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心里没别的心思,
就除了她同我的爱。”
一个竖琴歌手在屏幕的后边轻声弹唱。她们坐在那个人预定的桌子前,侍者为了预定顾客在桌上铺满了玫瑰花。那个人坐在她们对面,还是和昨天一样的打扮,大半张脸都被那副墨镜遮挡在后面。
“这里之所以会成为金融区第一线的餐厅,原因其实是桌子之间距离足够远,可以让这些人公开的大声密谋。” 那个人以一种慵懒的姿势斜靠在椅背上说道,“对小房间里大声密谋这件事感到不舒服的人其实不在少数,不过对你们来说,其实这种安排没什么意义吧。”
这话说的没错,即使没有用心有意去听,她也能听见邻桌人小声抱怨严重的通货膨胀。“眼下如果想要在年底前达成目标,就必须每次会议都加五十个基点。” 他的同桌人则小心翼翼的询问这是否会有效,这让先前的爆料人一时难以捉摸,他失落的复读着紧缺型通胀之类难懂的话。栗树疑心这是极为重要的消息,只是她完全不懂。
与她的态度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希沙姆,她面对盘中的食物小心翼翼唯恐其中有什么毒素。“警惕我提供的食物是符合你的立场的,不过即使是我也没有找到对你们有效的毒物。” 对面的人毫不留情的拆穿了这一点,“真迷人,宛如炫目燃烧着的恒星。”
那个人就是那个阿斯卡,她预想过和这个人见面的方式,不外乎在这个人扭曲的机械与生物构造的包围下出现的疯子科学家形象。所以当这个人和平的出现在餐厅里还友好的向她发出邀请的时候,她承认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庄阙的信印中轴是用一种已经消失了的香木做的,那个味道很让人难忘,而且我刚好从他那里知道是谁拿着他的信印。
对方这样解释着,面对怀疑的神情又补了两句:“他从来不把这玩意放在身上,都扔在文印室,而且他随身的香木是另一种味道。我们共事的时间里互相援助对方的次数超出你的想象,所以别玩这套虚的了,我可以请你明天入座,但是你得和我谈谈报废掉的那些我的作品。”
这就是她们现在在这里的原因,希沙姆居然会同意也让她感到意外。“那可是另一个事务官啊,你不会打算?”
“阿斯卡,编号更加靠后,你说这个人是十四号的搭档那么不是正好弄点情报么,起码知道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她就这样跟在了后面。
回到现在,“别拿那种眼神看着我,神算塔的失败已经成为了过去。” 这个人一幅不在乎的样子,“只要是我的作品出了问题,他们就开始假想我是如何在蜘蛛丝上操弄这一切的吧。”
“这家伙可能是个高算力AI,” 见自己被戳破,希沙姆也不再试着打暗号什么的了,“从记录看阿斯卡的文章和想法过分超前,而且在回答中也善于引用文献但是没有个人表述,所以......”
没等她说完,对方突然用及其夸张的样动作打断了,“当心,庄阙利用那些鸟和巫祭监视这地方发生的一切,他在法萨卢斯决战时靠着两只乌鸦袭击了节点怪物逆转了局势。 哪怕你们是女神们也应当保持警惕!” 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一开始那满不在乎的样子:“ 好吧,这就是你们现在通行的版本吗?我想想,这一切的源头应该是有个小家伙写致谢的时候问提到我时应该用雄性还是雌性表述,我告诉那孩子用非生物性都可以。”
栗树看着眼前人那副中性打扮和那沙哑嗓音,觉得这种谣言不是空穴来风。“ 女神们是什么意思?” 她使者拉回话题。
“天狼星是众神汇聚的圣地么,不过旧神话真是不流行了,就像其他事物一样。”
栗树现在感受到那种和十二号相处时和眼前这位交流的相似感了,这些家伙奇怪的思路一旦你无法跟上就会被如此戏弄。就像希沙姆,已经完全不知道现在的情况了。
“你们不用这么敌意满满,我一直是很支持你们魔法少女的存在的。” 侍者将她面前第三个酒杯倒满,她立刻接过酒杯小酌了一口。“曾经人类在世界上是多么孤独,搜山检海,这个死语的词是这么用的吗?也找不到具备高等认知能力的其他存在。”
“我从没有这样想过。” 天空城里有区分魔法少女和人类的思潮,但是并不主流。
“地球上的其他生物无法理解或称赞人类的成就,也没有能力和人类讨论当下的问题。我们站在空无一人的讲台上却没有听众,想被理解却没有理解者。尤其是现在这样的变革之世,” 她的眼中似乎闪过一阵失落,“计算机装作能理解的样子,但是人完全不能满意。”
“我不能同意......” 有些时候,即使是栗树,她也是有表达欲,有想反驳的东西的。
“是啊,所以你是那家伙选中的么,他们都是这样说的。” 她看起来还是不在乎。
“你到底为什么会在这里,军委会的事务官,你是那个燕十四的搭档吧。” 希沙姆似乎终于回到线上了,小心翼翼的发问。
“我已经回到一个问题了,现在该我发问了,有哪个作品给你留下了印象吗?”
“那些机械和人肉组合的怪物,我从没见过那么恶心的东西。”
“我也这样觉得,这些东西深刻的体现了一种技术走进了死胡同是什么样子,” 出乎意料,她反而赞同了,“这确实是淘汰掉它们的一个原因。其他的呢?比如那几个改造人,拉姆萨斯向我要走它们的时候我可纠结了很久哩。” 她的兴趣很快就转移了,“算了,我先回答那个问题吧。你们的星主,南河三就是名叫金茜的事务官,她还是庄阙的搭档呢。要不要去肃清了她?难道戴欧和这里的僭主开战了吗?我为什么不能过来。前同事订购的产品需要售后服务,我也要向他咨询一下血淋淋的屠戮掉我那些淘汰品感受的语言表达。” 她耸了耸肩,“如果我早点处理完那边的麻烦事,也许他这次回春也要我来操刀调配呢。”
“那些改造人没什么感觉,机兵的话,好像很粗糙。” 这确实是她的直接印象,那些机兵出场相当的惊艳,但是对上手后却发现它们最多拖延一会儿。她莫名的觉得,可以更好。这不是她自己的思路,但是这种感觉确实产生了。
“着装服改造过时了啊,对标你们制造的这些家伙又得兼顾量产。你可没见过它们走下流水线时候还在抽搐的肌肉,植体因为植入物流血,思考能力也伤痕累累,因为我没法像以前那样进行精确完善的心理调节,武器和战术系统的锁定匹配,也是勉强完成这些都是操之过急留下的潜在败笔。” 对方终于看起来像是科研人员了,只是这段话里的一些用词似乎刺激到了栗树,给她以某种熟悉感。
“你究竟为什么要问栗树这些,” 希沙姆注意到一丝异样,恶狠狠的发问道。
“当然是收集反馈啊,科学技术得发展的复合需求,这些虽然很久以前就是淘汰品了,但是它们身上实现的技术,也许会应用在未来的成果上。增长我们对世界认知是最崇高的目的了。”
“那个拉姆萨斯......我觉得他很矛盾很痛苦......”
“那是我不成功的挑衅,对隐修会的大法师评论我的工作为原始炼金术的回应。事实证明他们的人偶确实超凡卓越。”
气氛似乎僵住了,知道对方话锋一转:“ 为什么变得拷打我自己了。算了,就当交个朋友好了,庄阙那最近也没有好生气。先走了,祝你们达成你们所要成就的。”
这个莫名其妙的人就这样离开了,喝完随后一点利口酒就离开了。栗树甚至觉得对方氛围比十二号和南河三那前两回见面时都要融洽,她细细咀嚼着蘑菇与奶油回想着刚才社会调查式的混乱场面。这个阿斯卡不但毫无敌意,甚至对于立场的对立也不怎么看重。她这样想着甚至忘记去深究为什么这个人会出现在这里。倒是希沙姆自言自语的分析着这些事务官显然正在公开串联,但是她也被这莫名其妙的场面弄的研究不出个所以然。
如果细想的话,从栗树联系餐厅开始,这中间存在着很长的一段可操作空间。制造这种巧遇确实是高社会阶层的一些人交流的方式,只是为什么来者的态度如此随意?她不及细想,只是觉得很快这个神秘的主导着就会有下一步行动,这样也就可以一点点揭开其面纱了。现在她得把注意力放到寻找随时可能出现的圣阳这件事情上。
“城市本应该是一个非人格化的公共空间,作为积极社会生活的载体,我指的是......”一个滔滔不绝的道学家对面的人引起了她的注意。当她走过去轻拍了一下对方的肩膀时,道学家正讲到城市中的冲突与人类多样可能性的关联以及这种形式是如何暂时消失的。
那个女孩猛的坐直了身子,睁大眼睛,但是因为突然受到光源刺激让她下意识的又闭紧了眼睛。她转动脑袋好不容易才靠着栗树她们二人的阴影才得以完全睁开眼睛。当她聚焦到栗树脸上时,她迅速换出了一幅气定神闲的笑容:“ 栗子,是你啊,怎么会是你啊?”
她这才注意到,圣阳和那位被她们晾在一边的道学家都穿着正装,但她两都没打领带或是领结。衬衫的领口敞开着,也没有什么随身的标牌。双手空空,倒像是忙里偷闲出来吃饭的上班族。
她朝着圣阳挤了挤眼睛,伸出手笑着说:“好久不见,我打过电话也找过人,才算是遇到你了。” 她想过要不要展开双臂去拥抱,但是对方只是平静的伸出一只手那她也就只能顺势而为了。 “真不好意思,我最近太忙了,魔法活动都少了。” 她摇动着手臂,又转向那个道学家:“ 抱歉,我得和老朋友,魔法协会那边的聊一聊......” 那个道学家捣蒜般点了点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等到人影消失,圣阳的手停止运动后很自然的抽了回来向旁边一侧身,“介绍一下,这位是天狼星的王廷剑客-希沙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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