言墨璃放低了警惕,因为我们发现,已经重新站起来的DT-A 真的没有第一时间攻击过来,甚至是好似都没有注意到我们一样。从那里徘徊着不知道要干什么。

「太人性化了……你不觉得它现在很焦急么?」

的确,就像是一个人急于寻找某样东西。

「那,你是说它最初是在自保?」

——自我保护吗?因为过度紧张从而发动的攻击?在这个家伙身上?

「怎么可能……」

我与墨璃同时说出了这样的话。

我们一同否定了一条猜测。

「……应该,不会无限制的重组身体吧?」

「应该不会,否则对于走入这个世界里的人而言,就是个死局了。」

我虽然是这样说,可是心里隐约的感觉,这有可能会是个死局。

「找出口……和观察弱点的事交给我吧。」

「……多谢。」

墨璃小声的到了一句谢谢,只是我的心里并不太好受。

我能做到的,仅有这种程度而已。

我转身正打算奔跑向马路的对面,打算顺着这条路跑下去,试着到远一些地方,再看看能不能脱离这个世界。

「那钟!」

只是墨璃突然的一句话打断了我的行动。

「啊?」

我很疑惑。不由得失声。

「......太结实了。」

「这么说……」

我先是看了看,墨璃手中攥着的铁链,配上她的小手,那铁链就不会很粗,只是看上去没有威慑而已,而实际的威力,在刚刚我已经见识过了。

——只是……

我又立刻看向了远处的DT-A。

在它的背后,那怪异的石钟正紧紧依附在它的身体背后。

如果我想的没错的话,墨璃指的是她那一次用铁链没能击穿这钟的时候。

似乎是真的不能被损坏一样,石钟现在的表面上应该是一点裂痕都没有。

顺着这个想法想下去,我突然回忆起了不久前听到的那阵奇怪的声音。

——就快想到了!

「啧……又来。」

我忽然听到了墨璃的低语,我随即抬起头。眼前的巨变令我愣在当场。

漫天的黑点向着我们的方向飞来。

在那些黑点接近后,我才得以看清。

是DT-A操控的车门。

那些不同于正常的车门,拆卸下来的它们的边边角角是十分锋利的。

也就是说,这是无数带有着利刃的威胁,这数量而形成的覆盖面是我们无法逃离的。

但,就像是要推翻所有的定论,以及后续的猜测一样。

墨璃突然以她的身体顶上前去。

臂膀也停不下挥舞,这突变的事情令我看到了神奇的一幕。

究竟是何等的力量外加巧劲才能做到如此的地步呢?

在我的眼前,正是一片黑暗。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光源消失了,而是墨璃的锁链正在我们的上方形成一个防御的多边形。多条锁链的层层叠加,竟真的连一点缝隙都看不到……

也是这一刻,空中的致命威胁也接踵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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