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司略微睁开了眼睛，一片深蓝，她轻轻伸出手，触摸到了一片厚实的墙壁。
她浸泡在深海液中。
“你睡了很久很久，我在这里等了你很久。”
蓝说。
“这里是哪。”
“我创造出来的亚宇宙，不属于任何一个宇宙，不存在于任何一个时间节点。”蓝说。
“也就是说主宇宙的时间都没过去多久。”
“是的。”
蓝把零司从深海液中抱了出来。
零司望着这里，身旁一切虚无。
“很久是多久。”
“三千年。”
零司突然抱住了蓝。
“我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真的，还是又一个梦。”
“那我说点你不知道的事。”
“嗯。”
“这里叫亚宇宙，是夺取主宇宙空间而转换来的小宇宙，强大的灵能者的闭关之地，其实每场闭关都是对心境和哲学的一份大考验，很多人都死在了自己的亚宇宙。”
“轮回之终末的原理就是夺取主宇宙的物质和能量，但是宇宙中有着一个古老的文明，负责看守宇宙物质来保持宇宙的塌缩，每次夺取都需得到物质认可，所以才有契约。连带着反物质和的正物质，一颗质子都不会留下，虽然四古神的计划扑朔迷离，但是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杀死银河。”
蓝给零司擦拭着身体，零司这才发现自己浑身**，蓝的手抚过她身体的曲线，她脸红了起来。
“我自己来，不许看！”零司扭过蓝的头。
蓝笑了起来。
“我衣服呢！”
“在这。”
是一套睡裙。
“我行军服呢？”
“天穹的数据读取严重损伤了你的脑神经，虽然我尽力给你抢救了回来，但是还是会有后遗症。”
蓝严肃地说。
“会怎么样。”
“最好别受惊吓和刺激，不然你可能会神志不清。”
“问题不大，我行军服呢。”
“.....离开这再说。”
蓝抱着零司，零司用手圈住了他的颈脖。
“现在出发啊。”零司望着蓝。
蓝低下头，吻了下零司的脸。
一瞬间零司的脸好像天边的火烧云。
“害羞了吗。”蓝笑意盈然。
“哪有！”显然没什么说服力。
“回哪呢，天穹还是星晨。”
“落龙城。”
“我以为你把事情忘光了呢。”蓝又吻了下零司的脸，手环着她的腰。
身旁的场景开始虚幻了起来，光开始扭曲，形成一个一个点，环流。
“真是很奇妙的感觉。”蓝的手抚过零司温润的腿。
“啊。”零司愣住了。
“现在就我们两个人哦。”
“怎么了吗。”
蓝解开了她的衣服，她惊慌失措了起来，想说话却被封住了唇，想抗拒却被控制住了手。
“吾……”
零司意识混沌了起来，敏感的身体在刺激下微微颤抖，她看着蓝通透的脸开始变得模糊，只感到蓝的身体炽热了起来。
……
……
零司脸色微红，他们到达天穹了。
街面大批废墟被清理到了一起，工程无人机将材料分类，回收利用，重建着电网。
战体漂了过来，向零司行了个礼。
他递给了零司一块投影板。
“工程站的数据传输对你的神经系统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伤，操作失误导致数据不是拷贝而是直接抽取，我以为你要死了。”
“还好。”零司说。
“一点都不好，这意味着你以后都无法参与战争。”战体很认真地说。
“值得。”零司不想谈论这个问题。
“给你看样东西，当年的银河广播。”战体捣鼓着手上的物件，他把那台接收器放到了零司手上，这样她才能听到。
Byron的声音。
“注意，这里是看守者帝国，现向全银河通报，银河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浩劫，帝国的舰队全军覆没，银河看守单位已经失去了其工作能力。现所有看守协议即刻终止，银河剩余所有看守者请迅速返回天穹，请各位新生文明立即从星门前往星河长城，在那里有文明的方舟，没有星际旅行能力的文明，请利用恒星短波发送讯号，星海联盟会前往接应。看守者帝国将举国抵抗天灾，为大家争取最后的撤离时间，祝诸君，武运昌隆。”
零司抱着接收器，听了一遍又一遍。
“真是很绝望的时代。”
她狠狠地打了个寒战，望着满天的尘埃云，恒星的光辉洒落而下，美得就像神话中的天宫一般。
很美，可那些尘埃都是看守者的尸体。
“其实天穹不是看守者最大的一场战役。”零司说。
战体想了想。
“我的数据库很多地方都缺失了，我是被重启的。”
“最大一场是千亿看守者在卡图恩星系发动的伏击战，也是全银河第一场有效的反击战。”零司说。
“结果呢。”
“我们计划在那实施斩首，我们躲在引力波看不到的地方，藏在行星的阴影下，躲在恒星的背面，躲在星云之中，在主力部队到达的时候倾巢出动。”
“总挥官叫穆影，我们在暗处射出致命的电弧与光束，但我们太急于求成了，所以犯了致命的错误，和虫群打闪击战，所有人都太低估虫主的实力。”
“真是一场屠杀，我们震惊于虫主是一个人形生物，她一人便手握日月，行星粉碎，舰队灰飞烟灭，恒星被点燃，我们全歼敌方精锐，只剩虫主一人，她在我们的包围圈中横冲直撞，我们的侦查系统甚至都看不到她的影子，她一人杀进了指挥部，全歼了所有指挥后潇洒离去，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在星系里大海捞针，我们都太心急了，而虫群早已将我们紧紧包围。”零司说。
“没人想着撤退，杀死虫主是我们的唯一目标，哪怕一千亿人全部殉国。”
“当我们收到撤退命令后，已经晚了，指挥部的全军覆没导致我们收到来自天穹的通讯时已经被重重包围。”
“我们分成十几股部队成功突围，只剩下一百亿人，其实大部分人都可以撤的，只是他们都去追击虫主了。”
“我很绝望，你知道溺水吗，溺水的人会抓住一切能抓住的东西，只求活下去。”零司说。
“以人类来说这是个很好的比喻。”战体点了点头。
“我去追随王的步伐，并签下了最后的看守协议，这也是我今天能站在这的原因。”零司说。
“旧王呢。”
“死了。”
“那虫群为什么不继续侵略了呢。”战体问。
“虫主受了很重的伤，部队也损伤惨重，这场仗还没打完，但仇恨已经刻进了所有幸存者的心里。”
“我建造了一个小型个人云端，如果有需要，可以接入。”零司在投影中写下了代码。
“感激不尽。”战体说。
“我也该继续我的工作了，这里就交给你了。”零司行了个星晨军礼。
战体回了个标准的看守者礼。
双方都知道这应该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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