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定定心抱着人向泉边走去。将手放在他的大腿上,把人向上抱上一点。
涌起的水波撞向她的亵裤,一圈一圈的水波从她脚下生起跑向远方。
桑榆还是贴在她的身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迟来的空气,完全没有放手的意思,只是任由她抱着,感受着死里逃生后的幸运。
只是他没察觉,自已将柳白向上柔软的部分压制到了,如此难免会让柳白生起不妙的心思。
或许是因为洗髓过后的身体太过于软腻,或许是他真的太过于暖和。
常年修练双生阴决的柳白以前只能通过李陵韶来过渡身体里积下来折磨人的寒毒,这些天她四处忙着找来药材,想到能报当年的大仇,晚上又勤练起来,四处筋脉早已积累下不少寒毒。
如今怀里的人比李陵韶要好上不知多少,她与李陵韶也仅仅是同塌拥一晚便可解一时之难,现在与桑榆相拥,气息不自调便不可控制的与其相融。
再加上走动中产生的肢体碰撞,使得一股黏腻在身体中无形生出。柳白这才意识到,原来终究还是男女有别。
柳白暗自咽下一口干沫,心想万不能在他身上乱了方寸,定要及时止损。
再这样下去,她不知道会还会何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桑榆下巴搭拉在她的肩上好一会儿,眼前因柳白方才走路而产生的晃动才停了下来。
桑枢迫不及待的试图动动左脚,在水里泡着的脚果然晃得水面泛起了涟漪。
桑枢喜上心头,又进一步的试图动动脚趾,也能感觉僵硬了许久的五个脚趾随着自已的想法乱动起来。
久疾得愈的**能桑榆喜出望外,心为此窜成了一只小兔子,全然没想到他此时是何姿态,半吊在水中的两只脚还欢快的摇了摇。
剔了瑕的暖玉划过白藕的肚心,引得还末长出水面的莲花轻颤起来。
柳白突然抱紧了他的腰,厉声喝止道:“别乱动!”
桑榆被她没由来的生气吓得不敢再晃悠,按捺往心跳的欢喜,小声应道:“好。”
黏腻越起越多,人脚已经好了,本可以放下来让他自已走,她是为了省事才想把人抱出这药泉。
可没成想会有这一出。
现在把人放下来,让他自已走就好。
柳白是如此想的,但是手似乎有她自已的独特想法。
事实上,抱着很舒服,她如今完全可以理解,皇宫里那些一到冬日,便整日想握着暖壶温手的小宫女。
柳白咬了咬嘴唇,心猿意马的神志稍稍清醒了一些,再喘喘气,狠下来心,果绝道:“下来。”
桑榆也早就想下来自已走,只是怕她再发什么脾气,不敢言语,如今倒好,她自已提了。
“好。”桑榆高兴地应了她一声,柳白这时也松开了圈着腿腹的手,桑榆紧挨着她顺势往下一滑,两脚稳稳的落在水里温润的石头上,完全没有半分痛感。
水面荡起的涟漪更大了,软软的云朵走过天空中重影得来的两个太阳,直滑过不平的天空时,定想不到天空是如此的惬意舒适。蓝天从末有过如此感觉,云朵与她相触相拥相动,带给她的刺激前所末有。
桑榆若无其事的要松开挂在柳白颈脖间的手,刚离开她的胸膛,就被柳白嘴里喷出的一股热气打在了脸。
寒风这时适时的吹起来,柳白脸色泛起极不自在的红,两目幽怨地看着这个罪魁祸首,不知如何处理。
“啾……”沾了水的身子离开热热的水面太久,冷风一吹,冻得他转头打了个喷嚏。
柳白终于在前所末有的感觉中回味过来,心里无端地生起一把无名业火。
柳白丝毫不相信刚才的举动是桑榆的无意而为之。
他一定是故意的!
本来就跟那些养他的女人不清不楚,怕是早就不知道做过多少出格的事儿了!
如今伤疾好了,因此想仗着自已的那张破脸多钓到几个猎物?好让他可以继续再过以前的畅快日子?
柳白行走江湖小半生,见过太多的算计和悲情利诱,不自觉将他与那些联系起来,而身体起的异样感,自然也就是了他妄想挑弄人的结果。
玩鹰的怎么能让鹰啄了眼?
桑榆看她有些不太对劲,也不想多问,他现在身不着一物,只想快些捡起落在了岸边的衣物,转身高兴的迈开腿,含着笑走向岸边。
跟正常人一样走路,他渴望的太久了。
柳白脸色阴下来,本想训斥他一番,但奈何找不着一个好的借口,只能眼挣挣的看着人转身走向岸边。
来日方长,原要暂且放他一马,但是当她发现在漂浮着药材的,半清澈的水面上倒映着桑榆那张含笑脸时,她心里的怒意被彻底激怒了。
那是得意的笑,里头带着的轻蔑和狡黠,跟自小戏谑自已的彭长星重合在了一起。
本身就对桑榆存在极大偏见的她,全然看不到这张笑意盈盈的脸上有任何高兴的意思。
他没资格笑!自已替他洗髓,是为了能在剑术上做到真正的登峰造极,是为了让他受到更多的折磨和摧残的。
柳白这样想着,踢着水大步走上前,两手推着桑榆的肩向前走。
桑榆两肩被人推住向前,险些因此摔在水里,好在及时加快了脚步,他伤刚好,还不适应走这么快,两脚难免会有些不太协调,“干什么啊?”
又没有急事,有必要这么赶吗?
桑榆在心里暗处吐槽她,柳白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满,原是想将人推到岸上穿好衣物再收拾他,如今听他这话,心中更是恼火,掌心上猛然的一用力。
“扑通——”
桑榆重心不稳,一头扎进水里,促不急防的呛了一口水,立马再站起来,急声咳嗽着。
桑榆回过神,捂着胸脯干呕几下,十分想喝斥她几句,可当对上柳白冰冷的眸子时,就成了霜打的茄子,推到嘴边的话也就没有勇气说出口,定定站着,怕她再推自已,也不敢擅自走在她前边。
他现在很明白也很能理解柳白所对他做的每一件坏事。
当年如若不是她娘柳如月帮着柳如似逃过一劫,那认贼作父的应该是——皇姐。
真正令他大为失望的是,柳如似真的没有再回去找过人,在被木华知救下后,只是暗自神伤了几天,就没有再回去过,甚至于没有再回过那个出口看一眼。
这与他心中柳如似慈爱仁和的形象大为不符。
也许人终归是人,还是有自私的一面。
“捂!……”
柳白走上前来一手钳制住他的脸,逼得他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撞到了嵌在泉边水润光滑的石块。
“你刚才背对我笑得很得意啊!”柳白恶狠狠的说道,目露凶光,“挑弄别人很有成就感吧?”
柳白手上并没用多少力,可桑榆的两颊却有被她捏得快要碎开的感觉,偷偷瞧上她一眼,见她眼中尽是怒意,连忙否认道:“我只是高兴,并没有得意的意思,而且……我也没有……”
桑榆看到她眼中恶意更甚,声音在后面化成了一个蚊子,直到不敢再辩解。
柳白是怒而乱了心神,尖挺的鼻子里吐出灼热的怒气,她早已想好千百种折辱他的法子,只是如今还要用他来当炉鼎,不好将人弄脏。
可要是就如此放过了他,岂不是太便宜他刚才放肆的行径了吗?
教训还是要有的!
柳白捏着他的脸往水下沉,也不着急求快,就眼看着他知道自已又要呛水却又无可奈何的惨样。
桑榆被她的举动弄得心惊肉跳,打从伤好了,才见她没多久,已经喝了好几口泉里的苦水。他知晓一切,却不懂得要怎样平息她心里的恨意。
水波已经漾到了唇边,两颊骨头疼得像是要裂开般,桑榆说不出话,只能用手抵住泉边嵌着的鹅卵石,以求下降得慢一些。
柳白将他无力的挣扎尽收眼底,心里方快活了些,却仍有些不满,因此手上动作并停下,只是手下稍缷了些力。
她十分清楚现在的桑榆身体对外来的刺激有多敏锐,所以刚才本也没有用太大的力气去抓他。
桑榆深吸上一口气,准备好要落入快又没过嘴唇的温热泉水中。面对即将要迎来的痛苦,心中惴惴不安。
“唔……”
柳白看够了他惊恐的神情,猛然把他按下了水,桑榆脑袋一空,两手四处乱抓,忽而是要拉开她的手腕,无果之后便成了拍打她的上臂。
刚才通过深吸存储在肺里的空气已经所剩无几,思绪也变得混乱,手上没了控制,变得只会乱拍乱抓。
桑榆痛不欲生的神情比美酒更能让柳白畅快。
他就应该受到这样的折磨,唯有如此才能还他娘欠在她心中的债。
可当水中乱舞的柳条无意中撩过水中亭亭玉立的藕茎时,柳白心中的那股仇恨得到满足的快意便走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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