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安飘在半空,“我当初一见郡主,就知道郡主是个好人,现在又救了这位叶姑娘。”
“这就是你缠上我的原因?”蛮月很是郁闷,“你是自己跟着我的,她算是我闯的祸吧。”把陆长风的命格打乱了,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呢。
司刑从一个古朴的木盒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纸人放在她面前,“这个纸人可以暂时承载柳安安的残魂,不过时日一长,纸人上的灵气散尽,就不再水火不侵了。”
他引柳安安的魂魄附到纸人之上,纸人在空中飘浮扑腾了几回,落到地上化作柳安安的模样。她睁大了眼不可置信,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和衣裳,声音发颤:“我这是活了?”
蛮月叹口气,摇摇头:“不是,只是暂时拥有了一具身体。”
也许是做了太久的鬼,没有任何知觉,此时重新拥有了身体,她的情绪久久平静不了,捂着脸哭了许久。蛮月听得耳朵疼,随手递给她一块帕子,让司刑照看叶茯苓,叫上桃木打算出去走走。
还没出驿馆大门呢,就见到两三个人围在一起窃窃私语。蛮月走近了,伸长了耳朵去听,有人道:“没想到啊,陆将军平日里看上去挺正派一个人,居然会贪老百姓的钱,真是人不可貌相。”
“他贪污这事儿我也是听曹公子手下的人说的,你们可别到处说啊。”
蛮月手握成拳,紧紧攥住,气的大喝一声:“放屁!曹正明那小子说的话能信吗,别再让我听到你们几个胡说八道。”瞪了他们几个一眼,本来就被柳安安哭得头疼,现在头更疼了,连出去玩儿的心情都没有了。
她转头回了大厅,向桃木招招手,“桃木,现在是不是到处都在说陆长风坏话?”她不怎么关心舆论,要不是今天偶然听见,还不知道盛京已经满城的风言风语了。
桃木微点了点头,劝解她:“郡主,您不要太过在意了,等真相大白的时候大家就知道自己错怪陆将军了。”
“那就是真的喽。”她一拍桌子,“一定是曹正明那小子散播谣言,真相大白?呵,再这样下去就是假的都被他们说成真的了,等真相大白,陆长风名声都被败坏成什么样儿了?”
她气呼呼的:“果然安定说的没错,这些人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陆长风帮他们打了多少仗,一个个的都不相信他。”
曹正明被她收拾了两次,还是不知死活,可是陆长风又不让她找曹家人麻烦。
她眼珠子一转,问桃木,“哥哥呢?”
桃木:“世子被李国公家的小公子请去吃酒了。”
“我记得他从蒙诏带了张弓来,快去拿出来。”她眯起眼,心中已有了计较。
昨日一场雪过了,今日却是难得的艳阳天,蛮月站在驿馆的演武台中央,手里握着把角弓,身后站了一群驿馆的侍从。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去,她甩甩手,拉弦。
只可惜,她偷懒的劲儿在哪儿都没变,射箭这门课她也没学好。拉弦如满月,力气是够了,准头却不怎么样,她眯眼对着靶心瞄了好久,手臂都酸了。她松手,离弦的箭急急飞掠而去。
她也没看,直接转身对着那些侍从,呵斥道:“以后再让我听到你们说陆长风一句坏话,这就是下场。”那些人齐齐跪下,吓得满头大汗。
桃木上前拉了拉她的衣角,小声提醒:“郡主,脱靶了。”
蛮月扭头看了眼飞过头的羽箭,面上一热,别过脸窘迫道:“快去捡回来,换一批人,再来一次。”又强撑着面子说道:“本、本郡主虽然射箭不怎么样,但是打架还是很厉害的。”
过了几天,叶茯苓勉强能下地走动了。蛮月抱着柳安安给她做的一盘子花糕,嘴里嚼着东西,含糊不清地同叶茯苓说:“等你身体好利索了,你跟我去趟天牢吧。”
叶茯苓脸色一变,“郡主还是要将我送官吗?”
“送官,为什么要把你送官?我是让你跟我去见一个人,不过等你好了,他估计也出来了。不过,司刑说你是被官兵追杀,这是怎么回事?”她问。
叶茯苓轻叹了一口气,神情哀伤:“我父亲本是一名药商,多日前曹文易向我父亲买了一批药材,说是要给一位贵人用。结果没过几天,他就派兵把我父亲抓走了,说是我们的药材出了问题。可哪里会有问题,他拿药之前分明都找人验过的。”
“我父亲进了大牢,被他们严刑拷打致死。他还不肯收手,我冒死逃出来,后来就遇到了郡主。”
蛮月手里的花糕早放下了,正抓着一把瓜子磕呢,怎么说呢,叶茯苓比起故事里的遭遇,虽然不够曲折,但是真惨啊。
她还纳闷呢,怎么陆长风的命定之人会是她。现在想想,陆长风也和曹文易不对付来着,按原来的趋势,他们两个是狱友,还有共同的敌人,统一战线也是情理之中。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叶茯苓讲故事还不错,声情并茂。上官也会给她讲故事,只不过讲故事的同时还会掺杂着训诫,司命讲故事也好,只是他忙。
蛮月站起来,跑到自己房里,把柜子里的书一股脑抱到她面前,“那个,这上面的字虽然大多我都认识,但是放到一块儿,我就不明白意思了。你有空的时候,能不能给我讲讲。”
凡界这些文人墨客说话总是文绉绉的,蛮月看得云里雾里,司刑说这叫话里有话,拐着弯骂你,你还得替他鼓掌。
叶茯苓随手拿起一本,翻看了下,苍白的唇扯起一抹笑:“郡主救了我,茯苓自然是无以为报,郡主什么时候想听了,来找我便是。”
司刑正好走到门口,听得她二人对话,心中升起一种不妙的预感,怎么觉着陆将军的命定之人要变成小师叔的了。
叶茯苓挑了一本书讲与她听,正说到“那山贼头子举着一把千斤重的大刀”之处。
蛮月大呼:“胡扯,这刀这么重,一个凡夫俗子怎么抗得起。就是孰湖都不用这种大刀,他嫌重来着。”越说声音越小,孰湖是南虚的一只大妖,他自己有一块封地。
他的镇山之宝就是一把大刀,那把大刀虽然厉害,可他从来不用,他嫌太重了,挥起来费力。
子修来了许久,听见她抱怨,手中的扇子在她头上敲打了一下,“这话本里头就是写常人所不能,越是新奇就越引人注目,若是写那些柴米油盐,有谁还愿意看。”
蛮月揉了揉头:“你来干什么?我好多天没看见你了,你是不是自己偷偷出去玩不带我。”
子修哼了一声,给自己倒了杯茶,说道:“没良心的,你哥哥这几天没日没夜在为你的陆将军查明真相呢。”
“哥哥真好,那你查出来没有?”蛮月眨了眨眼,立马过去给他捶腿献殷勤。
他放下茶杯,往自己肩膀指了指,蛮月便马上站到他身后给他捏肩,“查出来了,账簿上的官印是伪造的,安将军已经带人去抓了。陆长风今早就放出来了。”
“真的?那我去找他。”
“唉——”子修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就瞧见她如同一只轻盈的燕儿般跑出去了。
蛮月与桃木到了陆府,陆管家正在门口踱步,“管家,陆长风呢?”
管家向她见礼:“见过郡主,公子还未回来呢,我这等着也着急呢。”
“没事,那我在这儿等他回来。”蛮月说,管家忙摆手:“这可使不得,不如郡主先到里头稍作休息。”他说着就要请她进门。
蛮月直接坐在台阶上,拍了拍身边的空地,“这有什么使不得,来,坐。”管家干笑了两声,心想郡主还真是平易近人。可她一个郡主都发话了,管家也不好拒绝,只好陪她坐在一块。
几人干坐着,时不时看向路口,脖子都快扭断了。
陆管家是个话匣子,打开了就合不上,他年轻的时候曾去过北戎,于是便与她聊起境外的风光来:“你不知道啊,那里虽然是北境,但是终年炎热。尤其正午的时候,就像个大火炉,人在屋子里头待着,跟笼屉里的包子没什么差别。”
蛮月倒有点想去看看,是不是管家说的这般。她修的功法属火,不惧严寒更不怕烈火,冬季时上官总爱和她待在一处,也说她是个火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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