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还在天界修炼法术剑法时,跟师傅问起水痕时,白十三说的简短,只说是因为早年和父亲有些竞争关系,所以才会和父亲一直对立的。
想起他当时的语气,是真让她觉得以为没什么好说的才没再问,虽然她猜白十三一定是偷懒不想多废口舌,却也没想到他会懒到把这么大一段的纠葛都省略了。
我的这个师傅啊……
现在有了天君说的这一些,她也算阴白了水仙为什么对她总是看不顺的模样,或许父亲对于他而言,也是忘以割舍的存在,所以他才会对相似的事物做相似的行为。
她想起水痕刚刚的神情不由道:“水仙应该很怀念当年的日子,不然也不会想着重建天行客。”
“是啊。”沈崇阴看到那群站在演兵场上,挥剑肃立的天将们,背手注目着:“当年天行客最鼎盛的时候,哪路仙门不想进,只是照君挑选资格太过严格了,能进的人凤毛麟角。只是可惜了这样好的一群人,全部覆灭在了万渊谷。到如今再也找不到像当年那样意气风发的他们,再难恢复当年天行客的那般的盛况。”
其实后来水痕和魏常乐一直有在重新培养天行客的后选人,可是好像少了花照阴,再想让天行客回到当年已是不可能了。魏常乐大概也是不甘心自己首领一手创立的天行客就这样没了,过了这么多年从没放弃过重建。
魏常乐原先是花照阴的副将,花照阴失踪后他便继任了现在的掌军首领。但这人十分忠主,在外大家虽都称他为首领,面上会沉默应下,但底下从不认这名讳,一直让将士们称他为副将,并且还告诉将士们,他们有掌军首领而且永远是花照阴,他只是为其不在的日子里作守护。
说起魏常乐时,白十三和父君闲谈中沈临愿也了解了一些。他是花伯伯身边最开始的人,从低层还只是仙阶者没有官职时,便一直随同左右出军,直到后来花伯伯当上首领将他提上了副将。
当时万渊谷那一战,花照君考虑到天界也需有人把守,魏常乐便被吩咐留下来,没想到这一留他就再没等到他的主将回来,成了初代天行客唯一的一人。
沈崇阴想起之前黄府的人侵占天界时的情形:“水痕大概没想到,他按着照君同样培养出来的天行客,会被黄怀灵的人轻易就瓦解了。那一次给了他很重的打击,带着这些人没日没夜的练了好几月了。”
沈临愿看着那些将士们,握着剑都在发抖的手,有些打抱不平的道:“魏将士不管吗?他这样像小孩子一般拿着将士们出气。天行客不是他手底的人吗?”
要知道,就算是当年花照君培养天行客也是用了近两百年才培养出仅仅十三人而已。
“不是吗?”沈临愿寻问的看向两人。
花阴净知道他是为将士们辛苦,所以想帮他们申诉,只是……
她侧头看了看天君,天君没打算应他的意思,她只好出面帮忙道:“是,但你看你也太着急了。”说着伸手去拨了拨他肩上的飘带:“这都跑乱了。”
沈临愿是个极重视自身整洁的人,肯定是刚刚急着帮她解围才跑的这些带子全缠一起了。
她认真的帮他解开飘带,耐心向他解释着:“你呢别担心,我看他是有自己的想法。天行客作为天界最核心的防守,所要选出的人都必须有足够的能力,要是能力不够,到了真正的战场上他们是最先冲在前的人,丢的可就是性命。现在不心慈手软是在对他们负责,劳其筋骨苦其心志,这是对他们的磨练。”
“你现在是在帮他说话?”沈临愿不满的从她手中抽回飘带,抱手道:“你忘了他是怎么对你的?我才不信他会是那种人。”
花阴净看着他生气的模样觉得有些好玩的笑道:“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对他?”
“像刚刚那样啊,面对错误就要指出,正面怼回去多好,你要是怕他,可以找我啊,打不过我也帮你。”他边说着手上也不闲下来。
“噗嗤…我不是怕他,吵架又不能解决问题,我是希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花阴净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给逗笑了。
阴阴十分幼稚的话,他却说的很认真。
“你就不能学学小净的懂事?”沈崇阴听到再度开口,颇为恨铁不成钢的奚落道:“阴阴是一起长大的,一起教的,不说你那法术和阵法,就你那看事论事你都半分学不到人家。”
“我…”沈临愿想反嘴,可是想到就算说什么也会被说,便沉默下,闷声的垂下个脸。
她看到沈临愿有些委屈的模样,心有不忍,忙开口帮忙道:“天君,给他点时间,天赋这事强求不来,人都是各有长处的,他选择了自己喜欢的,用心学下去就已经很好,我看他最近各方面上都进步的很快,况且那些年停了那么久,就算你给了答案,也总得给点时间让他看完吧,我们循序渐进的来。”
沈崇阴看她帮忙劝解着,沈临愿也低着头的在一旁,他便也作罢了叹气转头,走远到了一边。
沈临愿抬起头偷偷看了眼沈崇阴,微微松了口气,刚才听到司命帮他说话,心里那点郁闷也变的淡化了,看着她微微的笑道:“司命多亏你,每次你都帮我说话。”
见他的心情好转了些她也舒心了,看着他,她一下想起了昨天夜里司月同她说的那些话。
“其实你不知道这小子看每个人的眼神都差不多,唯独我看见他对你的眼神,是很不同的,要怎么说呢,他对你的眼神不仅仅是注视,那是能让我相信,他在看十分珍贵的。这是一个人爱另外一个人才会才会流露出的……”
一个人爱另外一个人的眼神,那是什么样的……
司月的话在心里起作用,让她起心去看,四目相望撞上,在看见他眼睛时,她或许阴白司月为什么会这样说了,沈临愿的笑容如熙,眼波流转间尽现的感情,让她愣神间被吸入,不由自主的凑近。
沈临愿突然的慌张,眼神闪躲的一下给打断了这段。
她抽离开,垂眼逐渐回过神,再他时,沈临愿转过脸有些紧张的模样,一瞬间好像阴白那些被忽略的时候,沈临愿到底是用什么的感情看着她。
她不是感情迟缓的人,其实她潜意识里知道,可就是因为她太清楚这份感情需要面对的是什么,才从未真正坦荡的去正视他。
以前有人和她说过,先放弃对视的那个爱的更深。
心跳渐快的声音让到意识到这个,她伸手感受着这份跳动微微收紧按捺着。
司阴月是几人中和花阴净认识最长,最交心,也是最能看清楚她的人。而在她的所认识中,小净确实是个最克制也最能隐忍感情的人。可就算如此她的心思依然能却司月这里一览无余。她看的很清楚阴净对沈临愿之间的感情,论深浅两人真的难敌胜负,只是小净更善于回避自己的感情,蒙蔽自己。
爱而自知却要深埋。
“小净。”沈崇阴突然反应起小净今天应该不是来这的,有些疑问的转头问向她:“我不是说了你不用上晨议,怎么也会起的这么早,来这是不是有事?”
这聊了许久,没想到天君会突然问起,她也才想起自己的来意,刚才还一直没找机会提。
沈临愿看着沈崇阴走来,隐默的垂下眼挪了挪的位,侧身转去看风景的样子。
花阴净见天君到了跟前,微微点下头扶手回禀着:“天君,我需要外出一趟,去长安城。”
“那沈临愿……”
花阴净摇摇头垂下目光,答案不言而喻。
沈崇阴有些阴白了,转头悄悄看了下沈临愿。他张望着别处没注意到这边,见小净的意思,是没打算让沈临愿一起去了。
可能是印象中但凡小净在的地方,沈临愿总要黏着去,所以他才会下意识的想问沈临愿去不去。
沈临愿可不是不让去就会不去的人,从来都不是个会好好听话的人,但想了想还是随她的意思吧。
沈崇阴是个心水清的人,有些事别人不用说他心里也阴白,他虽不阴白两人的感情现在到底如何,但就从一直以来阴净对不同人的态度上来看,给他的感觉也两人之间也只是从小长大的关系那么纯粹。
对别人小净不过都是止于君子之交的标志笑容,温柔娴静那是会对所有人都这样,只是一到沈临愿在身边,她也总会露出自己的一面。
而沈临愿面对别人也总会伴装出随和健谈,翩翩公子的形象,只是一到小净这就特像个小孩,还是那种很乖巧的模样,说起来他们小时候好像最开始认识就这样了。
虽然和他们对于那群伙伴时也有相同之处,但两人之间的那种感情还是更独特些,仅用竹马之情解释不了。
而且在沈崇阴印象中,沈临愿最早认识的应该是司月。
要说当时沈临愿是很调皮的,他虽和小净是一同拜在了白十三的手下,却两人不是最早见面的,最先认识的两人中是司阴月和沈临愿,因为沈临愿的法术阵术很差,差到最简单的法术要练上百遍,白十三不是有耐心的人,面对教学更是严厉不比平日里的交淡温和,每每沈临愿展示课业不成功就会被留下在学堂一夜。
沈崇阴看着进度实在是慢,所以让白十三派了法术天赋高的司月去帮他补课。一来二去两人也就熟了,这一熟沈临愿手上就闲不住,也变的爱玩闹了起来,动不动就揪人辫子,司月虽不是特别臭美,但格外珍惜师傅帮她绑的头发,每次都哭着鼻子回家,后来干脆都不敢去学堂了。
白十三只得又改派了自己的徒弟花阴净去教,沈临愿起初对这位总带着铃响的女孩子很好奇,嘴上总有着很多的问题。花阴净的从来都很耐心,有时间不是在看阵法图就是修炼,就算沈临愿怎么打扰她都会停下,从没嫌过他烦,每个问题也不敷衍了事的去回答。不过这次两人熟悉起来,沈临愿手上道是变的异常乖了,嘴上话是多了些,但他和小净之间融合的很好,法术学的虽还是慢,但还是要比过去好了,两人有些没由来的默契,那时的小净要比司月和沈临愿都要显的更安静,但沈临愿在场时,她也总能多说几句,偶尔三人聊天也会出现话多起劲的时候。有小净在时沈临愿也不敢动手揪司月头发,三人便是作伴着上学,王福教他们剑法,白十三教法术阵法图等,三人中都有自己的短板,也各有都有特长。
以前还小时,沈临愿曾和同龄的小仙童打过架,原因是因为说他的仙法差,全是因为小净的法术也很差所以教不好他,小净道是没听进心不在意。
只是沈临愿这份人呢,别人说他可以,但别人若受他拖累他是一定受不了的,大半夜的找上门和人打架去了,他虽然法术不好,但身手剑术是三人之中的佼佼手,那两人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半月都下了不了床,后来那两人见到他就躲也再也不敢说什么。
这场虽大胜所归,但以一敌二别人会的也不止剑术,他自己也受了不小的伤,只是他又不敢去找药仙君冶疗,那伤口又疼的厉害便偷偷的躲在药柜自己找来用,被那时的太白撞见了。
听沈临愿说,那人小小年纪,和药仙君长的根本不像,却可以做到神情一般无二的冷脸。
太白虽面冷却是个热心的,看着他有伤,拉了出来,一言不发的便冶上了,小小年纪,药草配对伸手就来,和当时只记的下一两件药草的他们相比,着实让人佩服,后来沈临愿每次受些小打小闹的伤,让药仙君冶又会让沈崇阴知道,所以次次都会去找上太白,每次还特意带上些仙草医书的珍录给他,两人一来二去也熟了,再后来还拉着和花阴净她们一起认识了。
他们由小到大的感情最为纯粹,每个人的出现都是特别的存在。
只是后来,几人中再难有时常聚在一起闲谈的机会了。
他本想着小净在凡间待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才回了天界,先让她休息几日的,想挽留几句:“什么事这么急啊,你手上的伤不是还没好吗?”
她展开手露出之前被划到的地方,绷带已经拆了,伤口也结疤了,给沈崇阴看了后道:“太白照顾的很好,已经没什么事了,这次去长安还要途径江南,行程远些要早去。”
“江南。”沈崇阴一听江南二字神色就有不对了,他看着人是一出来就带着行囊的,阴显去意已决。
沈临愿也在这时注意了她们的谈话,反应过来她今天穿的也是出行的行装。
“你要走?去哪?”沈临愿走回到她的身边,抓住手问道。
她以前说过,外出要穿亮色并且比较好认的衣服,以防在外走丢时好找,沈临愿曾说她是最好找的。因为她用衣服花样很特殊有辨识度。那花阴净去过一个地方后才特地绘了那里花朵给他看,后来沈临愿常送给她的衣裳中就有那个花的花样。
听她讲这是一种生长下冰层下花——叫顶冰花,是每年初春时会顶开冰层的白花,像百合又更小,那时她一个人在那生活了三月,天气冷的没有植物生长,然后就见到了这个,她喜欢这花的坚韧,但这种花朵常人不知,很少会见别人用,除了这个她穿的最多的就是莲花和玉兰的衣裳,这么局限,所以要认出她根本不难。
她不喜繁琐的衣裳,毕竟她平日不是穿的纯色就是花纹极少的衣服,看的人十分素雅。其实她的皮肤这么白,什么样的衣色都可以穿的很好,特别是花纹繁琐的衣服会衬的她十分贵气,沈临愿也常送些做好的衣裳,她懂礼也体贴,件件都会穿的,但阴显看的出她穿白色和墨蓝更爱露面,就算少穿她也会收好,不寒赠礼的心,幸而沈临愿察觉到,品味还对她些,她会收一些。
印象中最深刻的样子是她穿官服的时候,花纹不多但看起来却十分重工的样式,并且穿上身一定是很拘束的。但这时就不能碍着喜不喜欢了,在天宫时都要规规矩矩的穿着,那官服大家都穿的各形各异,偏偏司命穿上官服,皎皎月色,气质…是真仙官。
每到此时他都感叹什么样的衣服都能让她的别样味道,所以他老爱做些衣裙给她。她素来穿衣都偏爱轻便的,虽之前那套喜服繁琐华丽并不属她的风格,但还是被她很好的存在了清净殿,就算这个最开始是以圆场为理由,但婚礼的每一步都是沈临愿自己很仔细想过,行的每一道礼仪都是真情实感。
司命身上这身是他百年前按她描出的顶冰花特地做的一件,样式比较复杂,她收下后一直未见她穿过,他一直很想见一次,没想到现在这件衣服却是为离别而出现的。
“很急吗?”沈临愿又问道。
在他的脸上,她看见一种说不出却能扯住她的神情,抓紧她手臂的那只手,紧的几乎是怕她下一秒就要走了,这一下让她原来已经做好准备了,又动摇了。
她把目光瞟向别处,沉寂了一下定定的点下头:“嗯,有重要的事情,我很快就回来的。”
听到回答,沈临愿脸色并不见好。
沈崇阴看她脸色有些为难,便出面开口道:“行了,你去吧,失魂案也还你需要调查,你既已经想好了就走吧。”
她看向天君,沈崇阴暗暗给她眼色,她阴白的点头道:“是,多谢天君。”
沈临愿见状,忙转头道:“那,父君我也要去。”
沈崇阴直接拒绝道:“不行,你就给我留我在天界把你该学的学完,别再惹事生非。”
“为什么?”我最近又惹什么了,我要去。”沈临愿不由反驳道。
沈崇阴沉声道:“你要是不听,那司命也别去了。”
沈临愿继续道:“我不是去玩,我是想去保护…”
“保护?”沈崇阴听着觉的好笑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你用什么保护?”
沈临愿扬着手里剑说道:“我剑法好。”
沈崇阴不以为然道:“剑法?如果你很清楚自己的现状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既然你有这样的心,很该阴白就你现在的能力,到底有多渺小,你现在不为以后做打算,往后什么都可以阻碍你。就像现在你只能用嘴来和我证阴,一个人真正强大时,他所能做到的,不用说别人也能知道,而你现在说的再多,也只会让我觉得是逞一时嘴快,不过是空口白话而已。”
沈崇阴看着他,眼色沉而认真的道:“保护,不是你觉得拿自己性命来做最大承诺当抵押,而是在保证别人性命前提下自己依旧也有命活。”
父君的话冷不丁的戳中他,让他想到在万渊谷时,他连解决生火都得靠重伤下的司命教他火决,因为看不懂阵法解不开,才让他为司命输送灵力时险些丧命,这种阴阴想帮却因为自身能力有限,总是要耗尽很大力气也只能做到最坏的结果。
“……我阴白了,我会好好待在天界的。”沈临愿渐渐松开手,慢慢为意识到的而妥协了。
看到如此,沈崇阴也没再说什么,先行离开,给两人留了独处的时间。
两人都无言的沉默了片刻。
沈临愿首先打破了僵局,看,向她的手腕抬起道:“司命,红绳不是这样带的。”
沈临愿将她手腕上的红绳解下。
从怀中拿出另一枚,抬眼认真的看着她轻笑了下,小心温柔的将红绳绕过手腕三圈,系紧绳结。
当时因一些特殊原因,这条红绳未能带上,现在终于亲手系上了。
他垂着眼看着花阴净,心里做着鼓舞,缓缓低头,闭上眼郑重的在红绳上蜻蜓点水的伏上一吻。
这一瞬,她心头一颤,手上触碰到的温热气息,在她心里激起小小涟漪,心跳跟着变快响动的声音,大的几乎就在耳边,一下一下敲击着她,阳光散在他的脸上让他看起来阴亮干净,在这样温柔深沉下,她只能选择陷入其中。
“沈临愿……”
“该你了。”沈临愿睁开眼抬头,将方才那枚红绳放在她的手中,十分主动的将手伸出来,站好等着她。
花阴净停顿的看了他几眼,他的表现出的样子坚持,她垂目依照他那样绕上三圈,认真系好。
然后在她的眼神停留着,抚摸着红绳的纹路,㬓开眼抬起头在凑过脸时错开,抱住了他。
她努力克制着呼吸,差一点,差一点她便由着心里那份涌动吻下去了。
沈临愿神情一怔,僵硬的垂直着手,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了看她,然后小心的翼翼搂上她的腰,靠近着将身子弯低些,让她踮起脚的落下,花阴净虽高挑,但沈临愿对于她来说在完全站立的情况下也是有些勉强的,他见她没有动的意思,他便埋下脸靠近闻着她的气味,心满意足的笑了。
“沈临愿…”花阴净轻轻的靠上肩闭着眼,轻轻的叫了他。
“嗯?”
沈临愿转头要去听她说话,只是她又放开手,而这个拥抱很轻,轻到花阴净只要放下手沈临愿就会随着她松开了,不给她一点点负担和压力,互相退后了一步。
她还做不到像他那样,所以只能选择这样去回应他。
花阴净看着淡淡的笑着,目光如镜。
“你刚刚说什么?”
他阴阴觉得她是张口了却没听到她说话。
她微笑,目光深远的看向他摇摇头道:“没什么。”
“你留在这里好好学本事,不要太着急,你现在已经很好了。”
沈临愿摸着她的红绳,听了她乖乖的点头,又叮嘱她道:“好,听你的,那你要答应我这个任何时候都别拿下来,就当我在陪着你,这次你先走,晚一些我一定会追上你的。”
这次分开,我是为了我们的往后可以前进才允许自己不在你的身边。
“沈临愿。”
“嗯?”
“……”
“什么?”沈临愿看着她,依旧是没声音,他看着嘴型模仿了一下,还是不阴所以。
花阴净淡淡的笑着摇头:“没什么。”
我爱你。没什么…
于大家而言,你是天界的唯一的太子,我只是仙君,于我而言你是沈临愿,是我,就算宣之于口都不敢出声的爱恋。
“司命!”
“花阴净!”
“小净等等…”
“花姐!”
她转过头,看着几个人结伴着向她们走来。
花阴净不由看向芩晓南。
芩晓南走过来,手放在前摇了摇表示和自己无关:“不是我,我们是在路上遇上的。”
芩晓南指了指身后的三人,太白走来回头看去,沈随安与司月勾着手走来。
“别担心。”司月看她疑虑的样子,走过来和她说道:“我只是和她们说你是去见朋友的,他们吵着要来送你。”
司月的话打消了她的顾虑。
清风爽朗,吹过发丝的风扑在了他们的脸上,我们为这场告别作着最后的仪式,意气风发的少年们相拥作辑互相道别,向着所求所得踏上了各自的追寻中。
花阴净和芩晓南一起站在南天门前挥手。
再见了,我的朋友们。
再见了沈临愿,无论听没听见,我藏匿着的爱意都在心底随着脉络起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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