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爷抬头看着秦风,见这后生一副书生装扮,腰间还悬配长剑,生的一副好面孔,于是老大爷笑着说道。
“你这后生是刚到咱们定远县吧?所来为何啊?”
秦风说道。
“我有个朋友在这里,过来看看他。”
老汉又问道。
“你那朋友是何人啊?定远县人口不多,除了新来的,就没有我老汉不认识的。”
秦风想了想,还是说道。
“我那朋友就是半年前来定远县做知县的李锦。”
听了这句话,老汉直接站了起来,满脸激动。
“您是李大人的朋友?”
秦风点了点头。
“是的,我叫张让。”
老汉伸手握住秦风的手,整个人颤颤巍巍,满脸激动。
“好啊,好啊!走走,老汉带您去找李大人!”
在老汉的带领下,秦风一路来到定远县城外几里处的良田边上。一路上老汉说了很多李锦的事迹。
听得秦风咋舌不已。
李锦到了定远县之后,当街就斩杀了一位士族子弟。
到了县衙之后当天开始查找卷宗,破获了尘封多年的凶杀命案。好死不死的,这些案卷几乎囊括了定远县所有权贵氏族。
不等李锦向朝廷发公文,庆元知州就来到了定远县。然后庆元知州竟然直接被李锦扣了下来,并且直接打入了死牢。这下直接捅破天了,处州知府,浙江布政使,浙江按察使直接派兵前来问罪。
那可都是封疆大吏,京官都要给几分薄面的。
可李锦硬是身穿官服,坐在大堂之上,手持卷宗和大明律分别给三位大官定下了数十条罪状。
那些大人物当然不会认罪,于是李锦就请出了一位司礼监的杨公公,还有四位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
见到司礼监的杨工之后,那几位大官当时就傻了。一个个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杨公公和四位锦衣卫早就被李锦的雷霆手段震慑到了,所以当时杨公公就一脚踹翻了浙江布政使,说了一句‘不拜真神拜小鬼,你脑袋有病吧!’
这句话可是给足了李锦面子,可是李锦更给面子。
当着所有人的面,将所有的罪状,卷宗全部封存,最终交给了杨公公。
听到这里的时候,秦风用屁股想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果不其然,杨公公带着锦衣卫离开之后,两件大事几乎在同时发生。
处州知府,浙江布政使,浙江按察使联名上疏弹劾李锦。还有数名刺客先后赶到定远县刺杀李锦。
嘉靖帝连下两道圣旨斥责李锦,当然就只是名义上的斥责。
但那些刺客却险些要了李锦的命。好在有侠义之士拼死救护,李锦这才逃过一劫,可那些侠客尽数身死。
最近一次刺杀就发生在三天之前,所以当老汉听说秦风是李锦的朋友时才会那么激动。
良田内,秦风找到了一身粗布麻衣的李锦。
看着秦风,李锦并没有认出来,毕竟此时的李锦还带着张让的面皮。
看着皮肤黝黑,瘦的皮包骨头的李锦,秦风伸手拍了拍李锦的肩膀。
“兄弟,是我来晚了!”
听到秦风的声音,李锦用满是污泥的拳头在秦风胸口重重锤了一拳,一个大老爷们再也控制不住,一时间泪流满面。
秦风也不顾李锦一身污泥,用力的抱住了李锦。
“风哥,你再不来恐怕就见不到我了!”
秦风说道。
“放心吧,既然我来了,就什么是都没有了。”
李锦重重点头。
定远县后衙,李锦和秦风对坐饮酒。不用秦风问,李锦就把所有事情都说出来了。
“我来到定远县后就发现了,这里的良田本就不多,其中绝大部分还掌握着权贵手中,豪绅的租子,加上朝廷的赋税,一年到头,百姓根本剩不下几斤白米。
我能怎么办?我只能在那些锦衣卫没走之前狐假虎威。
我当街杀人,我篡改卷宗,我捏造证据……该做的,不该做的,我都做了。可依然不行,上头的人太多了,关系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
李锦喝了很多酒,没多一会就醉了。
“可我没办法啊,我身为定远知县,我不能让我的百姓挨饿,我更不能让风哥你失望,所以我只能硬着头皮做。”
“风哥,你要是能早点来该有多好啊!”
把彻底醉倒的李锦安顿好之后,秦风写了三封信。一封信寄到京师顺天府,长风镖局周迈亲启。一封信寄到武当山,武当掌门宋青山亲启。一封寄往岳阳府,叶航亲启。
当天夜里,秦风亲自迎接了两位客人,一位是预料之中的刺客,另一位却是意料之外的了然和尚。
秦风就当着了然和尚的面,当场用断魂枪将刺客钉死在了县衙大堂之上。
让秦风意外的是,了然和尚这次没有阻拦。
两人在县衙后院落座,这个嘴唇干裂的和尚竟然和秦风要了一壶酒。
了然喝酒的时候,两人都没有说话,一壶酒喝光之后,秦风问道。
“妖魔除了?”
了然没有回答秦风的问题,而是说了句不相干的话。
“我还俗了!”
“为什么?”
“我杀了人,破了戒!做不成和尚了!”
秦风哭笑不得。
“以你的行事作风,你杀的人得是有多该死啊?”
了然和尚就那么坐在秦风对面,手中念珠和脖子上的佛珠早已不知所踪了。
“杀人就是杀人,破戒就是破戒。”
秦风依旧摇头。
“你该修心了。”
了然和尚第一次与秦风对视。
“所以我要跟着你,我想学学你的道理。”
秦风想了想,没有拒绝。
“这样吧,你也别跟着我了,你跟着李锦吧!现在的定远县可以没有我,却不能没有李锦。
现在已经是五月下旬了,再过两个半月我就要离开,你来护着李锦,不被邪魔外道加害,如何?”
了然和尚看着秦风问道。
“他能教我?”
秦风肯定的点了点头。
“能!而且比我教的好!”
“那好,我就跟着李锦好了。”
第二天清晨,所有当班的人来到县衙的时候就看到了,县衙大堂内的尸体。对于尸体的身份,捕快们甚至已经懒得知道了,反正肯定是来刺杀李大人的。
那个人模狗样的读书人是李大人的朋友,于是就有捕快过来询问了然和尚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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