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像50。
“接下来不要乱动哦…我不保证不会弄瞎你的眼睛，你好像不想看我啊…”
月泽轻轻挥舞着手术刀。
零司被他强按着仰起了头，她紧闭着眼睛，专心对抗侵蚀，各种超脱她认知的怪诞在她脑海中浮现，她已经记不清人类是什么样子了，他们长出怪异的肢体，舞动着利爪，在她面前载歌载舞。
“你们不是人…”她轻声说。
脑海中的生物转过恐骇的脸。
“你才是怪物…哈哈哈，看看我们…我们才是人类，人类都长这样…”
手术刀轻轻划过零司的眼，零司整片眼皮都被割了下来，她被刺得双眼发疼，血液遮挡了她的视线，又被消毒水洗去。
她痛苦地颤抖了起来，月泽按住她的头，让她凝视着自己的双眼，血色的瞳孔和她对视着。
“害怕吗…。”
月泽把刀垂直放入了她的口中，如果不是被禁锢得不能动弹，她现在会立马选择去死。
异变就这样开始了，细密的鳞片从零司皮肤中长了出来，眼睛就像是蛇类一样被一层薄膜盖住，手术刀将零司的舌头前段一分为二。
月泽立马停手，零司闭上口，竟然出现了蛇信子一样的特征。
突然这些怪异的冷血动物特征如潮水般褪去，零司的眼皮也长了回来，脸色苍白的她虚弱地睁开眼睛，注视着月泽。
“很好，我们继续，刚才的升格迹象已经很强烈了…”月泽笑了笑，其实他已经怒火中烧到了极点，五十天了，至今他也没弄明白零司到底害怕什么。
雨轻手按住了她的肩膀，维持着她的清醒与生命。
月泽的刀轻轻划过零司的小腹。
“你想知道你的肠子，胃，心脏长什么样吗。”
……
零司看着那颗跳动着的拳头大小的肉，很陌生，月泽伸手，又掏出了她的肝脏…
雨那怪异的灵能维持着她不让她死亡，又能清醒地感受到这种程度的痛苦。
零司只感觉到每一处神经都在燃烧，她呆滞地看着月泽，就像个安静的玩偶。
“你摧毁我建立的一切之时，我也是这样的…表情。”月泽酣畅大笑了起来。
“够了，接着下去她就真死了，她不升魔即使是织缕来了都救不了。”
雨把那些器官一个个放了回去，全力救治着零司。
零司的血已经流干了，房间平整的地板上都出现了薄薄一层血。
“她还在抵抗侵蚀。”雨看着零司。
月泽的手段也几乎山穷水尽了，他把他所知最恶毒甚至致命的审讯手法都用在了零司身上。
雨再次把那面镜子对准了零司，在零司眼中，镜中的她早已成为了另一种不可言状的恐怖存在。
“保持冷静，自我肯定，坚定信念…凝聚…意志…”零司轻声呢喃着。
“收声。”
月泽撬开了零司的口，把她整条舌头割了出来。
再也没有血能流出来了，她就像个被拧干的仙人掌，被解渴者睡意丢弃在了炙热的荒地之中，数万度滚烫的热浪从席卷了她，融化了她的躯壳，她的灵魂在地狱深处哀嚎，在极寒之中凝固，又被击打得粉碎。
零司艰难拧着头，不想去看，雨从身后用双手死死固定住她，舌头又快速地生长了出来。
她痛苦地呻吟了起来。
“没有人会来救你的。”雨轻声说。
“他们会来的…”
“你高估你在他心中的地位了，现在的你在他们面前就是个笑话，好好看看镜子里的自己。”
暗无天日，在这种地方即使是内心最坚强的战士都不可能坚持住超过三天，而现在已经是第五十天了。
“骗人。”零司脸上露出了一丝艰难的笑。
“事实是，你输得彻彻底底，无论是感情还是事业，你想靠谁来当你的精神支柱？那个被打得支离破碎的历史中的残魂？那个欺骗了你远走高飞的灵能者？还是那个窝在家等死的废材皇帝？”
零司没有再讲话了，她眼中的坚定在渐渐消逝，没人知道她到底在镜中看到了什么究极黑暗的事物或者生物，她对世界的认知被完全摧毁。
“你以为他们都是什么好人吗，太天真了，你只是个工具…仔细看着。”雨抚摸着零司沾满鲜血的白发。
“九句真言中掺杂着一句谎言，在听者耳边就会变成十句真言。”零司艰难地笑了笑。
“你真的就没有什么害怕的吗。”月泽仍然不甘，凝视着零司的眼睛。
零司直接无视了他。
“明天再来，别让她脑死亡了。”
门缓缓关闭了，房间内恢复了寂静。
她不可避免地又出现了怪异的特征，归零环也放松了对她的禁锢。她缓缓站了起身，双手已经成为了扭曲的骨爪，血色的瞳孔幽幽地盯着镜子。
她忘记了自己原来是什么样子了，这面镜子照映出来的事物根本不存在于现实世界之中，她认知之中的自己已经渐渐迷失。
突然之间那些特征纷纷消退，她又变回了零司，平日里眉宇之间的英气也消散了，取而代之的只有疲惫和平静。
她想站起来，却扑倒在这满是她鲜血的地板，又想重述一遍她的看守者誓言。
她忘得彻彻底底。
似乎永远的暗无天日，永远地没有尽头。
终于，她缓缓抬头，望向镜子。
“轮回之终末，我是来谈条件的。”
“你好，古神的后裔，不对…应该是看守者。”镜中竟然飘来虚无缥缈的回应
“这次的代价是什么。”零司轻声说。
“没有代价，你只需要继承我。”
“为什么。”
“因为我要死了，我…泽洛曾经的至高，要死了，接受我的传承，只有你能容纳这潮水一般的灵力。”
“你不害怕我在你死后转身去虚镜杀死四神？”零司恢复了些力气，端坐回了位置。
“我，泽洛升格派的至高！我是大计划的终极目标，四神都得屈服于我的脚下，杀了又如何？”轮回之终末淡淡地说。
“你不怕我背叛你的计划，转身投入星海？”零司继续问。
那方再没有回应，只是传来了几声空洞的冷笑。
零司明白了。
“从我坐上神座开始，我就永远都是银河的公敌了吗，无论我做什么都一样，因为我是轮回之终末。”
“真聪明。”
“那你可以滚了。”零司闭上了眼睛，她太疲惫了，邪神们的低语又在她耳边浮现。
“我总算知道了你这副身体的原主人的残魂允许你取代她活着的原因了。你是我见过最坚定的战士，即使是旧王那些最忠诚的御林军在你面前都不值一提，如果我不干涉我很相信你能死在这里，你不会疯掉，也不会被完全侵蚀，这羸弱的身躯配不上你神明般的意志。”轮回之终末幽幽地说。
“当敌人开始夸赞我的时候，我就该反思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零司注视着镜子。
“因为你生活在阳光之下，你只见到了阳光，我诞生于黑暗，所以我只见到了黑暗，我把我的黑暗给予你的时候你只会觉得是个笑话，是这样吧，看守者。”轮回之终末问。
零司轻蔑地笑了起来。
“我们是敌人，敌人需要讲道理吗，拔出你的利刃，刺穿我的胸膛，砍下我的头颅，让我灰飞烟灭与万劫不复才是你该做的。”
“你当真不想要活下去了吗，不会有遗憾吗？”轮回之终末问。
“那你怎么不问问你杀死的千万亿的生命，他们想不想活下去，他们有遗憾吗？为什么只问我？狗东西。”零司眼里都是讥讽。
许久后，镜中的声音又平静了起来。
“我承认你差点就达到目的了，刚才我真的对你起了杀心，你比我想像的聪明太多了…不过我有的是方法和手段，你总会坐上这神座的，现在整个银河除了那名叫蓝的天启者，没人能救得了你…”
“我很重要吗？你太看得起我了。”她的声音很平静。
“很好，我们继续。”
…
蓝深吸了口气，关闭了投影。
————
作者有话说辣！
这本书我也算是写着玩的，因为本人也是个业余的写手，本来很好的大纲被我换手机时候丢了，就导致我后来写得不知道是啥，我准备重新整理，把漏洞都给补上，填好，之后就是星际战争了，不过再此之前我还得再整理一遍，就这样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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