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母亲。”
仿佛宣誓主权般的，面对我的问题，瑟兰戈毫不犹豫的就回答了这几个字。
“养母。”
而我也是毫不犹豫的，为了提醒他我自己的位置，在母亲二字前面又加上了“养”字。
“但是对我来说，你就是我的母亲。”
“……”
看他如此肯定，我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我当然想问“那你的亲生母亲怎么办”这种话，但是以他的态度来看，我的这个问题也没有什么问的意义。
“不说我们之间敌对关系的话，我觉得你是个很辛苦的人，在我的父亲把我交给你之后，在我记事起……你就一直在忙碌，一直在战斗，一直一直，先是与我父亲的战斗，之后又是与我的战斗——”
说到这，瑟兰戈的话停了下来。
我感受的到他沉默时投来的目光，却没有看向他，而是低头看向了我脚下的深渊，轻叹了一口气。
“然后你就杀了我。”
听到了瑟兰戈手指抠住泥土的声音，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笑了出来。
当然不是大笑，只是无奈又带着一丝讥讽，让嘴角轻轻上扬。
“杀了我，你可以让我获得所谓的“休息”，还可以用我的死亡来提升你们的士气？”
觉得这个想法甚至有些好笑，我将音调上扬，做了个疑问的语调出来，想着或许只是我想的太多了而已。
“……嗯。”
但是瑟兰戈却肯定了下来，他轻哼了一声，用几乎看不见的幅度点了下头，看起来有些底气不足。
“你这家伙，竟然能真的以这些为理由杀了我，你是小孩么？”
说到这，本来想把这个问题抛给他，但是我想来想去，还是摇了摇头，自己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是啊……你还是个孩子。”
从一开始，我便把瑟兰戈定义成了我的“养子”，也就相当于是我的孩子，而我是他的长辈。
虽然其实瑟兰戈外表并不像个孩子，而且年龄上或许比我，也就是并非提亚的“我”要大上不少，但是对我来说，我已经在思维定式上认为他是“我的孩子”，所以无论他表现的如何，我也依旧认为他是个小孩，更何况，他确实是个幼稚鬼。
“母亲……我只是——”
“先不说这个了。”
看着瑟兰戈有些激动的样子，我选择了停止这个话题。
这不是什么值得探究的事，起码现在这个气氛不行。
“记得我之前的问题吧，我只是想从你这里了解一些我的过去而已，你知道，我的记性……不太好。”
“……”
看着我刻意引开了问题的方向，瑟兰戈将刚刚提高的声音压了下去，余光中看着他垂了下眉，睫毛挡住了他一半的眼睛，让我这个角度无法看透他现在的内心。
——就算是个幼稚鬼，有时候也会有点小心思。
看着瑟兰戈独自犹豫的样子，我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这个动作好像对他来说是相当意外的，他猛的抬起头，侧过脸看向我，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惊愕。
“说说看吧，我想你应该是和我相处最久的，我想知道我过去的故事。”
“过去的故事……啊。”
重复着我的话，瑟兰戈若有所思的轻叹一声。
“……那应该，有些年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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