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孟蝶儿急忙找了个地方停下车,摸出手机一看是吉祥,突然开心起来,按了一下接听键,冷声道:“喂?你好哪位?”
“是我,吉祥。对不起啊孟蝶儿!”电话里传来吉祥郑重的道歉声。
“你有什么对不起的?”孟蝶儿不假辞色。
“咳……我,不该不尊重你,那个,惹你生气……”吉祥都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尊重她了,只能硬着头皮找自己的罪状。
“哼!知道就好!小小年纪不好好学习,就想着扯女孩子手,拽都不松手,打死你!”孟蝶儿气道。
吉祥正不知道怎么把孟蝶儿哄开心,一听这口气,好象雨过天晴了,忙不迭地应和:“对对对,孟大小姐教训得好,是我错了,下次你一拽我保准松开!”
孟蝶儿顿时又恼了,骂了声“滚!”,就恨恨地挂了手机,一下又想起吉祥挨了一耳光的样子,不禁又扑哧笑出声来,骑上自行车,眉开眼笑地回家了。
吉祥被孟蝶儿一声滚喷得脑袋一震,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哪句话又说错了,但也不敢再打电话过去惹人烦,只好悻悻地收起手机,发了会呆。
他想起了杜天,觉得自己和孟蝶儿这个样子,似乎很对不起兄弟。
到了晚上,他对不起的兄弟杜天来了,一起来的还有一位中年人。
杜天眼睛红肿,左臂上还挂着孝。
“这是出什么事了?”吉祥大惊。
“没有人告诉你吗?我姑父去世了,为了救你!”杜天还没有从悲伤中恢复过来,语声有些哽咽。
“你姑父救我?”吉祥还真不知道这事,姜斩什么都没说。
“就是富教练,他是我二姑父,昨天他和钟叔去追的你。”说着指了指一同来的中年人,吉祥赶忙问好,钟心武点了点头没说话。
杜天接着把后面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吉祥听说是牛眼汉子舍命救了自己,简直难以置信。
虽然牛眼汉子训练了他一个假期,但二人之间其实没有什么好的回忆,不但强抢了他的小狐狸尸体,还打了他一顿。
训练时对他也一直冷言冷语,操练起来格外凶狠,总找茬揍自己,自己挨的打,远比杜天为多。吉祥总觉得牛眼汉子是和自己有仇,他居然会舍命救自己?
“看你这表情我怎么这么想揍你呢?”一直冷着脸的钟心武开了口,“如果不是为了给你们的筋骨锤炼得更结实,浪费了太多的运力,他怎么会在和怪兽的战斗中受伤?又怎么会被一头受了重伤的猞猁妖掏空了肚子?特别是你,耗费他的运力比杜天高出一倍,你还这种表情,是不是太没良心了?”
吉祥被钟心武喷了一脸唾沫,仔细回想牛眼汉子对自己二人的操练,他动手打自己时,的确有一种很古怪的感觉,比自己单独修炼,筋骨凝实的速度要快上很多,原来是这个原因。
好像,自己真的是一直错怪牛眼汉子了,顿觉心里一片茫然,不知道自己听到牛眼汉子的死,是个什么心情。
“吉祥,你先歇着吧,我们还要回去忙葬礼,我也是抽时间过来看你一趟。对了,以后我们就都是至尊堂人组的预备人员了,钟叔负责指点我们。”
“富教练的葬礼定在哪天?”吉祥问道。
“他的葬礼你就不要去了。他临死时留有遗言,说你如果想报答他,以后就不要接近他闺女,离他闺女远点,所以葬礼不欢迎你!”
钟心武硬梆梆扔下一句话。吉祥见杜天点了点头,也不再坚持。
但心中的疑惑反而更深了,牛眼汉子不让自己接近他闺女,这话是打哪说起的呢?就那个指挥她老爹揍自己的暴躁黄毛丫头吗?自己从来也没有想过要接近她啊?
之后几天,每天都有孟蝶儿手制的餐点送来,但人却没有再出现,而是喊了外送。
虽然孟记餐点量有点不足,还得吃医院加餐,但吉祥也凭此确定孟蝶儿并未真生自己的气。只不过电话打过去,对方仍然只是冷淡地回几句,便匆匆挂掉,让吉祥颇有些捉摸不透。
其实没什么好捉摸的,孟蝶儿只是气不过妈妈的眼神,所以要证明给妈妈看,自己送餐,只是感谢吉祥的救护之恩,知恩图报而已,她和吉祥,只是普通朋友!普通朋友!!
直到自己出了院,孟蝶儿也没有再露面,只在电话里淡淡地说了声恭喜,回去抓紧把功课补回来,好好学习,就挂了电话。
吉祥一放下手机,气得忍不住模仿孟蝶儿的语气连学数声“好好学习,好好学习……孟铁蛋,等你下次再吓得靠过来,看我还抱不抱你?直接把你扔出去喂白钧儒!”
吉祥出院的那天,特意选在牛眼汉子出殡的当天。
他虽然承逝者遗愿,没有去参加,但人还是过去远远地去看了一眼,只看见一群人围着一个捧着灵牌的小姑娘上了车,便默默跟在出殡队伍送了一程。
对牛眼汉子的怨念也早消失不见,代之以一种十分复杂的感念。
莫名地就想起约翰尼临死时说的那句“唯爱为艰”。爱,大概是人类最复杂的情绪,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土念力才这么难以炼。
吉祥回到星安村家里,两月未归,很多地方都落了灰,但身上被猞猁抓出来的伤刚刚结了痂,还不能剧烈活动,不过倒不妨碍吉祥修炼《指极诀》。
“冰怒”再次失控,完全葬送了吉祥近两个月的土念力修炼成果,脾胃二经的温养进度再次打回原形,甚至连打熬凝实的筋骨,根基都出现了松动。
但是吉祥对土念力的理解却更进了一步。
淬炼筋骨,的确可以倒逼增长土念力,而且这种方式得来的土念力,十分凝实,就算是“冰怒”失控,一次也只能撬动一点,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生命本源。
而通过修炼温养经脉窍穴的念力,等同于存储在经脉之中,只要“冰怒”失控,就会把它们挥霍一空。
这代表三个意思:
一是,以现在自己的筋骨淬炼水平,就算动用“冰怒”失了控,自己会陷入昏迷,但一次两次,应该要不了自己的命,但显然会折损自己的寿命,眼看自己十三岁的年纪,两鬓都钻出了星星点点的白发。
这是一把悬在头上的利剑,伤人也伤己。
二是,筋骨的打熬对土念力修行尤其重要,并且目前的强度还远远不够,还要加大力量去压榨自己的潜力。
三是,自己的土念力强度,仍然是位列第三名,也就是说,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只是自己还没有找到,需要加倍去努力。
第二天就要开学,吉祥修炼完指极诀就早早睡下,半梦半醒之中,似乎听到头顶有碗筷碰撞之声,猛然惊醒,发现天光已经大亮。
这时不仅碗筷碰撞之声,就连人吃饭时的吞咽声也变得十分清晰,惊得吉祥一扑棱就从炕上跳了起来,就见一个人影正坐在饭桌边,大口大口地吃着自己预约好的粥和咸菜,唯一的鸡蛋也变成了一碎壳堆在桌上。
吉祥立刻知道这货是白钧儒。
虽然这货又变白了,肤色已经与华夏人无异,但是五官还保留着黑色人种的特征,特别是两片大厚嘴唇子彻底出卖了他。
“早上好啊!又吃了你一顿饭,不过我给你留了一碗。”白钧儒轻松地打着招呼。
吉祥瞪着眼睛看他,“你觉得一个正在长身体的少年,一碗弱够吗?”
“哦,”白钧儒仿佛刚想到这个问题,干脆把最后一碗粥也盛出喝了,“时间还早,你再重新做一锅吧!”
吉祥拿这个厚脸皮的人也没有办法,只得穿好衣服重新洗锅烧粥。
“你怎么到我家来了?不怕华夏的修行者抓到你?”
白钧儒立刻哀嚎了一声,“死掉了一个妖怪和一个人,锅全扣我脑袋上了,我要在这里呆满五年赎罪!”
“那你啥身份哪?”吉祥问道。这货要在这里呆五年,本来没多大的村子,没身份肯定过不了派出所那一关。
“就说我是你远房的表舅。”
“问题是我说不好使啊,你得有身份证明。”
白钧儒立刻掏出一张身份证拍到了桌子上,拿起一看,名字依然是“白钧儒”,身份则是浙东某海岛上的渔民。
“那我也不能赖上我吧?我的钱养我自己都困难,你又比我还能吃!”吉祥还是不同意。
“我已经看好了赚钱的方法,你放心,养我们两个都没问题。”白钧儒潇洒地一挥手。
中午学校午休时,吉祥终于知道白钧儒“看好”的赚钱方法是什么。他一头黑线地到派出所把白钧儒同志领了出来,一出门就劈头盖脸地骂道:
“这就是你看好的赚钱方法?跑村麻将馆去赢老太太的钱?你知不知道就算最不要脸的二流子,都不往那个麻将馆钻?”
“可是我看了,门口的告示牌上,没有禁止二流子进入啊?”白钧儒想不通。
“那还用写?有手有脚的不能干点正经事啊?你看你,脸都让老太太挠坏了,人都让你丢干净了!”吉祥越说气越不顺。
“别急别急……我又想到了一个赚钱的方法。”白钧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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