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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想篇)07:残机为零零光片羽(中)

(狂想篇)07:残机为零零光片羽(中)

骑士的执着拖曳着破败的躯体来到了塔下,

等价的交换让黑海在漫天神佛中开辟道路,

高贵的精神即使燃烧殆尽仍试图点亮前方,

看啊,已经有那么多的奇迹凝聚在我身后。

但,

骑士的铠甲可以被背叛的短刀自缝隙刺入,

天平的游标卡尺能够被利益交换嵌入磁铁,

我们已抵达终点的精神如今正在枯萎死亡,

“我……大抵是要输了”

……

……

如今代表谐律和正义的穹顶闪烁星光,

邪恶是立场构成的圈正巧我躺在里面,

地平线一望无际的苍白,就像是要把阴影全部破灭。

是蔓延的大地,无意义的合集。

是单纯变为记录的“世界”,同时也是堆积成名为“我”的马设的基石。

黄昏已过,现在是空想白夜般的深夜。

苍穹顶端出现了闪耀的环带,刚刚升起的两枚新星在快被打成玻璃碎片的天穹上折射,聚焦:

赤色的代表忠诚,橙色的则代表诚实。

我不能奢求有奇迹能支撑这具残躯,那让此前的忠诚毫无意义。

我不能奢求有奇迹来阻止这场处刑,那是决不公正的机械降神。

我不能奢求有奇迹可以说服我自己,那仅存的骄傲已烟消云散。

我不能死,为了……

我不能,

我不能,

我不能,

为什么不能?

在你的眼里,我和其他的Anom真的有区别吗?

我说不出“已经够多了,请放过我吧”那样的请求。

因为你是我的作者。

我发不出“我很累了,请不要再动笔把故事强行进行下去”那样的哀嚎。

我甚至不奢求休息一下,如果是作者动笔,我什么都做得到,我什么都能完成。

只是,

我……

“……”

“我,”

“我到底……”

客观的我,别人眼中的我,作为客体的我,在那一刻崩解。

对世界的看法如同抽了桩基础的大厦一般垮塌,留下了稀碎的沙砾。

干燥沙砾的土壤自然安息角不超过30度——终究无法聚集成高塔的。

这样的我,是触及不到星星的。

……

……

白色的光铺瞬间满了视线,镜湖在高温下汽化,蒸腾的水汽因为接触到被光束从空气中裂解出来的电荷粒子而反应爆燃,顷刻间将一切消磨。

所有的宏大叙事都在友谊的意识形态下被解构,实在的世界杯击碎,只留下四分五裂的大地。

就像是要把所有的肮脏的黑暗的逼迫到一点然后硬生生压进影子里似的,没有温暖没有寒冷,有的只是破碎的声音。

并不高亢,而是如“学会了与绝望和平共处”一般平静。

“在你的心里,我到底算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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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诚已被磨灭】

【诚实开始畏惧】

【慷慨逐渐扭曲】

【欢笑到达极限】

【善良早已麻木】

【魔法不复存在】

当这一切都离开了你,当你都离开了你,坠向黑暗的途中自省却不自知。

世界抛弃了名为Deliria Ballad的那匹小马,就像是小说作者抛下了旧设。

小说再来一遍的重启如此廉价,廉价到作者和读者都能获得美好的未来。

小说再来一遍的代价如此高昂,高昂到世界本身焚化殆尽化为苍白大地。

穿越时空跨越叙事从不是件值得赞叹的事,到达目标的旅费便是“现在”。

虽然,

“我剩下的就只剩现在了。”

将书本合上,将目光放到窗外的风雪中,在视线的尽头,是延绵不绝的车队,以及难民的潮水。

战争结束了,战争又开始了。

为终结战争打造的兵器互相攻阀,在天空中演完了弗朗明戈舞曲,却也奏响了世界大战的序曲。

现实的世界是有意义的合集,

在不公、非理性与不可知论聚合而成的“大地”上插入秩序的桩基础,竖起去蔽之真的灯塔,那便是世界。

但这并不意味一切从未发生:

这世界既不公平,也不合理。

当谐律和康米对立,

当民主与专制对立,

当文明与蛮荒对立,

当世界与大地对立,

当桩基础都朽坏了,真理灯塔便倾斜了。

时代潮涌已经迭起,被裹挟的普罗大众,

只会撞死在铁幕下。

当然,

无论民主帝制与专治共和的对立多讽刺,

这些都不具有意义,且与这个房间无关。

因为,

“我剩下的就只剩现在了。”

……

……

用诺斯替主义解释,小说从大地到世界的过程便是有着什么从作品本身中冲出。

是作者的私货,是读者对想象,是活的思维,同时也可能是苍白大地上的沙子。

因为一旦世界崩塌,“那东西”便会成为阅读体验中被读者们打量和计算的对象。

角色会在世界崩塌后变成Anom,抹杀幻想变为记录,小说便从此只是文字堆叠。

世界允许意识匹配新容器,

却不允许收集消散的意识。

基于设定的世界如此坚硬,重力铸造了高墙,一旦魂飞魄散,就无法起死回生。

【*但是祂拒绝了】

“啪嗒!”

合上书本,然后转过身去。

假以时日,哲学思辨终将湮灭于故事消亡于谈资,最后成为一个不被记忆的迷。

像加速主义描述的那样,从幻想的未来返回现实,架空“现在”并且指导行动。

将包括战争在内的一切技术进步当做美来赞颂,然后义无反顾地向着终点冲刺。

既然某种生产关系必然灭亡就全点技术用生产力来埋葬,若要失败就死快一点!

在劣势到来时,艾默公主的AI算法做出了选择,黑晶王与希望福光做出了选择。

“现在轮到我做选择了。”

……

……

在神秘博士的5—7季中,寂静是时间线中逆流而上刺杀博士的强敌,也是并肩作战三百年的友军,为了阻止时之终结用尽一切手段。

中央教廷将信仰改为寂静,守护着“doctor who?”的答案,激进者决定修正历史否定三百年的苦等,结果打破命运的却恰恰促成了命运。

如果做出了最大的努力却依旧只是在命运中转了个圈,不如加速吧,直达结局。

于是你将跨越旧设,跨越这个名字所承载的过去,然后创造那个属于自己的未来。

我们或许永远无法喜欢上活在此刻的自己,同样也无法抓住“当我还是我”的瞬间。

所以,我能做到的也只有继续看着你,看着因为我与那个东西的设定而诞生的你。

直到从你身上看到我与那个东西都不曾有过的,那值得认同的,值得歌颂的真实。

如果,我就是昨天的你,而你,则是明天的我,那么请让这首狂想曲将故事延长。

我悟不出现实的哲理,也想不出可以教你的东西,若是必须留下些许唠叨,那么:

明天的你,也一定请……

“继续厚颜无耻地活下去。”

【跨过未开始的狂想与只有残缺值得歌颂的旧设,这个名字的诗瑶仍将延续。】

【叙事域:章节《果壳中的两个百年》大地化进程达100%】

【上层崩塌,叙事已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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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下去,还真是个任性的要求啊。”

对于一个连活物都算不上的小说角色来说,现实就是如此残忍。

读者接受的教育赋予了经验,而感性认识的形成,则筑起一道高墙。

唉,这是这本小说第几次重新提起这个问题了?一旦提起,一小部分读者就会产生“角色在和自己对话”的感觉。

但无论你如何折腾第四面墙,结果都不会改变。

META要素无论设计地多么精妙,设计本身便是唯一的前提,那是作者编的。

艺术作品可通过模因的模式,与想象沟通,化为生活中的梗,影响某些人群。

可因为作者作品与读者对交互中片面地解构而诞生的高墙却挡住了一切物质。

如前文所写那样:世界允许意识匹配新容器,却不允许容器收集消散的意识。

诺斯替主义允许精神回归上层叙事,却将一切物质蛮横地埋进苍白的地平线。

四墙是一面重力的高墙,

俯视被重力束缚的灵魂。

……

……

光,海量的光融化了影子,以至于本身都带有实质性的压力。

意识外的现实,想必周围是一片惨白吧。

明明可以认识到的东西一片漆黑,我却仿佛能感受躯壳在灼热的光中焚毁。

被订死在棺材里,于黑暗中化为焦黑的残骸。

静静等待一节课的时间,挑拣出大块碾碎,连同小块一并扫进骨灰盒里,只留下白色的沙。

这么看来,想毕也和进一遭火葬场没什么区别。

呃,话说回来,究竟什么又是现实呢?

现实什么的,早就被“政治正确”打碎了吧?

“噼啪!”

光线在水蒸汽的每一颗液滴间折射,有序地将影子完全抹除。

当这项工作完成后,物理法则也终于被突破,谐律元素的打击突破虚数世界的边界将一切都压入了倒影中,那里万物皆虚。

“噼啪!”

坠落,坠落,坠落,

究竟是容器在坠落,还是意识在坠落,甚至连到底还存不存在都已完全分不明白。

但,也不用搞明白了……对吧?

我诞生于设定,所以会被小说接纳,那么自然……

对啊,我是一只路马啊。

路马,是飞起不起来的。

【*但是祂拒绝了】

“欸?”

下坠的事实并未改变,重力如此告知了感官。

但,似乎有什么发生了变化。

光线顺着千疮百孔内心缓缓地渗入精神,那并不刺眼而是若黄昏的暮光般柔和。

终于——

“咔嚓!”

有什么裂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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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束光,两束光,三束光,

千万束光。

也许日出的前兆,也许盒子的裂缝,一切都预示着——黎明必将成为现在。

也许可以延缓,或用水剧情的方式硬拖,但无论如何小说角色都无法且无力阻止小说剧情本身的推进,同理你永远无法逆转时间。

毕竟所有小说都是一笔一划写出来的,一旦新的字出现了,就没有回头路了。

即便作者修改了过去的章节,依旧会留下无法被抹去的痕迹,可能是网站的修改记录,可能是废纸篓的一团草稿:

最后呈现的是整章整章地删除小说章节,然后填进修改好的新章节。

聪明的读者们啊,在你们看来这和如今的局面真的存在任何区别吗?

在读者角度来看章节修改,

通过把废弃设定作为祭品,

将记录焚烧为白色的灰烬,

将世界化为没有意义大地,

这便是开辟新未来的本质。

“逆转时间,代价是现在的崩塌,修改过去,代价是记录的焚尽。”

小马缓缓抬起头,血液自身上滑落,逐渐在地上汇聚成一汪水洼,那形状就像是颗裂了一半的红心。

“至于谋取新的未来,代价不过是抹杀幻想崩溃世界,然后安安心心地当一本小说。”

“实在是过于便宜了不是么?”

【所以……】

其实书虫自一开始便知晓一切,知晓自己失败的事实:

在小说章节联系被切断,大纲解体的瞬间,后面的章节之于前文补充的设定亦不复存在。

小马知道当时他投掷出的水晶玄角其实是发光石,但在后续章节补充设定同样被维度的高墙隔断,每个章节都变成海上孤岛的当下,一切以自身章节设定为优先。

联系是客观的,即便是否认相对静止无限强调运动的诡辩论也无法。

联系是普遍的,即便是断开的章节之间也会在悖论下诞生新的联系。

最后,联系是有条件的:

EQG音乐,PFE魔法,同理心元素,英文名翻译。

这些要素或许并没有将大纲开头到结尾的章节重新统一到新的大纲下,但记录燃烧的声音却将那份热量,这些无人在乎的呼喊跨越维度带到了现在。

比起理性的设定考据,诱导性的文字欺诈,爱与和谐在一本小马同人里更容易与读者产生共鸣。

就像是马国戡乱史的玩家马迷的比例明显高于P社游戏真爱粉,读者大多数时候是来看小马的而不是来看SCP同人的。

对,书虫注定失败。

与官方指定价值观对抗的祂,或许才是那个真正试图逆转未来的大蠢货。

盒子的边界在阳光下不断崩溃,就像是一个被啃了一口的起司奶酪在火焰下逐渐软化,坍塌,露出一个又一个非牛顿流体形成的空洞。

【……】

小马靠在破损的电视机上,微笑看向房间的阴影,摇了摇头。

【*但是祂拒绝了】

书虫注定失败,因为祂一开始便知道“小马注定失败”的事实:

的确是作者设计好的,一切都剧情都是为了“修改另一本小说的Anom设定”而服务,无论如何这段横跨三日的旅馆哲学思辨都会在随后画上句点。

当小说完结,这会是一本逻辑自洽的故事,会是一本世界崩塌,可以随意计算打量的记录。

原因很简单,这本小说使用第一人称叙事,剧情的最后角色们亲蹄把小说的全部文本燃尽,自愿化为大地,死得其所。

但设定好的东西难道就不具备意义?

小马哪里也不想去,哪里也不会去。

若是万事皆虚,那个自己,FOE的作者还有他一起创造出来的OC便是——

“整个世界里唯一真实的存在!”

……

……

祂存在于记忆里,

祂存在于精神上,

祂是作者写小说的原因,

祂是角色们反抗的证明,

祂是我们狂想出的歌曲,

祂是作者谵妄中的诗瑶,

祂是Deliria Ballad

盒子垮塌了,世界垮塌了,小马再也找不到书虫的身影。

看向在水平面上缓缓升起的五体漆黑巨物,她狠狠的将蹄子伸进脑袋上的空洞里,有什么瞬间淹没了意识。

清凉的风自其中灌入,意识在远去。

马国女孩里的壁花羞红曾经用记忆之石把大师姐的记忆全部抽调硬生生洗回漫画里的状态,而那些记忆的具象化便是一段漫长的:

血液被拽了出来,当在那一抹鲜红在空中飘散后,抽出的是连续不断的胶片。

那无数的瞬间播放着由记录堆积的一生,就像是一首只属于同人的谵妄诗瑶。

【如今人们讲虚构的故事时总是声明它千真万确;不过我的故事一点不假……】

【叙事域:章节《 求疯得疯半道英雄》大地化进程达100%】

【上层崩塌,叙事已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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