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弘历冷落她之后,后厨的人见风使舵,给她准备的伙食越来越差,苏玉珊暗叹这帮人太势利,却又无可奈何。
好在先前弘历给了她一百两,这会子正好派上用场,她命人将茶水间收拾了一番,常月提醒过她,说是后院未经允许,不得私自设小灶,不得开火,是以苏玉珊没有砌灶台,只让人买了些菜刀,碗碟以及简单的调料。
上回逛后花园时,她无意中发现园中种着几棵番茄,那番茄的个头极小,约有三个圣女果那么大,她想摘来吃,却被常月制止,说那是用来观赏的,并非食物。
这么好吃的东西,只让人看着,未免太可惜了些。
嘴馋的苏玉珊让常月帮她守着,而她亲自过去偷摘了五六个,放了两日,等到它变红后,今儿个她才拿来洗干净切盘,再放些白砂糖这么一拌,无需用火,一道凉菜便做好了。
苏玉珊亲自端着盘子,让常月尝一尝,常月却是面露惧色,不敢尝试,“这东西没人吃的,会不会有毒啊!格格咱还是别冒险了吧?”
“怎么可能有毒呢?这本来就是蔬果,只观赏实属暴殄天物!真的很好吃的,你一尝便知。”她想与人分享美食,哪料常月根本没胆子尝试,总觉得这红红的果子一定有毒,无论她如何解释澄清,常月始终有所顾忌。
“你这茶水间倒是热闹!”
门外骤然响起的一道清朗的声音,这声音如此熟悉,苏玉珊回首望去,但见门口赫然出现一道挺朗的堇色身影,斜铺于门前的日光柔柔的洒在他身上,越发衬得他面部线条朗逸如画,光芒万丈!
苏玉珊不得不客观的评价一句,弘历的颜是真的养眼,但性子也是真的很狗!
做错事也不愧疚,反倒怪她不理解他,她才不会傻傻的因此而自责,转头就将他抛诸脑后。
常月还以为四爷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不会再来听风阁,孰料他今儿个竟会突然来此,这是不是代表着四爷已然消气?
替主子高兴的常月赶忙福身行礼,弘历并未应声,只因他的视线一直落在苏玉珊身上。
回想起先前的那些不愉快,苏玉珊实在笑不出来,却又深知他是这府中的主子,按规矩来说,她不能不理他,于是她将盛着番茄的盘子放下,懒懒福身,淡应道:
“四爷稀客。”
她这态度极为敷衍,弘历懒得同她计较,环顾四周,他发现这茶水间还真的被她改造成了小厨房,案板和碗碟一应俱全,负手而立的他故作冷漠的斜了她一眼,
“苏玉珊,你好大的胆子,不晓得后院不得私自起小灶吗?”
她当然知晓,指了指四周,苏玉珊一派无畏,“我只摆了张菜板,买了把刀而已,无灶台,无明火,算不得小灶。”
她这理直气壮的模样看得弘历又好气又好笑,“你这是在违规的边缘试探,惯会狡辩!”
她还不是被逼无奈,“后厨上菜敷衍,不合我口味,那我只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之前不是挺丰盛的吗?”
说起这事儿她就想吐槽,“那是因为你在这儿,你不来,这伙食的档次自然也就降下来了。”
原来她也晓得,没有他的庇护,她这日子有多难过,闷叹一声,弘历沉声道:“那你可知我这段时日为何不过来?”
“还能为什么?”眨了眨眼,苏玉珊小声嘀咕道:“另寻新欢了呗!”
这想当然的猜测气得弘历墨瞳圆睁,恼声反嗤,“近来我一直歇在琇雯房中,她有了身孕,不便行房,我寻什么新欢?”
他歇在何处,是否与人行房,她才懒得打探,这些个无关紧要的琐事还不如美食对她的吸引力更大,
“你想去哪儿便去哪儿,这是你的自由,我可管不着。”
他本是想着治一治苏玉珊的倔脾气,才跟她撂了狠话,想着晾她一阵子,兴许她就能软一些,如今看来,似乎并无任何效用,她依旧这么犟,连个笑脸都不肯给他,无可奈何的弘历摇头轻叹,
“还在生我的气?你的气性可真大!”
没瞧见他时无所谓,一瞧见他,她便再也笑不出来,冷脸如实道:“我这人心眼儿小,记仇得很,还请四爷见谅。”
她这是连掩饰都懒得啊!弘历实在想不通,她到底在恼什么,
“那日说话那么冲,我都没追究你的责任,你倒好,一直记恨于我,那你倒是说说,我究竟错在哪儿?若换成是你,面对当时的情况,你会怎么处理?”
直视于他,苏玉珊毫不犹豫地道:“如若是我失约,我会尽快想办法通知你,省得你白等那么久,即便实在无法知会,等回家后也会即刻去找你解释因由。
纵有特殊原因,当晚不能亲自去解释,次日也会诚恳道歉,耐心哄劝,而不是摆出一副‘我都道歉了你还想怎样?’的高傲姿态!”
默默听着她的话,弘历的眸中写满了诧异,“我那是诚心发问,怎么就高傲了?”
“你还想怎样?---这句话给人的感觉就是十分的不耐烦,一般说出这句话的人就是摆明了要吵架。”
他明明想息事宁人,何来吵架之意?“我没这个意思。”
“我觉得你有!这句话给我的感觉很不舒服,你失约,害我不能出去游玩,过了那么久才解释,还说让我体谅你,很抱歉,我很生气,无法体谅!”
跟他论理,本就是件浪费唇舌之事,但他非得拉着她讨论,那她也没什么可忌讳的,直白的道出她的想法,
“在旁人面前,我可以伪装控制自己的情绪,但在你面前,我不想戴面具。我觉得与人相处,最舒适的状态便是做自己,开心的时候就笑,生气的时候便直接说出来,把最真实的想法告诉对方,无需藏掖隐瞒什么,唯有把话说清楚,两人之间才不会有隔阂。
当然这只是我的想法,倘若你认为男女并不平等,妾室就该逆来顺受,不该有自己的观点,那我无话可说。”
平等?这个世上,人与人之间有平等可言吗?弘历认为是没有的,但她看待每件事都有她独特的见解,她的倔强令弘历头疼的同时又莫名的生出一种欣赏,
“从前我以为女人就该依附男人而生存,以夫为天,其他的女人都是这样,没有人敢在我面前犟嘴,只有你,毫不顾忌的表达你的想法,你就不怕我冷落你,再也不来你这儿吗?”
“不来便不来呗!”她才不在乎,再差的日子她也能想法子熬过去,“顶多就是伙食差点儿,反正我还有一百两,加餐也能加好久呢!”
她这幅满不在乎的态度使得弘历越发心塞,忿然慨叹,“你可真是薄情寡义!”
“我薄情?”这话从他口中道出着实可笑,觑他一眼,苏玉珊美眸轻瞥,揶揄道:“总比你多情好吧!我若对你痴心一片,你却这般冷落我,我岂不是得伤心失望,终日以泪洗面?”
他这几日一直在为此事生闷气,她却满不在乎,弘历这心里头自是不痛快,“纵然只是朋友,你跟朋友吵架就不会难过吗?”
“真正的朋友才不会失约之后不给任何解释,转身就去陪别人。”
说了那么多又绕回至原来的矛盾,弘历不由扶额,峰眉紧皱,“你又提那件事,这茬儿过不去了是吧?”
并非她斤斤计较,是他没能理解她的意思,“这是我心里的一道坎儿,能不能迈过去,端看你的态度。你到现在都不明白,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先前他的确不理解,认为她在无理取闹,但是后来这几日,纵使没见她,她的那些话却一直在他耳边萦绕,琢磨了几日,他终于恍然大悟,
“我知道,你要尊重,要平等,要的不是口头上的宠爱,而是真正的在乎。我承认,那件事我的确办得不妥,忽略了你的感受,我郑重的向你道歉,并且向你保证,往后尽量不失约,如若意外失约,定会尽快与你解释,说话时我会注意态度,不嚣张,不狂傲,不会有任何的不耐烦。”
这一次不同以往,她能真切的感受到他的诚意,迎上他那真挚的眸光,苏玉珊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甚至不知该不该信他,
“你怎的突然变得这么通情达理?这不像你。”
不只她这么认为,就连弘历都觉得自己不太正常,若换成旁人这么忤逆他,他绝不会再来哄劝,偏偏那个人是苏玉珊,纵使他心里恼火,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惦念着她。
既然她有勇气跟他道出心里话,那他也不想再隐瞒什么。凝视着她的眸子,弘历轻叹道:
“因为我不想再跟你冷战,可你又不愿低头,那总得有个人先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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