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惊羞交加,哪里还想得起她说的是什么时候什么事情,被人圈在角落进退不得,只想要快点上岸,回她道:“你要是想吃,我今晚也可以给你弄。”
柳白在江湖上闯过,什么污言移语都听过一二,只是不曾亲口说过,这下心头起了欢念,对将人往石墙上怼进去一些,从末有过喷发迹象的红火岩浆冒起泡泡,戏谑道:“今晚给我弄,不如现在给我弄,反正你也也不是什么干净人~”
柳白偏过头凝视他唯美的侧脸,原先的玉白已经变成了晚霞的颜色,“装个什么劲呢?”五指捏住细长的颈脖,“你敢跟我说,你和那几个漂亮女人之间的关系是冰清玉洁的吗?”
柳白心想几人没有夜夜笙歌就已经算是很自持了。
桑榆斜视她沾了情的两眼,脖子教她轻轻捏住,虽不至于透不过气,可施加在上面的威胁却是无与伦比的。
桑榆思忖道:“我们,已经打算成亲了……”
这种说法中规中矩,承认他们之间偷试云雨的事实,又不至于太过让人听到耳朵里显得糟糕透顶。
桑榆扯扯她握颈的手指,暗示她放开。
柳白讽笑道:“成亲?和四个?还是更多?”
桑榆听出她对阮清几人的侮辱之意,一时心急,开口就要驳斥她:“和……阮清姐姐……一个”
气势十足的只有前面一个字,后面的话出口都是心虚不已的。他确实和几个长年照顾过自已的人都有了肌肤之亲,可他当时也是确实只想和阮清一人成亲的。
“后面的话,软弱无力的。”柳白松开握在他腰间的最后一只手,在听到桑榆的一声放松的叹气后,转而捂在他腹前,“是在骗鬼吗?”
桑榆刚松下的气又紧了起来,心提到了嗓子眼,“没……真的只是打算和阮清姐一个人成亲而已。”
“哼~”柳白这次松开了脖子上的手,“那晚两个姐妹拼了命要救你,你跟她们的关系真就是姐姐弟弟的这么简单吗?”
她们最终还是问到了这点儿上,他耍的那点儿小聪明,一下便无所遁形了。
红袖姐欺负他也就算了,花伶明明看到了,不但不拉开她,反而是助纣为虐。
他如今有心要替她们说话,也没有半点底气。
柳白审视着他,看尽了他眼里的失落和不甘,心想她猜的果然没有错。
面红害羞什么的,多半也是装的吧?
就像是动不动就吟诗作对,或是舞文弄墨来骗骗那些闺中小姐的风流诗人一个德行。
柳白拧过他的身子,揶揄道:“那些日子~一定很快活吧?”
桑榆不言不语,想用沉默来渡过这一切。
柳白稍稍低下身来,狭长的眸子满是讥讽的刺,一双泛起红丝的眼细阅从他的脸上流露出的心思。
不甘,屈辱,敢怒不敢言,心酸……
她娘曾经在神都里遭受过的煎熬,现在那女人的儿子都在经受着。
娘,你看到了吗?可解恨?
对!还有收鞘,被人用药炼得身子敏感不堪的收鞘,随意与人接触,便经不住的情意上涌,针扎的痛疼也如同被划开了皮。
“可惜……”柳白捏住起他下巴,强迫让他和自已对视,“你以后再也享受不到那种快乐了。”
什么意思?
桑榆不明就里地望着眼前这张戏笑自已的脸,腥红的眸子冷得吓人,小心提醒道:“你的眼睛……红了。”
“少跟我在这儿惺惺作态!”柳白声音陡然高吭,山顶上的安静清幽被这一声压抑了十多年的怒吼扫得干干净净。
柳白对自身情况很清楚,内息紊乱,仇恨的种子早已长成参天巨树,以往没本事报仇雪恨,更不知道要对谁进行报复,她才选择视而不见,买醉自欺。
但现在不同了,现成的人送上门,她也要将他拉入建了十四年的苦牢恨狱。
他本来也应当在此,这份折磨,生来就不应该由自已一个消化。
柳白阴笑道:“你真想帮我?”
只有这句,桑榆毫不犹豫的点头示意了。
为了弥补心里的愧疚,或者更为了不知所踪的阮清等人……还有皇姐。
“好——好!”柳白将人结结实实的压到墙边,抓起躲藏在水下的一只柔荑捂住桑榆的嘴,并再次贴近他的耳朵,“千万别出声啊,否则乱了我心智~我也不知道会把你怎么样……”
眼里的那张冰冷的脸向着自已扑过来,带过来一阵细薄的暖风……
当晨阳已成落日,日薄西山,金色的余辉将山顶的大湖泼成了染缸,还有旁边天然自成的温泉,热气腾腾还是上升,只是里头的清水化开了霞红,水面上淡红的波光磷磷中还混杂着一抹与之不甚相融的红色,从水底一丝丝冒上来,鲜红美艳而。
热泉中泛起的涟漪起伏越发的大,每一圈都狠狠的撞向墙边凸起的小石块。
热泉啃咬并化入石块,享受着起伏动荡的快意,桑榆这下真的像尝到了一味酷刑,眼泪早已流光了,两手死死的捂住嘴,只是压制的轻哼,他只乞求着弄罚早一点结束,可以早一分离开这刑场也是他梦寐以求的向往。
柳白是骗的,任他再如何叫唤,鱼水相融过后,她也一样能好。
可他真的没有发出一丝惨叫。是怕自已真的杀了他?还是……他不忍心?
可笑!他如今恐怕巴不得自已死了!
柳白一面否定自已,一面用消了红的眼睛瞅着他,冷眼在他身上扫视寻找。
哭红的眼里有害怕,有后悔,黑色的瞳孔里有着天空晚霞中的几朵流云,咬出血的手上痛苦的渗着血,无论她怎么找,都看不出一点恨意。
水面上的涟漪起伏小了,柳白冰冷的眸子也带上些许温度,将人轻轻拥入怀中,两手轻滑过背,无声的表达着安慰。
四散的气息已经重新聚起,可她却假装不知,依然沉浸在暖玉中。
残阳最后一点落下山头,原先动荡有度的涟漪猛然加剧了起伏。
登高望海,柳白从末有过这般经验,高山阔海,眼前的一切都让人如此迷醉,让人想要对着眼前的状景呐喊,以此来渲泄心中的雀跃。
当人兴奋的脑海一片空白无法思考时,是极其危险的,特别是对一个多年行走江湖的人来说。柳白一面感受这份空白,一面又想驱赶它,不是用无能的语言,而是实际的行动。
有力的十指滑过浓密的长发,带着好奇和激动,连撞了几次石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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