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卡在玛雅的带领下来到了永恒古树顶端,这里不仅是永恒古树的最高点,也象征着精灵族地位的最高点。而传闻中他的父亲,精灵王诺恩就在尽头的房间里等他。
奥斯卡的内心忽然焦虑起来,他不知以何种态度来面对那个男人。他也曾听伊尔姑妈描述过精灵王,但那是的他并没有在意。也许只是为了兄妹二人能简单地生活下去,伊尔并没有告诉他们身世。
但是,这次的意外让伊尔感受到了危机,毕竟以前从来没有人敢光明正大对精灵族动手,而且还有皇室成员。所以再三权衡之下,伊尔只能告诉他们真相,以防不测。
就在奥斯卡还在胡思乱想之际,玛雅已经敲开了房门。
“陛下,人已经带到了。”
“进来吧。”
进门的奥斯卡就看见站在窗口,双手负在身后看向外面的那个男人。毫无疑问,他就是诺恩了。而伊尔姑妈也在这里,一个人坐在旁边的桌子旁,仿佛一切与她无关。
“你先下去吧。”诺恩说道。
“遵命。”玛雅弯腰行礼,随后退了出去。
随着房门关闭的一刹那,屋内的气氛顿时显得微妙起来。
“……”
“……”
“……”
三个人沉默着,谁也没有率先打破沉默。
“看来是我在这里影响到你们了,兄长,我先走了。”最终是伊尔姑妈率先打破了沉默,将独处时间留给了父子二人。
伊尔一走,屋内的气氛更加尴尬。
“怎么了,为何不说话,是对我心存芥蒂吗?”诺恩缓缓开口。
“你觉得呢,父亲。”奥斯卡说道。
听到奥斯卡的称呼,诺恩的身体颤抖了一下,语气中明显带有讽刺的意味。他接着转过身,看向了奥斯卡。这是父子间的第一次见面,二人都注视着对方,互相打量着。
不得不说,精灵的外貌无可挑剔,精灵王的长相理所当然十分俊美,即使是一些倾国倾城的美女也是要甘拜下风。这一点可以从班迪斯兄妹以及奥斯卡兄妹就可以初见端倪。
看着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脸庞,诺恩问道“你妹妹呢?”
“希尔芙在月亮泉接受治疗,不方便来。”奥斯卡解释到,接着将安吉莉卡的建议也一并说了出来。
“这样啊。”诺恩叹了口气“你想要参加试炼,恐怕有些难度。”
“因为我是伪森,所以要否认我的精灵血脉,剥夺我的资格?”奥斯卡问道。
“就因为那群人腐朽的观念,我和妹妹还有伊尔姑妈就该背井离乡吗?以前驱逐了我们,现在还要剥夺我拯救妹妹的权利吗?”奥斯卡愤怒地质问。
“最开始的精灵族,并不歧视伪森。双方一直在精灵之森和睦相处,其乐融融。但是,直到有一天,一个伪森,因为一己私利,出卖了自己的同胞。”诺恩没有反驳,反而向奥斯卡讲起了精灵族的秘辛。
“他杀害了守卫,在族人的饮用水里下毒,并勾结外人。你只需要知道,那一夜,精灵之森四处燃起火焰,无数精灵惨死。是那一代的精灵王以一己之力驱全灭敌军,震慑了周边虎视眈眈的领主。但最终,为了精灵族,他牺牲了自己,用自己生命来使精灵之森恢复了原貌。”
“他的继任者痛定思痛,为了一劳永逸的防止惨案再次发生,他下令驱逐了所有伪森,并不再允许精灵族与任何外人通婚。”
“既然是这样,那为何现在的观念如此偏执,局限于血统论。”奥斯卡一时间还没能回过神来,下意识问道。
“你要知道,时间能够抚平伤口,却不能治愈心灵上的创伤。那次惨案给幸存的精灵们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损伤,为了不让后人也卷入其中,便以纯净的血统为借口告诫后人。将此事封存下来,只有老一辈少数人以及精灵王才知道。”
“所以你告诉我这些是不想让我仇视你们吗?”奥斯卡反应了过来。
“不,我只是告诉你,精灵族排外的理由。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也知道长老会一直以来都是仇视伪森的,其中埃隆长老更是当年的幸存者。他们不敢拿精灵族的未来来赌,万一又出现一个,精灵族将会面临灭顶之灾。”
“那我又算什么,我妹妹又算什么?你滥情的产物吗?”奥斯卡怒了。
“我很抱歉。”诺恩知道自己没资格向奥斯卡道歉,他也没奢望奥斯卡能原谅他。作为精灵王,他说不上成功,也算不上失败。但作为父亲,他无疑是失败透顶的。拜托伊尔照顾奥斯卡兄妹是当初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诺恩走到书桌,从抽屉里拿出一幅画像,上面的是诺恩和一名人类女子。奥斯卡接过画像,仔细观察女人的样貌,他的素未谋面的母亲。
“但埃隆长老愿意说服了其他人,给你一个机会。”诺恩突然说道。
“为什么?”
“首先,你是我的孩子,既然你回来了,我肯定要帮你的。况且,你身上的是皇室血脉,考虑到班迪斯身体虚弱,他综合考量下决定给你这个机会。只不过,他们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奥斯卡问道。
“剿灭最近在精灵之森西北部活跃的食人魔部落。”
“要求呢?”
“精灵族不会给你提供任何帮助,而且,你必须带上包括其余四名将要参加试炼的精灵。”
“我就一个要求。”听完后,奥斯卡说道。
“什么?”
“能不带他们吗?他们只会拖后腿。”
“不行。剿灭食人魔只是其次,带他们才是最重要的。这是埃隆长老最低的要求”
“这不就是把我当苦力,带着他们刷经验值吗?”
“唔,可以这么理解。”
“那这次参加试炼的除了皇族,就他们四个吗?”
“理论上不止,但是,试炼是有风险的,死亡率也就略高了那么一点点。因此,敢于参加的人越来越少。毕竟精灵寿命的都很长,没有人愿意为了一次试炼就去赌上自己的性命。”
“行啊,什么时候出发?”奥斯卡问道。
“随你,只不过要抓紧时间,试炼开启的时间就快要到了。”诺恩说道。
“知道了。”奥斯卡淡淡回了一声“没有什么事我就退下了,陛下。”
诺恩想说什么,但却欲言又止。望着奥斯卡离开的身影,他想伸手阻拦但又僵在了半空,最终只能无力放下。
“果然,还是没有选择原谅我。性格这方面,倒是随的你啊,艾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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