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尊,你快看,庭轩醒了!”莫羽先跑到堂内,方才那声响他熟悉。
“大哥,我这是在哪?”庭轩迷迷糊糊道。
待他看见身后黑色石像时,差点没把自己吓死,便匆匆下了撵座。
一番动作下来,也把子烨弄醒了,他查看自身状况无异后,也下了撵座。
然后在黑色石像前,把那些黄色的酥油,也在烛台上,添了一些,再恭敬的朝拜着。
“多谢府尊照料,子烨来日,自当上门谢恩。”做完一切后,他朝着迟髯作揖道。
“无事便好,赶紧回炎华阁看看吧。”迟髯回道。
“是。”子烨作揖并退了出去。
这期间,他没有正眼看过两人一眼。
“大哥,咱两这是在地狱吗。”庭轩看着那尊石像,迟迟道。
“你脑子,是不是烧坏了。”莫羽回话间,还摸了摸对方的额头。
“你才坏了,不然那火山头,没事拜这恶鬼干嘛。”
“那是骡子天王,天柱的护法神之一。”迟髯开口道。
大陆各地延续至今,留有六根天柱,是各国皇室的象征。
每根天柱都有各自的护法神,骡子天王便是天宸国天柱的护法神之一,这是大陆子民都知道的事情,只有庭轩不清楚。
“师尊,你别怪他,他是个孤儿,没人告诉他这些。”莫羽解释,虽然他也不知道这位护法神的由来。
迟髯并没有责怪他们的意思,带着他们回到主殿中,再吩咐人把后堂锁上。
“他说的也没错,骡子天王本就是恶鬼。”迟髯继续修建着灯芯。
“迟老头,你可别吓我。”庭轩望着后堂禁闭的门帘。
“这世上,神佛鬼都是心中的表象,信则有不信则无。”迟髯说着,又朝着主位神像躬身行了礼。
“师尊,你信吗?”莫羽问道,眼睛刚好与殿内的主佛像对视。
“诸相非相,当以自明,等你彻底弄懂这句话的意思,再来问我。”迟髯修剪完最后一根灯芯,就带着两人出去了。
不知在山里走了多久,两人被迟髯带到了一处新的殿堂,因为少有人涉足,所以殿内的物件,全都落了灰。
两人倒也勤快,看见迟髯在殿内站着,便自顾打扫起来。
不多时,迟髯回了神,才叫停了他们。
“把你的手伸出来,我把下脉。”迟髯将庭轩唤了过去。
“我这不是好了吗,没事的。”庭轩不在乎道。
“万一有后遗症,可怎么办。”莫羽回道。
他自己也好奇对方的操作,方才在闻思殿不看脉象,怎么专门寻一处破殿把脉。
过了一会,两人见迟髯眉目紧锁,赶紧问道:“不会真有后遗症吧!”
“你不是天宸国的人?”迟髯问道。
“是啊!我在庙里醒来,就跟着大哥了,是他收留我的。”庭轩回道。
“痴。”迟髯摇头道。
“你这老头,怎么骂人呢。”庭轩正想将手抽了回来,另一只手又被拉了过去。
然后在他胸前,点拨几下,元门便被打开了。
迟髯伸手进入,在元门中掏出了一枚魂玉来,那魂玉与以往不同,是无颜色的,连莫羽都看不出其中的属性。
此时,殿中主位佛像,冒出了亮光来。
身下的莲花台也转动而起,接着在佛像后方,出现了一个缺口。
从庭轩身上拿出的魂玉,就被他丢进了这个缺口处,里面黑暗的空间,瞬间被强光填充。
“真的可以修复!”迟髯暗自惊呼,那强光也稍纵即逝。
于此同时,孙秦在修灵阁中,供奉的一尊小型黑色石像,也泛起了光,那上面还有明显的裂纹。
殿中,两人不明白其中的缘由,迟髯见状打算将一些事道明。
“你们且随我来。”在他的招呼下,两人跟着他去往了七戒林。
“府尊,这里可是禁地,万一被发现了,我们又得被关去炎谷了。”庭轩看着眼前的泡泡树种,自然是熟悉的。
“无事,你们可知方才那道光,是何物。”迟髯让他们回忆在店中所看到的景象。
“可是某种魂识源头。”莫羽回道,方才迟髯的动作,似乎唤醒了其中的源头。
“那是已崩坏的天柱。”迟髯回道。
“大陆的天柱仅存至今,不是只有六根吗?”莫羽疑惑。
各国天柱,是支撑世界平衡的存在,这是大陆子民都知道的存在,它们分别被保存在各国皇庭之中。
大陆文明发展至今,靠的就是这六根天柱,引导灵师开发魂识,发展各行各业。
“创世之初,一共有十一根天柱,大陆黑暗年代时期,一部分天柱衰竭崩坏,如今仅存有六根天柱,准确来说有七根。”迟髯说话间,将泡泡树叶信手拈来。
两人本想阻止,却见那树叶,化成了十一束发光物,最中间那道要比别的大出一倍不止。
“这里每一道光,代表着一根天柱,这些小石头代表着九州。”迟髯解释的时候,又分别在其中九道光下,放上九颗石头。
放置完毕后,便有五道光消失了,其中最大的一束,化成了无限的蓝色海域,让九颗石头看上去十分渺小。
“虚海也是天柱之一?”莫羽看出了那强光化成的海域,便是虚海,为此猜测道。
“没错,这里是六国皇城所在的州地,创世之初每块州地,都有对应的天柱,现在没有光束的石头,代表该地的天柱已经崩坏。”迟髯指着六道发光物下的石头。
“不对呀,这不应该有十块石头吗。”莫羽看出了不妥。
“因为扶生海国,陨落了。”迟髯继续说道。
“还真有海国!”庭轩一下来了兴致。
早前,他只在《奇物志》上,看过一些关于海国的记录,对于这个虚幻的国度,十分感兴趣。
为此,两人也想多知道些海国的故事,却听迟髯发话道:“海国消失已有千年,世间对此记录甚少,也不是我们今天探讨的重点。”
说话间,迟髯在六根天柱背后,营造出六座殿堂模型,看上去比石子还要大一点。
“这些宫殿,才是你们今天要了解的对象,它们是各国上密的标志,出自同一个组织,密院。”迟髯继续给两人描绘这大陆的世界。
“这上密,怎么比六国还要大。”莫羽开口问道,迟髯的解说无一不在刷新自己的世界观。
“因为密院的权力,远在六国之上,它们是天柱的守护者,得到世人的尊崇,骡子天王就是其中一员。”迟髯说的这些,更是颠覆了他的认知。
“所以各地神佛,皆是现实存在的吗?”说这话时,莫羽想起了神庙的人像。
“各国崇尚的神佛,来自于先民时期,他们各具神通,曾造福九州各地,因此得以进入密院,受后世万民敬仰朝拜。”迟髯没有否定他的说法。
“这密院也太神了吧。”庭轩的下巴,都快合不上了,目光随即被那些宫殿吸引而去。
“进入密院,是大部分灵师的终极目标。”迟髯说的这些,彻底更新了莫羽的认知。
大典的时候,他曾以为,所有的灵师目标,都是各自国家第一学府。
没想到在这背后,还有凌驾于六国势力之上的密院,甚至连庙宇里供奉的神佛,都是密院的成员。
“这上密又是什么。”莫羽指着那些宫殿问道。
“上密是密院派在各国观察天柱的组织,他们的职责,是实时将天柱的信息,上报给密院的人,以此提示密院寻找修缮天柱的灵师,补充到下密去。”
“还有下密?”
“是的,下密的人,拥有修复天柱的天赋,是不可多得的魂修天才。”迟髯看着对宫殿发痴的庭轩说道。
“府尊是觉得,庭轩就是下密的人。”莫羽看着迟髯的眼神,想到他在殿里的表现,才有所联系。
“也许吧,当然也有可能是接引弟子之一。”说这话时,迟髯又看向莫羽这一边。
对于眼前这个人,自己更加觉得,他才是密院要找的对象。
“这接引弟子又是干什么的。”莫羽又道。
“鉴别下密人选是否合格的人,每年年末,大陆便会举办天灵祭,届时各国灵师齐聚一方,在天灵台上进行对决,各国战力前三人人,将是接引弟子要鉴别的对象。”迟髯回道。
“那接引弟子要如何选择合适的人。”莫羽又道。
“对决结果一出,上密的人也会出现,再将接引弟子的天赋激发,让他们在天灵台上做出祭典,以此选择合适的人。”迟髯回道,随及又看向庭轩。
“所以优胜的人,也不一定是密院想要的人,对吧!”莫羽听出了重点。
“对,天灵祭不只是为密院选人举办的,同时也是评估各国年轻一辈战力的盛典,每年的‘天宸十子’就是以此评选的。”迟髯又看向他。
“府尊是想让我去。”莫羽看出了对方的用意。
“去与不去在你,能在天灵祭露脸的,各国必会重视,从前叶云就是如此,只可惜他没被密院选上。”迟髯话语间,透漏着怜惜之情。
“所以没有被密院看上的人,会怎样。”莫羽淡漠道。
“自然成为众矢之的,毕竟他们在下一年,有很大概率会再出现在天灵祭上。”迟髯淡淡道。
莫羽听完他的话,不禁若有所思,或许这才是叶云被诬陷的原因。
可修灵阁为何要这样做,叶云又是挡了谁的路,他还是想不明白。
黎澈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凭他的资质,密院是看不上他的。
要想解开这一切,他真的需要去参加一次天灵祭,才能弄懂其中的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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