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光，你怎么样？你的脸色，不太好......”
从凝光和达达利亚出来之后，凝光就这副表情了。
焦虑，惶恐，不安，还有些......决绝。
甘雨从来没有见过凝光如此失态的时候。
“是晗出了什么事情吗？”甘雨的表情也慢慢带上了焦急。
凝光刚刚和达达利亚谈的时候，就是关于晗的事情，而能够让凝光如此失态的，也必然是晗的事。
“不，小晗很好，没有出任何事情。只是有些东西和我以往所预料的，产生了极大的偏差罢了。”
说着，凝光突然拉住了甘雨的手，放在眼前细细端详了起来。
“凝、凝光？”
甘雨红着脸，不知所措。
弟媳还要负责给姐姐看手的吗？
“即使经过了千年的时光，甘雨你的手依旧是如此的光滑细腻啊。手感真好，摸起来很舒服呢。”
凝光就这么痴痴地把玩着甘雨的手，带有些许，羡慕。
甘雨听到“千年时光”的时候，心里怔了一下。
是指，仙与人终有相隔的事情吗......
“凝光的手也很好看啊，在我掌心留下的感觉也很舒服呢。”
甘雨将自己略带些失落的情绪掩藏起来，笑着夸赞道。
“不，不。这只是暂时的啊。”
凝光将甘雨的手放下，苦笑着说道。
“即使现在再怎么美丽，再怎么受人追捧，这身皮囊也终会有一天......”
啪——
说到一半，凝光打了自己一巴掌。
没有留有半点余力，在凝光的白净脸蛋儿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红掌印。
“凝光，你到底怎么了？”
甘雨越来越担心了。
凝光到底在和达达利亚的谈话中知道了些什么？
凝光没有回答甘雨的问题。
一巴掌下去，凝光也把自己打清醒了过来，她脸上所有的情绪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了恬淡优雅的微笑，和一抹淡淡的忧伤。
“没事，抱歉吓到你了甘雨。我们回去吧。今晚，你也来群玉阁过夜，如何？当然，先和小晗分房睡吧，年轻男女共处一室，难免干柴烈火。有些事情留到正式婚礼之后吧。”
仅仅一句话，就让甘雨慌了神，红着脸说不出话来。
太突然了。
但是甘雨也并非就没有理智了，她还记得凝光那些奇怪的表现。
“回答我好吗，凝光？”
凝光摇着头，自嘲地笑了笑。
“当然可以。”
她看看甘雨，又看看远方，最后凝视天空。
“我只是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也会想寻求那长生之道。”
......
是夜，墨晗正准备睡下，他的房门突然被轻轻推开。
墨晗听到动静，没有警觉，因为他一早就发觉了姐姐的气息。
【姐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
从姐姐回家之后，墨晗就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
一个是姐姐竟然主动提出让甘雨住在群玉阁，虽然是分房睡。
另外一个，就是姐姐带给他的感觉，大不一样了。
有点儿像是，面具带不住的他。
之前墨晗没有多问，因为姐姐依旧是平常的那副样子，感同身受的墨晗明白，不应该在那种时候揭开姐姐的“面具”。
但是现在快要睡了，姐姐却来到他的房间，肯定是有什么话要跟他说。
凝光像往常一样，将墨晗视为长不大的孩子，宠溺地摸了摸墨晗的脑袋，然后走到床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墨晗虽不明所以，但是依旧乖乖走了过去坐好。
【姐？】
这短短的一个字加上一个标点符号的金光，被凝光用手盖住了。
“嘘～”凝光将食指抵在嘴唇，示意墨晗噤声。
然后，她将墨晗拉过来，拉到自己怀里，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只是将头靠在墨晗的肩膀上，紧紧抱着，一动不动。
许久之后，凝光终于将墨晗放开，直视着墨晗的眼睛，微笑着问道：“今天和甘雨练箭，有什么收获吗？”
看着架势，墨晗估摸着姐姐是准许他说话了。
所以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着头，说道：【姐，你就别笑话我了，哪有什么收获啊，你不是也在一旁看了很久吗？】
墨晗跟甘雨学箭术，不是学的理论，而是实战。
就是那种身子贴着身子学弓箭，主要学的不是技巧......
也不能这么说，是技巧，但不是弓箭方面的技巧。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那种紧紧相拥在一起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姐姐知道，姐姐当然知道我们家这只小色·狼在想些什么了。”
（这个点，是为了防屏蔽词。）
凝光轻轻点了一下墨晗的额头。
“这也不是很好的收获吗？和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甜甜蜜蜜的，多美好的回忆啊。”
【姐......】
墨晗的手指轻轻滑过凝光的眼角。
看着自己有些湿润的指尖，墨晗有些许不知所措。
姐姐哭了？
可是、可是，
为什么呢？
“好了好了，已经很晚了，睡觉吧小晗。”
虽然如此，可凝光并没有要起身离开的意思。
她掀开了墨晗的床上的被子，将自己身上的衣物不紧不慢地褪去，只剩下最里面的内衣。
凝光双脚离地，钻到了被窝里，看着背过身去的小晗，将他拉了过来，帮他把多余的衣物也一并脱掉：“怎么了？跟姐姐还有什么好害羞的。”
【姐，我已经长大了。】
墨晗将头转了过来，看向凝光无奈地说。
他长大了，小时候的那些事情，有些已经不能做了。
“长大了，对啊，小晗你长大了。可是姐姐，也在长大啊。”
有多久没有这样过了？
凝光抱着小晗，躺在被窝里，肉贴着肉，连两团柔软都因为挤压而变形。
墨晗倒是没什么心思，除了有些尴尬以外就没别的想法了。
这是他的姐姐，他能起什么心思呢？
只是姐姐的那番话，让他不能理解。
姐姐也在长大，这是自然。
可是姐姐为什么要强调这一点呢？
“小晗，你知道自己，其实是永生的吗？”
凝光厮磨着墨晗的耳朵，轻声呢喃道。
这是她从达达利亚那里，听来的信息的一部分。
一部分，让她的心神动荡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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