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是。”
想着罗塞能问出这种问题,我也没必要再隐藏下去,虽然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对我做如何的评价与要求,但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听下去。
“是么,答应的还挺爽快,我以为你会搪塞过去。”
“我本来也是个爽快的人……而且没必要搪塞,您不是已经知道我是勇者这件事了么?”
“那么,你也该知道,我并不喜欢勇者。”
“嗯……我听艾恩说过这种事……”握着手中的水杯,我低头看向杯中映出的我“我不知道您是为什么厌恶勇者……可是我觉得您不该一棒子打死。”
“我知道,我也并没有一棒子打死,我并非是厌恶所有成为勇者的人,而是我并不希望我的儿子接触勇者,毕竟这是个高危职业,你也知道,你都引来了什么。”
罗塞的话毫不留情,一下便戳向了我的痛处。
我当然知道我引来了什么,我也一直……想因此而赎罪。
无论是福利院还是教堂,还是因为我被牵连的孩子们和市民,甚至是我周围的这几位,我一直都想……找机会报答他们。
“我……我只是……”
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只是什么?
我只是很普通的穿越到了这里?我只是依照命运遇到了艾恩?我只是因为曾经的事引来了敌人破坏了这一切?
我只是想在现在给自己开脱,却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我只是想和艾恩在一起而已。”
想到最后,说出了这句就像没说一样的话。
但我现在,也就只有这一句话了。
“你考虑过么,和艾恩在一起之后你们要面对什么。”
“嗯,有很多,很多很多……”
多到数不过来,麻烦到我不想说出来。
但是我依旧抬起头,用我的厚脸皮为支撑,直视着罗塞的目光。
他虽然看起来老了,可是那如同猎人的目光却没有随着时光消散,我怎么也算是能下得去狠手的人,可是看到他的眼神,我的心里也多了几分忌惮。
“你知道这些麻烦有多危险么?”
“嗯,我知道,艾恩向我阐明了他的过去,我也同样毫无保留的告诉了他我的曾经,所以我们都知道我们之后会面对什么,我敢保证不管何时,都会是我们一同面对。”
“哼……一同啊……”
听着我说的这些话,罗塞笑了一声。
他好像并不是在嘲笑我这种有吹牛意味的漂亮话,反而在他的语气中,我听到了一丝自嘲般的苦涩。
“她以前也爱说这种话,就和现在的你一样,说着类似于无论何时都会一同面对困难的话。”
似乎是想起了故人,罗塞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柔和,我想我就算不问,也能猜出来他想到的是谁。
“您……当初您突然销声匿迹,和现在不喜欢勇者,这之间应该有些联系吧。”
“嗯?”
“啊——我这是以同为勇者的身份说出这句话的,只是有些在意,您曾经风光无限,为什么突然消失了?”
“谁年轻的时候都会为了感情而做出一些决定吧,就像你们现在这样。”这么说着,罗塞无奈的摇了摇头“我本来也没有要为难你的意思,但是你们如果在一起就注定会遇到各种艰难险阻,我不一样你或者艾恩和我一样,到最后只剩孤零零的一个人。”
“不,不会的,无论是我还是艾恩,都不会自私的离开另一方,而且,我也绝对会照顾好艾恩的,我知道您在担心艾恩身体中存在的特殊性,但是我知道那时谁,而且那也是我值得永远守护的存在——”
看着罗塞犹豫的样子,我深吸了一口气,拿出了我自己最后的底牌。
伸出手,银色光点在桌上聚集,最后形成实体。
蓝绿色的宝石反射着罗塞惊讶的表情,银白色的枪身在窗口斜射下的阳光中发出淡淡的光芒。
“——我,以「斯尔本徳」起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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