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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章:梵卡维拉尔如是说

间章:梵卡维拉尔如是说

我,伊泽•梵卡维拉尔,幻殇的(摆烂的)魔王,如是此说。

…………

世界是依靠秩序来维持的,秩序的存在令这个世界朝着规律的方向前进;规律的形成又让这个世界产生独一无二的法则。

而要想拥有支配法则的权能,仅仅需要的,真的是力量?

在一切开始之前,我先要讲述那个久远失落的故事遗说。

…………

曜日纪书,由高天神域中的神明定下的历法原规。

以太阳诞生的第一个年头开始算起,当太阳每越过世界边际的黑夜之墙一次时,便由众列神座中的“曜日之神女”,又名“日轮祭司”,专门作为记录,以此记作“一年”。

算此来,现在已过3049次有余。

然而太阳终归神明创造,在太阳诞生之前的黑暗年代,神明坐上高天之座的以前,这个世界尚为一体,混沌一片,惶惶于乎,无存秩序,狂野生长。

在那个没有太阳与月亮的黑暗年代,却有比这个世界还更早出现的事物,那就是天穹之顶的众多星辰。

没有历法,没有纪时,也就不存在任何时间概念。上古的先民便以星辰为指引,恩颂星座。

在星光的普照下,先民依靠自己的智慧,发芽生长出“太虚之树”,这颗顶天的大树,始终沐浴着来自世界之外的星辰之光,将这种光通过大树脉络不绝的根系传遍世界各地,并转化为这个世界的独有的守恒能量,也就是魔力。

魔力覆盖这个世界后,魔力流动成为常态,魔法的学问也随之产生。

先民依靠魔法的力量,从此在这个混沌的世界开创出一片新的天地,他们在世界各地筑造了许多的巨灯,用巨灯的光芒照亮这个黑暗的世界。

随着先民的身体逐渐适应了这个充满魔力流动的世界,一种被称为魔力回路的构造在先民体内逐渐形成,人为操控魔力的行为出现。

太初的魔族,便由此形成了。

而其中,最为历史铭记的便是其中的四位太初魔女。

「爱情之魔女」「欲望之魔女」「命运之魔女」「幻梦之魔女」

而我,伊泽•梵卡维拉尔,便是在这时诞生于这个世间。

…………

我不知道是如何来到这个世间的,一切如同幻梦中的场景,又或者像现今人类所描绘的异世界穿越转生那样。但,我仍不曾记得。

只是,引导我来这个世界的「幻梦之魔女」曾向我倾诉:我的身躯为她的幻梦所造,她是引导我来这个世界的梦影之泡。

某种意义上用人类的话来讲,我是从「幻梦之魔女」的梦里穿越转生过来的。

虽然我的躯体是男性的躯体,至于为什么不是女性,「幻梦之魔女」曾言:我命不如此,她并不想让我成为她的模样,从而取代她的位置。

于是,我就这么成为了「幻梦之魔女」的眷属,成为了她的麾下大将:幻殇的魔王

尽管如此,我的意志里却继承着不知从何而来的设定,那就是:

躺平,然后摆烂!

我在想,也许我的前世也是如此,就这么躺平,摆烂。

不过话说回来,这种生活方式确实惬意,忘却一切的烦恼,以开局便是魔王的身份尽情享受着这个世界的生活。

可是,这个世界,远非我想象中的那般美好。

也不知何时,来自天穹域外的文明向我的这个世界发起了残酷的战争。魔族们应声掀起反抗的旗帜,四位太初魔女携领麾下各魔王前去应战,其中也包括了我。

然而,习惯躺平摆烂的我却逃避了这惨烈的战场,独寻一方详静的土地。

很快,域外文明以压倒性优势大胜魔族军,世界格局被重塑,战火久久未能熄灭。

战争结束了,域外而来的文明成为了这个世界的统治者,他们端坐其上,命令我们对他们俯首称臣,并颂称他们为“神明”。

先民的辛劳智慧被付之一炬,各地的巨灯被推倒砸毁,这个世界重回一片黑暗。

黑暗降临了!

为了重夺那片曾属于自己的光明天地,四位太初魔女重整魔族,集结大军再次向神明发动了战争。

而我,伊泽•梵卡维拉尔,幻殇的魔王,却因为在战场上摸鱼,错失了战局中的积极主动权,导致魔族军再次兵败。

结局便是神明降下神罚,四大魔女分崩离析,「命运之魔女」投靠了神明,「爱情之魔女」「欲望之魔女」失踪不见。而我的主人,「幻梦之魔女」却遭到神明赐死。

或许是我战争中躺平摆烂的“出色”表现,神明并未有治我罪过,而是将我纳入神明的麾下,指使我为他们效力。

如此惭愧,我就这样成为了神选者……

…………

也自那时起,这个混沌的世界产生了由神明谱写的法则,维系稳定的秩序由此形成。原本的世界一分为三:

高天的神域、必死的尘世、无归的淵黯。

也就是人类口中的:天堂、凡间、深渊。

神域为神明所执掌的天国,位列世界之上,众神之间产生王者,神王「无上星淵」下令创造太阳之车与月亮之船,由“日月轮祭司”分别掌管,曜日纪书由此产生,时间的概念也由此而来。

尘世位列世界之中,凡人们生活的域间,不乏有神明带来的人类、精灵等族生活其中。原先世界的主体多由尘世所继承,曾经的古战场遗址仍可显见。在这充满魔力流动的区域,也会诞生凡人之外的魔力回路。

而淵黯,便是当年战败的魔族流放之地,那里条件恶劣,位列世界之下,魔族们接受这般惩罚,忍辱负重。四位太初魔女已然消失,失去领导的淵黯魔族不知何时再会向高天的神域诸神举起叛旗。

而我,伊泽•梵卡维拉尔,幻殇的魔王,因接受了神明的招安,已遭到魔族的唾弃,失去了在淵黯的立足。魔王的身份也与各神明显得格格不入,无法扎根神域。

…………

我原先的主人「幻梦之魔女」还遗留下来的另外的眷属,一位与我一同来到这个世界的亲人,我的妹妹,伊芙,都被神王「无上星淵」所欣赏。

但我得以留于神王身边,而我的妹妹伊芙却被发配于尘世。

促使血亲分离的行为,我无法理解神王这种作为。

「无上星淵」执意要在尘世制造魔法界的分裂,以此抵消尘世中即将产生的叛乱。于是,魔法使与魔剑使的区分由此而来,两者不眠不休的对抗正和神明的意向。

伊芙却在最后选择了魔剑使,聪慧的天赋让她很快成为了尘世间最强的魔剑使,并以随身携带的金银双魔剑为名,许多魔法使对她闻风丧胆。

同样投靠神明的「命运之魔女」,现已成为命运的织女,她曾告诉我关于她的命运轨迹。

我的妹妹,伊芙,本是「幻梦之魔女」的指定继承者,是淵黯魔族最后的希望。现在选择成为魔剑使的她,前路的命运飘渺不定,或将遭劫难。

果真如此,在尘世的“剑法之争”中,魔剑使被魔法使打败,祝圣的十位魔法使将伊芙封印于尘世的某处未名之地。而她的那把金银双魔剑,从此流落尘世,不知去向……

我满怀的愤怒向「无上星淵」状告尘世之人的原罪,但神王却始终忽视我,只因为我是有名的“躺平摆烂魔王”。

一昧的躺平摆烂是不会受重用的。

…………

机会终于来了,一枚名称为“赫茹昆乌尔”的手环落入尘世,「无上星淵」特派我前去建起“栄之塔”守护那枚手环。

尘世之人想拥得那枚手环,他们组成勇者前来登塔夺取。但怀有丧妹之痛的我疯狂惩击这群无知的尘世之人,魔王勇者之间的“联盟圣环大战”爆发。

在这孤独的海波高塔上,我始终为着抱着复仇的心态而阻止着自尘世大陆而来的入侵。

也正在这时,我再也没有躺平摆烂了。

再后来,精灵、圣魔院、神圣教会与勇者联成一手,共同向我发起进攻,而我也再也无法坚守这坚不可摧的高塔。

“栄之塔”崩裂倒塌!

戴上手环,遁入由「幻梦之魔女」创造的幻境,在那一刻,我始终认为,再怎么内卷的我仍然不敌尘世之人。因为,他们卷得比我还厉害!

与其再这样毫无意义的卷下去,不如直接开摆!

我,伊泽,幻殇的(摆烂的)魔王,就这样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尘世之人认为如此, 就便有了这样的传说:

在逃的摆烂魔王,拒绝为神明打工,为了防止世界再度发生崩坏,天上的神明委任了圣女们前去拯救那位魔王……

…………

也不知我在轮回的幻境中躺平了多久,终于,那位银发的少女,又是尘世中的名气大小姐,找到了浑浑噩噩的我。

不抱任何希望的我一路上保护着她,但她却把我当作唯一的牵挂。

也正是如此的相遇,她把我带出了幻境。在她的只言蜜语中,我逐渐忘却了丧失妹妹的痛楚,心中的那份期待一直被她的小嘴勾引着。

她知道我的魔王身份,却对外人闭口不说。

只是因为那份承诺么?

还是因为信任?

难道她就是传说中来拯救我的圣女?

在经历一系列风波后,我开始为她寻找一枚名为“海露音”的星石,看在她如此渴求的小眼神中,我就这么轻易被迷倒,开始为之奔波其间。

虽然她的父亲欧文大公,开出如此高报酬的委托,但我并不完全为了报酬,而是发自真心的为这个女孩寻找她丢失的珍贵之物。

为了这位大小姐,我竟然不再摆烂!

千年后的尘世亦跟千年之前变化不大。

尘世之人固然令我厌恶,但随着我对这里的人们了解的深入,令我对尘世的原罪加以重新思考。

若真如高天的神明所言,这里的人们生来就是罪过吗?

我开始对神明的说法抱有怀疑。

这个由神明谱写的世界法则,维持着它固有的永恒,只是因为神明的力量?

我的力量虽不如曾前,却依然能够战胜绝大部分的尘世之人。只是,这种力量,应该要用于它所能用之处。

特别是自从戴上那枚手环之后,我开始隐隐感受到一种本不属于我的杂念在侵扰我的内心。

这枚手环似乎在阻止我产生继续摆烂的念头。

还有这种高效率督促的手环啊,爱了爱了……

无妨,寻回了大小姐的星石,这星石风波总该告一段落了吧。

不过,中间却出现了一段小插曲。

那个半路杀出的魔剑使男人,他的那把金银双魔剑,似曾眼熟?

以及他的眼瞳中,那道熟悉的影子。

我的妹妹,伊芙,竟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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