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睡猫艾露认识?”方案已经订好,战斗指挥全权交给奥辛后,我悠闲地靠上椅背。
“艾夏商会是本公爵的专属商会。”特蕾西娅也不再观察战况,恢复了她的招牌翘腿姿势。
“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又问,“看她趴你腿上睡觉——你们感情很好么?”
队伍再次恢复穿透阵型,希丝提拉和尴尬嘿笑着的娜乌加也再次爬上驾驶座。
现在,车厢里就我和特蕾西娅两人。
“你到底想问什么?”
“我想知道艾露和梅露到底是不是协会会员,”面对已然开始警觉的特蕾西娅,我也不想拐弯抹角,“既然你是范先生的人,那我不得不怀疑那只一直在我身边绕的睡猫。”
“哦!你知道了啊。”被拆穿身份的特蕾西娅表情却很淡然,“怎么猜到的?”
“大胡子告诉我的,”我耸耸肩,“前天宴会后我去问大胡子,他没隐瞒。”
“李·奈阿斯啊……”特蕾西娅面露微笑,同时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还以为是你自己想到的呢——刚想给你加分的说。”
“有情报来源不用我是白痴么?”摸摸座椅边的储物箱,里面还有两瓶我爱喝的葡萄酒,于是我丢给她一瓶,“其实像你这种十四岁便统治家族领地的当家,若背后没强大的势力支持,怎可能成功?不知道非神协会的存在还好,知道非神协会的,任谁都会往那方面想啊!”
谈话间,队伍已经冲进敌阵。阿克斯和西里斯已然找到目标,全队正向着骷髅指挥官疾冲。
“风之障壁!”特蕾西娅举起右手,小声吟唱了句,顿时整个车厢内部被呼呼作响的旋风包围,阻隔了外面战斗的嘈杂,也避免了我俩谈话被人偷听,“我小时候救过一只猫,”准备完一切后,特蕾西娅淡淡道,“艾露说那只猫是她的亲戚,然后我们就认识了。”
“虽然我信你说的,”听到这个开头的我很是无奈,“但总感觉下面听到的会是童话故事。“
“呵呵,我也这么觉得,”特蕾西娅笑着打开葡萄酒瓶,对瓶口轻轻抿了抿,“艾夏商会一直是我们费迪南德斯家族的专用商会,所以艾露经常会来找我玩,算是……好朋友吧?”稍显古怪地侧侧头,她不知怎么解释地确认了句,“嗯,经常在一起玩……是好朋友。”
“嗯,明白,”我脑中浮现的是年幼的特蕾西娅逗大只猫玩的场景。
“你知道艾露的身份吧?”见我点头,特蕾西娅接着说,“她是精灵,教了我很多知识,也算是我的第二个老师——就在我得知父亲意外去世,我和我的白蔷薇骑士团将会被家族除名的时候,是艾露建议我去找范先生的。”
“哦?!”
有用的信息,没想到那只睡猫有联系范先生的方法。那她即便不是协会会员,和协会关系也很不一般。
“你别想多了——艾夏商会和非神协会确实有联系,不过不是你想的那种。”特蕾西娅很快便明白我“哦”的原因,抢先解释道,“艾露和他们不是一伙的。”
“然后呢?”这个问题纠缠下去没什么意义,我根本不知道身为协会会员的特蕾西娅有多少值得相信,所以我示意她接着说,“你找范先生然后呢?”
“范先生并没有直接帮我,仅仅是为我提供了些制约家族成员的建议和情报——条件自然是我加入协会。”特蕾西娅说的很坦然,“不过我是艾露推荐来的,并没有经过太多考验,所以我只是个挂名会员,需要的时候帮范先生做事而已。”
“帮范先生?”我注意到这个字眼。
“嗯,”特蕾西娅点点头,“我算是‘管家’范先生的‘家仆’,只听命于范先生。”
“和大胡子一样?”
“差不多吧?不过大胡子他会有确切的任务,我可以选择‘做’还是‘不做’”
“那调查我?”
“一半是任务,一半是兴趣,”特蕾西娅挑逗般地微笑着,“我真的很想知道眼前这个未来的‘第七席’到底优秀在哪里。”
“你是第几席?”
“第九。”
“你是第九席?”我皱眉。
“怎么?不像?觉得本公爵没资格?”
“还真是,”我古怪地摇摇头,“你不是说你只是个挂名会员么?也没经历什么考验——怎么能坐到第九席?”
“哦!是这个啊,”明白我诧异在哪里的特蕾西娅笑道,“你以为他们是按功绩实力大小定席位的?”
“不是么?”
“当然不是——他们可是世界的守护者,怎可能用那么普通的方式定席位?”特蕾西娅指指我又指指自己,“参与决策只是前四席位置,后面的席位,是按照对世界的重要性来排名的,”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对世界的影响,贡献,以及未来的可能性。”
“那你?”
“‘伊奥利安’——这是我的席位名。”
“伊奥利安?自然小调?”听特蕾西娅说这个词的发音很有乐感,我立刻联想到前不久梅露帮我特训的音乐课,“调试音阶?和弦?”
“没错。”见我反应很快,特蕾西娅更加满意了,“真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这么快就猜到其中含义了?”
“我才懒得猜你们协会这群神经病的想法!”我无趣地摆摆手,顺便将她那带着挑逗意味的“看上的男人”一起甩开去,“那第七席的席位名呢?我之前那个?”
“第七席一直没人,空着,”特蕾西娅回答得很坦然,“也可能是我不知道——不过你的席位名听说是‘利底亚’”
“大七和弦啊……我就那么不协和么?”
“没错。”
“无聊的协会。”
“呵呵,随你怎么想。”
抬眼看看车外——阿克斯已经成功击杀骷髅指挥官,奥辛正指挥队伍突围。
“魔族这场测试是你们搞出来的?”我又问特蕾西娅,“所以你会在车上观察我?”
“不是,”特蕾西娅摇头,“魔族的事和我们非神协会无关——至少我和李·奈阿斯完全不知道。”
“那你——”
“我说过了,只是单纯对你感兴趣。”特蕾西娅伸脚在我腿上挑逗地蹭了蹭,“我是真对你感兴趣。”
“嗯嗯,谢了啊,”与睡猫的挑逗比起来,她这只算是小儿科,所以我根本懒得理她,“最后个问题:既然这场测试不是那群神经病搞出来的,那你能帮忙么?”
“必要时,我会,”特蕾西娅笑道,“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是更想看你发挥到极限。”
“……你认为我发挥得还不够?”
“你我都是带兵上过战场的人,”特蕾西娅侧脸看看车外,看向远处夏柏菲的方向,“单纯杀骷髅指挥官给夏柏菲压力?让他指挥失灵?就凭这能取胜么?”
“呵呵……我算是明白为什么我是非神协会第七席‘利底亚’,而你是非神协会第九席的‘伊奥利安’了。”
大小七和弦同为不协和和弦,相对与过份不协和的大七和弦“利底亚”,小七和弦“伊奥利安”要轻柔许多。
特蕾西娅是与我同类相近,却比我柔和的存在啊……
也许,这场战斗交由她指挥,也会得出与我差不多的战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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