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完了，你退下吧。”
“……”
吃一碗粥，不需要很长时间。
吃完后，澹明月毫无形象地抹了抹嘴，挥挥手就赶走了齐生，神气十足的样子，活像巴依老爷。
澹明月这不是来当未婚妻的，而是来给齐生当主子的，齐生无奈，只得放下了碗，却在这时，澹明月掏出了一个苹果。
一个歪歪缺缺的苹果。
澹明月将这个苹果，递到了齐生面前：“这是我的回礼，送给你了，你吃吧。”
齐生低头看着苹果。
巴掌大的苹果，已经被澹明月削成了核桃，齐生又看着澹明月的手，果然，在食指的位置，贴着一片创可贴。
齐生心头，忽然涌起一阵奇妙的感觉，却没有说出来，只是默默点头：“……那我先出去了。”
“哥，我在这儿陪陪明月姐。”
齐柳儿留在房间里陪着澹明月。
齐生出门后，抵着门，看着手中的苹果，然后轻轻咬了一口，其貌不扬的苹果，吃到嘴里却很甜。
像是一直，甜到了心里。
…
齐生平复了心情。
离开澹明月的房间后，齐生又来到了魏无瑕的房间，澹明月没有生病，倒是在情理之中，不过这么快就安抚成功，也出乎了齐生意料。
然而另一边，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齐生从小到大，还没有夜不归宿过，也不知道这一次，要怎样，才能让魏无瑕消气。
齐生十分心虚地推开门，小声喊道：“无瑕姐……”
魏无瑕，正在房间里打电话。
“嗯，我知道了，明天就回来，你替我寄出去了？哎，我还没决定呢，也不好说……”魏无瑕对着电话里笑道。
魏无瑕的房间，齐生当然不忌讳。
就算是深更半夜，齐生也是那个可以不打招呼，随时随地都可以走进来的男孩子，就算是换衣服，魏无瑕也没有刻意避开齐生过。
齐生也多次撞见过魏无瑕换衣服。
魏无瑕从来没有真的生过气，然而今天，却好像有些不太一样了。
魏无瑕见到齐生后，居然没有生气，只是面带微笑地，朝齐生招了招手，同时对着电话里道：“好了，就到这里吧，我明天回来再说，还不确定呢……嗯，拜拜。”
“明天？无瑕姐要回学校？”齐生听到魏无瑕的话，有些意外。
魏无瑕笑着点点头：“对啊，柳儿难道忘了吗，我们明天回去。”
“明天回去？那个，无瑕姐，我是齐生来着……”
“齐生？别和我提他！”
齐生小心翼翼道，他还没弄清楚回去到底是怎么回事，魏无瑕听到齐生的名字，就重重哼了一声。
“不是和你说了吗，柳儿，你要是见到他了，就直接和他说，让他今晚不要回来，去外面睡大街，外面不是好玩得很吗？”
“无瑕姐……”
齐生一下子就明白了，魏无瑕，这是在指桑骂槐呢，魏无瑕又怎么不知道他是齐生？可却就是不骂他，就只骂齐柳儿。
难怪齐柳儿不跟着过来……
齐生干笑一声，魏无瑕生气地瞪了齐生一眼：“柳儿，你要是还拿我当姐姐，就不要提他。”
“那好吧，无瑕姐……”
齐生没有办法。
既然魏无瑕想演，那齐生现在，也只能陪魏无瑕演下去。
魏无瑕这才笑着拉住齐生的手：“这才对嘛，柳儿，你上次说的衣服，我已经帮你做好了，我现在就拿出来给你看看。”
“衣服？”
齐生一愣。
魏无瑕满脸堆笑地，从衣柜里，拿出一套绿色小恐龙的玩偶服来，看得齐生是一愣一愣的，这玩偶服带着小尾巴，做工还挺精致的。
如果让齐生妹妹穿上，一定很可爱。
“柳儿，试试吧。”
“无、无瑕姐……”
齐生的脸色，稍微有些难看。
这玩偶服还有头套，要是穿上，就变成了一只活生生的可爱小恐龙，可这问题是，可爱是可爱了，却不适合他啊，穿上这样的衣服，岂不是颜面尽失，羞耻心直接爆炸？
“柳儿，你也不听姐姐的话？你是不是要和你哥哥一样，要气死我？”魏无瑕的脸，立马就阴沉下来，啪啪地捏着小恐龙，小恐龙现在要是会说话，估计都要开口求饶了。
“无瑕姐，换一套吧……别别，那就这套。”
齐生一看，魏无瑕又从柜子里，拿出一套小裙子来，便立马服软了，他明白了，魏无瑕这还是给他留了点面子。
总比穿裙子好吧？齐生没办法。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做错了事，就得要接受惩罚。
我是齐柳儿，我是齐柳儿……齐生在心里默念着，将自己当做妹妹，就没那么难受了。
齐生将玩偶服穿上后，一声不吭地，低头站在原地，这套做给齐柳儿的衣服，他穿起来，居然尺寸正好。
“咔咔咔咔咔！”
“无瑕姐，别拍了……”
魏无瑕满意地看着齐生，仿佛在欣赏着什么杰作，然后掏出手机，从各个方位都拍了齐生不少照片。
齐生无奈地转着弯，只是玩偶服太过笨重，齐生晃动起来，反而像是小恐龙在摇尾巴，简直是羞耻到了极点。
“噗嗤！”
“……”
到最后，魏无瑕终于绷不住脸，忍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倒在床上乐不可支，笑得是花枝乱颤，齐生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
“这衣服难受，我不穿了！”
“……生气了？”
魏无瑕这才笑盈盈地直起身来，轻轻打了一下齐生：“让你下次还敢晚上不回来，不让你难受难受，你知道我和柳儿心里什么感受？你下次还敢这样，我就把照片洗出来，挂在你房间里！”
“……不敢了。”
齐生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已经变成了恐龙爪子，无奈不已，这么羞耻的打扮，要是让齐柳儿看见，他还怎么当哥哥？
“照片我已经发给柳儿了。”
“魏无瑕！”
齐生气得大声喊出了魏无瑕的名字，忍不住就要脱掉衣服，魏无瑕笑着将齐生按倒在床上，不让齐生动弹。
齐生变成了一只在床上挣扎的恐龙。
正在这时，齐柳儿推门而入。
“哥，好可爱。”
“……”
齐柳儿的眸子亮闪闪的，仿佛见到穿着恐龙服的哥哥，心里很是高兴。
齐柳儿走过来，抱住齐生，小脸蹭来蹭去，齐生心里又是高兴又是难受，齐柳儿黏着他了，这是好事，可问题是，这时机也太糟糕了。
只不过还好，齐生心里还有一丝安慰，至少澹明月，还在房间里喝粥呢……
“你喜欢这种衣服？”
“……”
门外，忽然响起一个清冷的声音，澹明月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端着碗，望着他。
见齐生呆住，澹明月将手里的空碗给齐生看，模样更加神气了：“粥没了，我下去添点，下次你穿成这样，我可以喂你吃。”
澹明月说完，就施施然离开了。
齐生，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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