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是不是有点紧张？”
坐在孙承枫对面的徐贤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嗯？没有啊，你说什么呢。快，吃菜，这个好吃。”
被徐贤从沉思中唤醒的孙承枫连忙否认，并试图给徐贤夹菜以缓解尴尬。此时二人正在食堂吃午饭，其实，除了已经前往美国的孝渊、帕尼，跑宣传的林允儿和在外搞事业的上升期总裁Jessica，少女时代剩余五人都在公司。
但是其他人明显更中意可以送货上门的外卖，所以最近一段时间陪着闲得无聊的孙承枫一起吃饭的，只有模范生徐贤。
“嗯，那既然这样的话，我有个小建议，其实用勺子喝汤会比用筷子更合适一点。”
看着徐贤一脸平静地递过来的勺子，孙承枫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一直在用筷子舀汤，喝了个寂寞。
“哎，贤啊。”
面对孙承枫对自己的称呼，徐贤已经习以为常。本来一开始总觉得像在拍我结，但是在充分了解了孙承枫这喜欢喊人单字的毛病实在改不了以后，徐贤就接受了这一设定。就是个昵称而已，我，徐贤也是有所成长的。
“嗯，老板你说。”
虽然很清楚孙承枫接下来的话，但徐贤还是配合地放下筷子，做出了认真倾听的姿势。毕竟给偶像捧场，是粉丝的基本修养，身为孙承枫迷妹的徐贤甚至还配合着坐直了身子，摆出了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
“你说，今年的诺贝尔文学奖我有没有戏？”
好的，在射程范围之内。徐贤点了点头，面对这段时间以来经典的每日一问，她显得游刃有余，甚至还不知道从哪抽出了一摞资料。
“老板，我给你分析一下啊……”
伴随着十月份第一个星期四。即诺贝尔文学奖公布时间的临近，本来心态还算平和的孙承枫也陷入了类似于考前焦虑的状态。
虽然他今生身份显赫，但他前世就是一个文学系的老师，对诺贝尔文学奖本身就有一种敬畏感，况且把今年的诺贝尔文学奖当作孙承完的出道礼物已经快成了他的执念，所以随着时间的临近，孙承枫的心态也发生了变化。本来就闲得不行的他现在每天都坐在办公室，沉迷于各种分析贴无法自拔。
在这种情况下，文学少女徐贤就成了孙承枫最好的倾诉对象。其实孙承枫也找不到别人，你能想象他和金泰妍或者Jessica其乐融融地讨论文学的画面吗？反正孙承枫是做不到……
“综上所述，老板你今年希望很大，不用担心。”
徐贤完成了每日问答，心情舒畅。徐贤手里的这一摞是她拜托公司部门专门做的关于孙承枫冲诺的分析资料，就是专门用来缓解孙承枫的焦虑的。不过，徐贤总觉得孙承枫太急功近利了些。
“老板，你迟早都能拿到诺奖，为什么非要执着于今年啊？”
“贤啊，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更先来临。而且，我想把诺奖当作完的出道礼物啊，不是今年不就没意义了。”
徐贤一时语塞，这两个人不是兄妹吗？为什么我会有一种在吃狗粮的感觉……对于独生子女徐贤来说，这一题显然超纲了。
“不过，就算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我还是有点不踏实。”
其实不用徐贤说，孙承枫也知道自己面临的局势。他的优缺点都很明显，优点自不必说，《老人与海》、《局外人》、《暗店街》，三位诺奖作家的三部诺奖作品集于一身，分量不可谓不重；但他的缺点也无法忽视，那就是年龄。
历史上最年轻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是约瑟夫·吉卜林，但当时他已经42岁了。至于25岁的诺贝尔奖得主也不是没有，就是劳伦斯·布拉格，但他是和自己的父亲一起分享了1915年的诺贝尔物理学奖，很明显，“拼爹”的劳伦斯和同样25岁的孙承枫情况完全不同。
看着孙承枫又开始叹气，徐贤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转移他注意力的方法。
“老板，下午有个会议，你要参加吗？”
“什么会议？”
孙承枫虽然每天无所事事，但对公司的日程却一清二楚，今天下午没有自己需要自己参加的会议啊？
“是RedVelvet新曲打歌造型的讨论会，要去看看吗？”
“好，一起去吧，看看孩子们的造型。”
孙承枫爽快的回答让徐贤松了一口气，然而她没有想到，这个决定让事情滑向了另一个深渊。
RedVelvet新曲打歌造型讨论会。
“枫，我们拟定了几套造型，你可以看看，说说你的看法。”
RedVelvet的首席造型师兼Jessica的设计老师罗兰将拟定的造型图片放在孙承枫面前，她本以为孙承枫只会看看走个过场，会议很快就能结束，毕竟RedVelvet的造型一向都是由她拍板，孙承枫很少干涉。但没想到这次，孙承枫有很多的话想说。
“不好看。”
“没创意。”
“不适合。”
只用了一会儿，孙承枫就否认了所有的方案。在前世，RedVelvet的新曲《BeNatural》的打歌舞台是全员白西装，孙承枫本人就很喜欢，刚才的方案里也有这一套。
但问题在于，那是四人时期的舞台，并没有Yeri。而现在Yeri只有15岁，孙承枫很担心白西装在Yeri身上的效果，而在孙承枫眼里，其他的方案还不如这一套。
如果孙承枫是个棒槌还好，但问题就在于孙承枫的时尚嗅觉本身就很敏锐，而且还专门去巴黎进修过设计，他和罗兰能成为朋友也是因为他在时尚设计方面的突出天赋。所以，孙承枫的话反而激起了罗兰的斗志，两个人针尖对麦芒，开始了激烈的“交流”。
“咳，老板，我先去一趟卫生间。”
“嗯，去吧，罗兰我和你说……”
找到借口出来的徐贤看着早就跑出来，默默等在门外的几个造型师姐姐，无奈地叹了口气。本来想让孙承枫转移一下注意力，没想到老板他认真过头了啊。
“徐贤xi，你快想想办法吧，照老板和罗总裁这么个吵法，明天早上也没法出结果啊。”
这几个造型师也是没办法，孙承枫和罗兰这俩人的交流，她们根本就插不上嘴，只能请徐贤出主意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们得去请如来佛祖了。”
“哎？要去拜佛吗，是不是有点儿来不及？”
眼前的这几位法国人显然听不懂徐贤富有东方文化意味的比喻。
“不是，我的意思是快去找Wendy和RedVelvet。”
徐贤说完就扔下不明就里的几个人，大步向RedVelvet的练习室走去。对付孙承枫，还有比大天使Wendy更好的人吗？
“哦？徐贤前辈？”
看到徐贤走进练习室，Irene连忙停止了训练，带着孩子们问好。
“没时间了，你们和我走。”
撂下这句话，徐贤拉着Wendy就往外走，一头雾水的四个人也只能跟上，结果一进会议室，她们就看见了正在激烈“交流”的孙承枫和罗兰。
“哎？你们怎么来了？算了，不重要，正好你们来看看这次你们新曲的打歌造型。”
找到了新的裁判，孙承枫和罗兰同时转移了目标，他们把商量好的造型图片一股脑儿放在了五人面前，这数量明显比刚开始罗兰的方案多了不少，看得几个人一愣一愣的。我们身为新人，还能自己挑造型？
“Yeri，往后退什么啊，这次你是重点，过来。”
孙承枫的话让Yeri有点堂皇，在组合里她是忙内，而且她的审美一向被姐姐们概括为连衣裙恐怖分子，最重要的是，眼力见一百段的Yeri是就算对造型再不满意，也会甜甜地笑着，说“我很喜欢”的孩子，突然在这种事情上成为焦点，Yeri是真的不适应。
“Yeri，你看看这套怎么样？”
孙承枫拿出一套图片，先发制人。
“嗯，我很喜欢啊。”
“那Yeri，这套你喜欢吗？”
罗兰紧随其后，不甘示弱。
“嗯，很好看。”
被夹在两人中间的Yeri都快哭了，一边是公司总裁，另一边是造型师团队老大，我才15岁，这不是我该承受的压力啊。
而Wendy终于明白了徐贤前辈为什么把她们拉来的用意，于是她勇敢地站了出来。
“欧巴，罗兰欧尼，我觉得这套很不错啊，就算Yeri年龄小也可以驾驭这种风格。”
Wendy这句话对于Yeri来说简直就是如听仙乐耳暂明，她转头望向Wendy欧尼，觉得她四周环绕着柔和的圣光，是天使啊，Yeri感激地想道。
“唔，好像确实不错，枫你觉得呢？”
“嗯，完说得有道理，那就这套吧。”
孙承枫毫不犹豫地叛变，对Wendy的话摇旗呐喊。Yeri虽然年纪小，但气质一点儿不差，白西装一定没问题。
这一转变看得一旁的徐贤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你这变节得也太快了，我的偶像竟然这样？
最终，事情回到了原点，白西装成为了RedVelvet新歌《BeNatural》的打歌服。罗兰和孙承枫为达成共识而高兴，徐贤为孙承枫的注意力被转移而高兴，而造型师们为不必通宵开会而高兴，每个人都有美好的结局和光明的未来。
只有Wendy和跟着过来的RedVelvet，对于造型师们的感恩戴德莫名其妙。
没关系，天使总是在不经意间将光辉洒向世人，不是吗？
看着一脸懵的表情，正和造型师们对着鞠躬的Wendy，操盘手徐贤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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