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老远就瞧见自家门口围好多人,个个脸上都露出满意的微笑。还只到门口,南英就喊“谷姐姐回来了“。这里众人让开了一条路,若水跳下车来,还没来的急问什么情况,南英就给众人介绍开了“这学塾就是谷姐姐办的!“那语气别提有多骄傲了。众人这终于见到正主了,都围了过来,忙着把心里的疑惑都问将出来,这热情似火的,也不管若水才下车。若水忙把人请了进去,安排在教室里,集中回答大家都问题。大家坐在这高阔亮堂堂的教室里,心情也跟着明亮起来,而且都还很新奇,他们这些人基本上都是第一次进学塾。以前最多就是从学塾边路过,或者去学塾送东西,那也是东西送到了,人也就跟着出来了。哪里像今天这样,不仅进来了,还被先生恭敬的请坐在学子们位置上。这是以前他们想都不敢想事情。
大家都问题虽然多,可总结起来就几个。一个是这束脩是不是真的只要两吊钱。二个是这束脩这么少,请来的先生是不是不太好。三个是这束脩以后还会不会涨。
若水一一给大家回复道“这束脩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不会涨,就算是涨也不会涨太多,都在大家可以接受的范围内。肯定是不能跟大家保证说不涨,若万一以后要是涨了,这不成了欺骗大家了,大家说是不是?“
大家都点头说是。这话他们信,要是若水一口咬定说不涨价,他们反而不是很相信的。大家基本上都是街道上生意人,涨不涨价这个事情,还真没个准数,这就和那庄稼一样,完全靠天吃饭的。
“关于先生的问题,我请了三个先生,一个是城西的邹士子,一个是城北的屈士子,城南的郑士子“若水笑道。
底下有人道“这城北的屈士子,可是个有名的西席,即是有他坐镇,那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若水瞧见底下有好几个人点头。看来,这屈士子在大家都心目中还是有很深的印象的,而且还是好印象。
又有人道“我可是早就听说城南有个少年英才的郑士子,虽然家贫,可在念书这件事情上,那志气却是很高的,小小年纪就成了士子。关键是还极为孝顺寡母。“大家听了都感叹着,从言辞里不难听出,都希望自家孩子在念书这件事上也有这么高的志气。现在有了个这样的先生为榜样,不怕孩子们不学好,心里乐意的很。回去就好好的跟自家孩子们说说这位郑学子。
若水听了心里感叹:榜样的力量真是无穷的啊!
“这邹士子可是咱们会稽城里有名的人物,也是个少年英才了不得的人物,本也是那为官做宰的,哪知道家道中落父母双双辞世,他这才没了心气去博那功名,只想守着家业好好过活。“又一个声音响起来。大家也点头称是道:当年邹家也是有名的大户,唉,可惜了邹士子这么个念书的料了。
看着大家心满意足的离开,若水也很高兴。大家的疑虑打消了,自然就更放心把孩童们送过来。她正准备喝口水润润嗓子,就看见大门口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在走来走去,看样子是在犹豫要不要进来。若水心沉了一下,看来,他家里人没同意。
跟着林肇庆拐了好几个弯,终于是到他家了,是在弄堂的最顶端,一个小小的院落。林家人是怎么也没想到若水会来他们家,他的两个妹妹睁着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他阿娘急忙端茶倒水,猴儿么么也吱哇乱叫起来,他阿爹在屋子里喊“怎么了?“。
别说是他们,就连刚才林肇庆也以为自己听错了。当时,若水走了出去叫住他问'是不是遇到为难的事了“林肇庆木木的点头。过了一晚上,他爹还是没点头同意他来上学。若水明白了,声音干脆的道:“走,带我去你家。“林肇庆更木了,半天才“啊?“了一声。若水也不等他反应,抬脚开路了,她好像记得林家就在前面三个路口转弯朝右走。林肇庆明白过来,忙在前面带路,心里存了侥幸:或许先生去了,阿爹就同意了呢!
若水接了茶说明了来意。林树夫妻两个脸上都有为难之色。
“我知道你们的意思,这束脩实在不贵,你们也拿的出来,只是怕肇庆上学去了家里没个挣钱的劳力。你考虑的也是实情,跟饿肚子比起来,上学这个事情就实在不是什么大事了。“若水笑吟吟的道。
林树听见这话,忙附和道“还是先生明事理,我怎么讲也说不通他这个犟货,非要缠着说去念什么学。一家人都没饭吃了,还念那没用的做什么。它即不当了吃也不当喝的,还白白耽误挣钱的时间。“
林肇庆一时间没明白过来,先生这是什么意思。看若水道脸色就有些刷白了。
若水点头,喝了口手里的水,是白开水,她喜欢。笑道“这白开水是我喜欢喝的,可大多数人更喜欢茶水,说茶水比白开水更香更有味道,这也是实话。每样东西都有人喜欢,咱们管不了,也不好管。不能因为别人和自己喜欢的东西不一样就说别人不对吧!“
林树点头。
“肇庆喜欢上学读书,这是好事,是对的事情。咱们再说回到饿肚子这个问题上,是,现在不让肇庆上学,咱一家人饿不死。可也仅仅是饿不死了,要想吃的好有余财那是万万不能的。更谈不上给子孙后辈留下余财或者庇佑了。那么问题来了,要想吃的好穿的好,该怎么办呢!一家人努力挣钱,日子久了也有可能实现这个目标。可下一代呢,难道他们也要和祖先一样过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命?要想解决这个两个问题,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念书,考功名。这才是改变一家人命运的最好最有效的法子。你们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理。“若水慢悠悠的道。
林树不说话了,林娘子一直沉默。
她知道,要是给林树说什么读书修身养性知理明事这些大道理,人肯定听不进去,还会觉得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原因无他,你肚子里有食,人家没有。所以,得从他最关心的问题入手,他最关心的问题是什么,自然是吃饭这个事情,你把吃饭问题和念书这个事情联系起来,他就好接受能理解了。也不能说人家不清楚其中的关节,只是有时候,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他没法子考虑那么长远的事情,得先顾好眼前。
林肇庆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阿爹,我一定好好念书,改变一家人的命运的!“表情坚决,声音低沉。
“阿爹,就让大哥念书去吧,耍猴的技艺我也学的差不多了,以后,就带我出去吧!“清脆的声音传来,门外站着的是林家两个姑娘。说话的是七岁的大姑娘。这姑娘瞧着瘦瘦弱弱的,可说话的神情很坚决。
这是若水没预料到的事情,不过也好,看林树的模样似乎有些松动。
火候差不多了,若水决定再添一把柴,笑道“我那里也缺人,要不让肇庆他娘去学塾帮着做些洒扫的活,管两顿饭,一个月三十吊钱。你们看怎么样。“既然人担心吃饭问题,那自己就提供个吃饭的活计出来。这样他们应该没有后顾之忧了吧。
一家人又惊又喜。喜的事竟然有这好事落到自己头上了,惊的是怕自己听错了。
若水补充道“知道林娘子身体不好,这洒扫的活计也不会太重,就是给学生们打扫打扫教室。还有,我那里也收女童。我看到时候就带上肇庆小妹妹一起去吧,不收束脩。“说着对那大约五岁左右的小姑娘微笑着点头。
听到这里,一家人这才知道没有听错。林树赶忙的对妻儿说“都杵着做什么,还不快给先生磕头。“边说边推林娘子。看那意思,他自己也要挣扎着爬将起来磕头。
林娘子反应过来,忙急急的跪了下来。若水早起身拉起她来“不用这样,我尽自己所能,这以后怎么样,还要靠你们自己。肇庆,你记住了没有。“
林肇庆重重的点头。
若水顺势打量着躺在床榻上的林树“听肇庆说,你这是旧伤。看你这样子,想来是伤在腰上了。“
林树点头,脸色痛苦的道“那还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当时,因为下暴雨,猴儿们没拴好,全跑了。重新买肯定是买不起的,没法子,我就只好自己去林子里抓了。哪知道,祸不单行,一个没注意,从树上跌了下来,当时以为没什么事,只是有些痛。可哪知道,只睡了一晚,第二天就直不起腰也下不来床,疼的都要了人半条命去。忍了些时间,实在熬不住了,这才找了个游方郎中开了方子抓了药吃。可吃了也没见好,自这以后,这伤一年都要犯几回病。这不,都躺床上好几天了。吃的药也管不了什么事,聊胜于无吧“
若水点头,他这病当时没及时医治,也没好好的保养,这才给落下了病根了。要是二哥在就好了,可以给看看,说不定有法子去了这病根。她想了想,道“方子还在吧“
林肇庆忙把方子背了出来。本来以前是写在竹简上的,他为了省事,让药铺的伙计教了自己这些字怎么认,并记了下来。
若水细细地听了,知道这是再寻常不过的治疗跌打损伤的方子,这游方郎中的医术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她实在于岐黄之术只知道些皮毛,也只是知道些治法和护理手段,在药物配伍方面却不在行。她细细地想了下,决定还是加个方子,这样痛着也不是个事。
林家人一直看着她,见她问药方,又在那里思索,想着,她是不是知道什么别的治法。
“这样,肇庆,你等会跟我回去,我那里有止痛的药。痛的厉害时候,就吃一颗。配着原来的方子一起吃,可能也起不了什么别的大作用,可是却能让人减轻些皮肉筋骨上的疼痛。“若水道。
林家众人这会只差把她当仙人看待了。这半天的功夫,就解决了他们一家人的生活大事。这要不是仙人,那还能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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