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相脸色不愉,隐隐显出怒气,“罚你们来这浣衣,是为给你们一个教训!你们不但不思悔改,竟还威逼下人替你们受罚!你们好大的胆子!”
“相,相爷息怒!”
“爹爹……”
陆相的突然出现,显然对刘芝母女的惊吓不小。
此刻,两人战战兢兢起身,再不像方才教训下人般盛气凌人。
瞥见跟在陆相身后的陆离,二夫人眼中突然泛着恶毒,“是你!一定是你这个贱人设计害我们母女!”
陆离瞬时看向二夫人,眼神单纯又无辜,“二夫人,你说什么呢?阿离可不是这样的人~”
一句话气得刘芝更是牙痒,“你少来!若不是,为何你会出现在这!相爷还……”
二夫人话没说完,被陆相眼波一扫,满嘴的狠话顿时讷讷缩回了肚中。
陆相铁青着脸狠瞪着刘芝,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你住嘴!事到如今了你还不知悔改!堂堂陆相夫人,竟对个晚辈口出恶语,你刘家的家教,就是如此低俗不堪的?”
开口闭口就是贱人贱人的,这跟坊间那些三教九流的风尘女子有何不同!
往日她在府中作威作福他都忍了,本以为是小女人惯有的小打小闹,事不闹大,他倒无心去管,哪知她变本加厉,背地里竟对自家嫡女暗下杀手,他本有心大事化小,奈何这女人不知他苦心!今日还当着下人的面,仗着娘家威望,数落他这个一家之主的不是,真是岂有此理!
……
府内大厅,陆相端坐主位,此刻正脸色铁青地看着下方的刘芝,“枉你出生名门,怎么竟做些上不得台面的事!”
“是妾身鲁莽了,妾身知错~妾身也是一时……”
自知惹怒了陆相,刘芝不敢再放肆,可她这副临时温婉的模样,并没有让陆相对她改观。
“住嘴!还敢狡辩!昨日让你浣衣,你就是这么干的?”
他想起浣洗间那衣衫堆里畏畏缩缩的几个丫头,脸上的怒气更盛,“你当真是不把我陆鹤青放在眼里了!”
往日里见着也是个温婉的,他是怎么也想不到,背地里竟是这般尖酸刻薄!对下人动则打骂便罢,如今连自己这个一家之主也敢欺瞒!今日若不是自己亲眼所见,怎会知晓这女人竟如此不堪!
“是,是妾身的不是,妾身不该!”
刘芝不敢再造次,在陆相威压下,也只得乖乖认错~
陆青见势不对,意识到事情严重了,不得不壮着胆子开口,“爹爹……您别怪娘亲,是阿青体弱,娘亲怕女儿身子受不得罚,才,才出此下策……”
陆青可怜兮兮看向陆相,身体还配合地轻轻抖了抖,将一副小女子弱柳扶风似的姿态拿捏的恰到好处。
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让陆离不由得呕了呕,不用说,这法子,对陆相很是凑效~
“行了,身子不好尽管跟为父说,何必跟着她干这蠢事!”
“是,爹爹,阿青知错~”
眼见着陆相脸色稍缓,陆青喜上眉梢,爹爹果然还是最疼自己!
陆离则是一惊,心里暗道不妙!她好不容易设法让陆相撞破刘芝母女的把戏,怎能轻易被这陆青的三言两语化解了?
一旁的翠柳看出小姐的脸色,加之本就不满刘芝母女,便壮着胆佯装无心道:“小姐,您瞧,陆青小姐到底是比您娇贵,这买凶暗杀嫡小姐的罪名,竟然就这么不了了之!二夫人执掌中馈,竟也欺上瞒下想着法儿逃避处罚!”
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能让陆相听见!
此刻他隐隐有些不太自然,翠柳又故意提高了些音量,“小姐,日后咱还是夹着尾巴做人吧,这府里,咱们一个都惹不起!”
“嗯,我知道的,既惹不起,那便躲吧~”陆离低低地跟翠柳“耳语”,奈何这处拢共也才几人,自然是都听了个清楚,尤其是陆相,此刻表情明显不愉,那脸色红一阵黑一阵,暴露出了他的尴尬~
嫡女险些被害,尚且还未给她主持公道,这边却实打实开始包庇起了元凶,再者二夫人欺上瞒下的勾当,他还未有所表示,就被陆青这三言两语就化解的差不多了,任谁看了不说一声离谱?
这嫡女再不受待见,也好歹是陆家长女,这么不公平对待,他这一家之主,怕是会被世人诟病!
“咳,阿离啊~爹爹不是那意思,她们俩既犯了错,就理应受罚~你放心,为父自当为你主持公道~”
他转头怒瞪了眼刘芝,又缓缓看向陆离,脸上露出少有的关切之色,“阿离,今日找为父,可是有别的事?”
“嗯,倒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只是过几日便是乞巧节,女儿想出门走走,想求父亲,为女儿置办些衣物……”
说到这里,陆离状似无意间低下了头,双手忽的不知所措地揪了揪陈旧的衣角,样子实在是窘迫~
乞巧节算不得是什么大日子,但那日的庙会是在镇国寺,由净空大师亲自主持,是以各家千金和公子大都盛装会出席,还未婚配的,也会借此机会觅得良缘~
陆相看着面前的女儿,容貌算不上惊艳但却也是清丽温婉,就那么静静站着,偏偏身上的衣衫已是陈旧不堪,头上只有一根素色玉簪,显然这个女儿在陆府的日子,过得并不好。
翠柳见状,忙抓住机会又补了一句,“相爷,不瞒您说,我们离院的伙食,经常是青菜白粥,小姐平日里要想喝顿汤,奴婢们都还得去膳房低声下气地求,这,小姐好歹是陆府长女,这不明摆着欺负我们小姐无人倚仗?也太过分了!”
“竟有此事?”
陆相脸色不大好看地盯着刘芝,一股子怒气隐隐又要发作。
“刘芝!怎么回事?”
让她负责府中一切调度,平日里小姐们的衣食和月例都由她管理,她竟是这么管理的?
“相,相爷~府中各小姐的吃穿用度,往日里都是交给张嬷嬷统一分配的,这……”
她怨毒地看了看陆离,小心翼翼冲陆相解释着,“再说,大小姐若是用度不够,自可跟我说,妾身还能短了她的吃穿用度不成?可,可妾身从未听她提起过,是以这事,妾身实在冤枉~”
陆离的用度是多少,刘芝还能不知道?原本就视陆离为眼中钉,既然相爷不过问,她自然能少则少,话是她交代下去的,她就存了心短她用度,那又怎样?底下那群奴才,哪一个不对她敬畏三分?谁敢说一句不是?
“相爷,只怕是张嬷嬷这狗奴才,瞒着我暗地里克扣了大小姐的用度!”
陆相深知刘芝的为人,她以往可没少对陆离使绊子,这他心里有数,只是碍着陆离生母的原因,他始终对这大女儿心有抵触,也嫌少过问她的事,这才纵容了刘芝对这女儿的欺压!
“你这意思,此事与你无关,是张嬷嬷一人所为?”
陆相挑着眉看向刘芝,眼中满是质疑。
“是啊相爷!定是她从中搞鬼!但说到底,张嬷嬷是妾身手底下的人,也是妾身失职,未能管教好下人,相爷放心,往后妾身自当严加管教!”
横竖那张嬷嬷也不敢将她抖露出来,那就背了这锅吧~何况从陆离那抠来的月例,她也贪了不少!
刘芝的算盘打得噼啪响,奈何陆离不会给她这机会狡辩,“既如此,想来是那张嬷嬷欺我,可过几日便是乞巧节了,我听说府里前几日便给二妹妹和其他几位姐妹置办了新衣,届时便可风风光光去往镇国寺乞巧节庙会,却不知,女儿的新衣,为何迟迟没有?莫不是,连府中的下人也看不起陆离,故意刁难与我?”
若不是之前陆云来离院看她,谈起乞巧节的事,她还不知道,原来各院的新衣首饰早已置办妥当,唯有她离院,到现在别说添置衣物,连吃食都如此敷衍!
她从前在二十一世纪,吃惯了这些蔬菜白粥,倒不那么在意,也不甚清楚别院伙食是什么水平,但从陆云那得知,哪怕府里管事嬷嬷,平日里的伙食也是有荤有素搭配均匀,哪像她离院这般,几乎顿顿不离青菜豆腐!
要是不知道也罢,这会儿让她发现了,甚至于每月月例也被人克扣,这就忍无可忍了!
要说下人一次两次的疏忽也罢,次次都如此,这克扣的还都是这大小姐一人,那是怎么也说不过去的~
“来人,把张嬷嬷带上来!”
主位之上,一声令下后立刻有下人撤了下去,不一会儿,张嬷嬷带到。
一旁的刘芝肉眼可见地慌了,她原本以为将事情推给一个嬷嬷,她服个软这事也就了了,相爷必不会在这小事上深究,眼看着这事过去了,哪知陆离这贱人,当真不是省油的灯,竟敢拐着弯又给饶了回来!
“张嬷嬷,小心点回话,若是瞎说些有的没的,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刘芝斜着眼看向一旁刚到的张嬷嬷,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话里话外更是充满了威胁。
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岂能听不出她的言下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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