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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摆烂的魔王?

第二章:摆烂的魔王?

那少年一头深黑的发色,五官精巧端正,身披一袭暗色的衣袍,即便在无风的环境下,那衣袍也时刻轻浮在空中。

这帅气的背影,不就是伊莎贝菈心目中那般英雄少年的形象吗!

而少年这边,面对着步步逼近的贾维斯,少年轻叹一声,念唱了一段少女听不懂的咒语,顷刻间,贾维斯的身体扭曲起来,化为一团黑烟消散而去。

危机就这样……解除了?先前气势汹汹的贾维斯,少年只是念了一段句子,甚至没有动手,就这样轻松解决了?伊莎贝菈简直不敢相信。

她挺起身子,勇敢地上前走近,想仔细地观察那位少年的模样。

少年似乎感知到了她的靠近,警惕地转过身来,用着怀疑般的眼神注视着。

这身装扮,究竟是哪里的人啊?该不会是路过的猎魔人子弟吧!

“那个……请问你是……”

“伊泽•梵卡维拉尔,嗯,叫我伊泽就行。”

“伊泽……呃,怎么感觉这名字好耳熟,故事书里这个名字……好像是很久之前某位魔王的名字……”

真的好像是位魔王的名字嘞!还是说只是重名而已,毕竟早在很久前的一场大战中,那位魔王就随着他的黑王座一起被前来讨伐的勇者给埋葬。

“确实是那位魔王的大名,只可惜,现在的他,已经配不上魔王的名号了!”

“欸!难道说……”

伊莎贝菈抬起头,只是那位名叫伊泽的少年一声不吭、头也不带回一下的就走了。

“喂,伊泽!不!好心的大哥哥,你还没告诉我你的身份呢,嗯……该不会……你就是故事书中那位号称第一美少年的魔王大人吧!”

故事书中对那位魔王的外描述确实如此啊!

对方还是一语不发的,自顾自的朝远处走着。

好家伙,是不把一国的大小姐放在眼里吧!

伊莎贝菈心里一阵赌气,冲上去一把扯住少年甩在身后的衣袍。

伊泽面露惊色,瞳孔微微一缩,打量着眼前的这位银发少女。

“你……就不怕我吗?”

“干嘛要怕你呀!”伊莎贝菈有点疑惑,“你救了我,我理应感谢你才对啊!”

“如果我说我正是那位故事书中所讲的世界第一帅的魔王,你会感觉怎么样?”

“就算是那又怎么了……”

面对少女如此般困惑,伊泽长叹口气,做出以手指地的动作。

“没错,我就是那位魔王!不过,你说的什么世界第一帅的就免了吧,我自谦!”

真是那位魔王!伊莎贝菈有几分惊讶,不过魔王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哦,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呢,我当初是为何而来呢,我想想……对了,那枚手环!”

少年举起那手臂,抚摸着光滑的手腕。可是,手腕上空荡荡的,什么东西也没有。

“魔王大人,你……这是在干嘛?”

“那场轰动一世的大战,没有听说过?”

伊泽收起右手,一脸疑惑着望着这名懵逼的少女。

“……”

“不知道就算了,看来现在的人都不怎么重视历史啊!”

“别嘛别嘛!”伊莎贝菈扯住对方的衣袖矫情道,“我历史本来就不行,魔王大人英明,就给我讲讲呗!”

大小姐的历史老差了……

伊泽见拗不过她,长叹口气,慢慢叙述着自己的故事。

“我,幻殇的魔王,曾以魔殁之傀的身份为神明效力,替神保管一件本不属于他们的器物。虽然我不欣赏神的作为,但那场大战终究是我败了,我辜负了神明的期望。我虽战得光荣,却败得惨烈。历史是由胜利的勇者们书写的,我既然败了,就该像个败者的样子。我带着那器物狼狈地逃到这暗无天日的幻境,而高天上的神明曾答应终有一日将我从这里救赎,然而,时间太久,或许,身为神明,也忘记了我的存在了吧……”

伊泽再次长叹,神情有些低落。

听完落魄魔王的这番话语,伊莎贝菈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默默低着头,玩弄着自己的白色裙边。

“知道就好,不要乱说!”伊泽露出一丝微笑,将温暖的手掌放在少女的那银色的柔软发丝上,可少女只能感到一股凄冷感直往身上涌。

“答应魔王大人,我不会乱说哦!”

虽然对于魔王少年的话语,伊莎贝菈不是很明白,但在遵守诺言上她还是很在意的。

“真是稀有的银发色,你那在尘世中的父母亲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吧。”

“也……也许吧。”

话说回来,已经在这片长满杂草的地方徘徊了这么久了,还是没有找到回府上的路,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啊!

“那个……伊泽哥哥……不!魔王大人,既然你是来过这里,想必清楚这里的路况吧,你知道回奥图城的路该怎么走嘛?”

出手相助了逃命的少女,也来相助下迷路的少女呗……

“奥图城?那是什么地方?”

伊泽有些不明白。

“奥图城啊,一座闻名大陆的大都市,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这我还真不知道,也许我与勇者大战时还没有这座城市呢……”伊泽摸了摸脑袋,“不过,你在往前走几步,应该就会醒来的。”

醒来?!

伊莎贝菈捂住嘴巴一脸惊讶。

“这里是在幻境,幻梦之境,是不存在任何有关尘世实体的境域。你们尘世之人可以通过做梦的方式来遁入这片空间。”

“那贾维斯又是怎么回事?”

“贾维斯?你是说那个拿刀追你的老头?”伊泽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噩梦秽影,由你在梦境之外的恐惧所投射出的幻影,一般不会有很大威胁。”

“没有很大的威胁……可刚才明明那架着刀冲来的气焰……感觉要把我当场活剥了!”

少女一脸赌气,感觉可以叫这位少年重新定义下“威胁”的标准了。

不过,这种被伊泽一句咒语就轻易解决的事物,恐怕还真是威胁不大呢……

“……”

“伊莎贝菈•阿维斯”

“所以说你是奥图城中一位王者的女儿,那噩梦秽影展现出叫贾维斯的小老头,是供你们使唤的奴仆?”

“啊什么呀这是,不是王者,是叫大公;贾维斯也不是奴仆,是我们的管家!”

伊莎贝菈嘟着嘴巴连忙纠正。

“呃……有区别吗?”

“当然有了,王者一般指的是位高在上的国王,就跟你的魔王身份一样,大公的权力领土都是由国王分封下来的;奴仆明显感觉一点地位都没有,而管家则是在尽自身职责又保证了人身权利,显得更有尊严。”

大小姐的教育修养果然不一般!

“我承认我孤陋寡闻了,不懂你们尘世之人的划定的各种规章秩序。”伊泽嘿嘿笑着,“说实话,我作为魔王时期也从未分封过权力领土,因为,我压根就没有过下属……”

啊这,这么惨的吗,看来这位魔王真是落魄中的落魄了。

“不过,梦境之外的恐惧,在梦境中所投射出的竟是你身边的人,这么说来,真是有趣!”

听闻伊泽这番说辞,伊莎贝菈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脖颈前的挂坠。

事实上确实如此,伊莎贝菈是欧文大公的独生女,是府内府外引人注目的大小姐,被欧文奉为掌上明珠,她的存在关系着奥图大公国的未来走向,对此打有主意可大有人在。面对被众多眼睛关注的她,还是保有谨慎处世这份小心的。

“你……你又没见过我身边的人,就这样妄下结论,唔……魔王大人,坏!”

“比起魔王大人这种奉承话,我还是更喜欢你叫我伊泽哥哥哦,欸嘿!”

“你……”少女羞红了脸,低头玩弄着挂坠,“伊泽哥哥好屑,不要脸,坏!”

说完便快速跑开了。

伊泽笑意顿开。唉,现在的女孩子啊!

“……”

“伊莎贝菈!”伊泽望着这名银发少女,“再往前走几步吧,梦醒了就能离开这里了。”

“你没骗我喽!那等我醒来了,我就去宣传伊泽魔王的伟大事迹了……”

伊泽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

其实,在这幻梦之境中,尘世之人的意识在其中漫游,而他们从梦中醒来,意识回到尘世中的躯体时,便很难再回想起梦境中发生过的事情了。

不过,面对这般年纪的女孩子,伊泽并不想将幻境的事实告诉她。或许,这里发生的一切,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伊泽走了,扬起暗色的衣袍,身子挺直的向草丛深处走去。

虽然这片暗无天日的幻境是他作为战败者的隐匿之地,不过时常出手帮助一些迷失的尘世之人的意识,击退由他们恐惧投射出的虚影,当一名幻境中的守夜人,还是挺轻松自在的,总算规避了跟勇者大战时那番争斗了。

他曾出手相助过许多迷失的尘世意识,只是,在这片生草的土地上,有位少女纤细的手紧紧扯住了他的衣袍。

名为伊莎贝菈的银发少女,一位与曾前有所不同的有趣女孩。

想到这里,伊泽不由回头望去,路已走远,杂草淹没了过来的道路,伊莎贝菈的娇小身影也消失在草丛后面。

也罢,都已经走远了,不可能再见面了。

只是,伊泽心里默默还有些牵挂。

本就未曾相熟的两人,却聊得如此投机,把伊泽这太久的孤独遗世感给淡忘而去。

这位少女是第一个将他这般落魄魔王当作好友般相待,莫名有些感动。

不过,伊泽更在意的是少女脖颈前的那镶有星石的吊坠。从最开始见面时,他便注意到了这特殊的存在。

星石乃为世上最为殊胜之物,佩戴它的人其权能不可小看,更何况在这漫无天日的幻境中,那想必伊莎贝菈她……

伊泽抬头望了望漆黑的天穹,黑的连颗星辰也未曾看见过。

这位身世未明的大小姐,到底藏有多少秘密?

伊泽继续漫步在这生草的土地上时,远处似乎有噩梦秽影重组复苏的声音,一阵黑风刮过,便以极快的速度朝其它地方掠去。

伊泽很是明白,噩梦秽影是为尘世之人在尘世中恐惧所投射之物,若没有真正战胜这番恐惧,那噩梦秽影就永远无法被消灭,则会成为无法抹去的噩梦。这样即便是他出手也不行。

回想起来,先前他帮助伊莎贝菈化解由她的管家贾维斯投射出血族秽影的危机。那样只是暂时制服,却无法完全消灭!

伊泽越想越不对劲,远方传来急促的折草声,以及伊莎贝菈那绝望的惊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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