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到本部公寓后,有了三个新室友。梦雪是1班的,彭玲,我,和姹瑛是2班的。
梦雪很温柔,她其实很害怕她一个1班的融入不到我们当中。不过不用担心,我和她都喜欢看韩剧,床位又是对床,睡前总一块聊天。
彭玲和姹瑛之前就是一个寝室,她们和我只有打过一次照面,来找我借帽子。
我呢,喜欢个子小小的女生,我做她们的姐姐。
我们的寝室离大阳台最近,只有右侧有人,左侧是通道,门对着楼梯,来往的人我们都能看到。我们又喜欢开着门吹风。
军训期间,空调生意很火爆。我们四个都不用空调,就没装,这个省了一大笔费用,空调费和电费,也不用像有的寝室,到底要不要开空调,几个人商量不下。
姹瑛做寝室长,我们一人值日一周。四个人都不懒。
从前在甬江公寓,11点强制熄灯。我们保留了这个习惯,四个人都不熬夜,偶尔熬一下也不打扰别人。
我们离教学楼近多了,中午可以回来休息。我们四个人都喜欢把饭打回来吃,一起聊天,或各自看剧。我还买了一个保温桶,为了环保。
周末我们约着一起逛农贸,或者倒腾美食。我们去阳台庆祝中秋,每个人轮着唱或者念有关的“月”的诗句,吃着柚子,鸡爪,喝着啤酒,非常有情调。刘品贤说我们寝室真有意思。
我们遇到节假日,做过一次火锅,后来洗衣服洗了半天。我们在寝室唱卡拉ok,还让别人买票来听。
回到军训的事。开始军训后,我们班成了放羊班,不用去走方阵,教官又叫欣欣,所以合在一起成了放羊的星星。大学的军训比高中的松多了,而且晚上也军训。。饮料店的生意,特别是绿豆汤别提有多好了,团契的弟兄姊妹亲自熬绿豆汤给我们解暑。
军训结束,我去世贸地产兼职,天天给客户打电话,说“世贸首府,地段优越,配套齐全。”短短几天,赚了点小钱。公司地址在宁波书城那边,我们天天在底下一楼听钢琴曲,吹着冷空气,然后中午一起吃盒饭。
房地产为了让客户上访,周六周日就准备亲自活动,沙画,水果拼盘。只要我们约到客户上门,就有奖金。
室友都回家了,我一个人住寝室,有一天回学校,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学校的树又多,我走在路上,真怕被劈了。过了暑假,开学后10月份,大姐姐结婚,我请假去河南。
我一直不怎么认识大姐夫,对河南感觉又陌生又远。反正从一开始,就和大姐夫处不好。
婚礼前一天,我,姐姐,玉芳,还有弟弟睡一个房间。我躺姐姐边上,她握着我的手。我想着以后都不能和姐姐一块睡了,她嫁的这么远,想着想着就默默哭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突然来摸摸我的脸颊,发现我脸上全是泪水,就问我。玉芳也抽泣起来。我们都没说话。
宝萍姐姐和大姐姐说,“别看林芳嘻嘻哈哈,心却很细”姐姐给我擦泪水,叫玉芳也别哭了。(每每回忆到这里,我总是要掉眼泪)后来就迷迷糊糊睡去了。
次日婚礼,我和二姐姐婚礼没有看完,就回到房间各自落泪。我无时不在想,一场大家都欢喜的婚礼,总是有的拔。我就要那样的婚礼。
从乡下办完婚礼回到郑州,姐姐给我买了衣服,裙子。我还见到了高中的好友丽萍,她来郑州读书。后来就乘火车回宁波,姐姐送我到车站。
郑州的人很多,站也多。上了车,好不容易挤进去,有个大叔在我位子上,我说,这好像是我的位子。
他侄子说,我叔叔坐一会儿不行吗?
我说,可以可以,您坐。
过了一小时,已经10点了,我有点犯困了,就问他哪里下车?
他说,绍兴(倒数第二站)
我说,我终点站,宁波。
他啥也没说。我心想,这是要我站十几个小时吗?又过了一会儿,我说,我行李给您看一下,我去后面找找有没有位子。拍了他们的车票,我去其他车厢一看,真的有位子。于是告诉他们,他们就还我位子了。
真不容易的旅途。
放假过年,爸爸妈妈和二姐姐在单位,我和弟弟回老家。我天天给小朋友搞吃的,他们天天和我一块,连饭也不想回家吃。
年后开学,大二下学期,我羽毛球班没选上,就选了滑轮班。
时值春分,我约室友去放风筝。谁知,他们都起不来。倒是偶遇刘品贤,她在大草坪看我满场跑,最后风筝还是没放成功。
我约宁娜次日一起滑轮。次日是周六,6点还不见她信息,我就独自去滑轮了。
没带护膝护腕,滑得也不熟练,一个人也不带劲,于是我溜最后半圈要去换鞋。不料,场上湿滑,摔了一跤,重心全落在左手关节。倒地的一刻,只觉得手肘和心脏很疼,我揉揉手肘,疼的厉害。我在想这是不是骨折?我手抬不起来,躺在地上,看着天空,过了一会儿,我发现我只要不动就不疼,于是我掏出手机,输了半天密码,打电话给刘品贤
她挂了我电话。我知道她在寝室,不敢吵室友,或者在祷告。
我再打,她接了。我说,“刘品贤,我在滑轮场,骨折了,快来救我,为我代祷”然后就挂了。没等她回复,她不方便说话,但是她会来的。
这时来了个女生,问我,“你躺在地上干嘛呀”
我说,我骨折了。
她说,“那怎么办,我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我说,我也是第一次。
她说,那怎么办,我要赶动车。
我说,没事你去吧,有人来救我。
她走了。
过了一会儿,来个几个环卫阿姨,说,“这么冷,你躺在地上干嘛呀?”
我说,我骨折了。别动我。(她们一脸惊慌,想来扶我)
她说,那我给你换滑轮鞋要不要?。
我说,好。
她们就很热心给我换鞋子,祝福我去骨科六院,就忙活去了。
我安静地躺了会儿,刘品贤来了,海燕姐也来了。她们还叫了子悦弟兄。三个人围了半圈看着地上的我。
我说,别动我,叫个医生来。
品贤说,要叫救护车吧。
我说,太贵了,去校医院叫医生。
品贤说,“不行,两边都安排起来。”让子悦弟兄去校医院,她打电话叫救护车。
子悦弟兄回来报告,校医院让我们坐救护车,(他们只冶感冒)
没一会儿,救护车来了,没有担架,没有夹板,医生用手抓了我的外套把手臂往身上一裹就算固定了。
疼的要死,走路晃着疼,他说忍忍。躺到救护车上,我开始开玩笑,让刘品贤给我拍视频,又采访医生的名字,又打电话给各路好友邀饭吃。海燕姐都要笑坏了。
到了三院,去了急诊。医生让我脱了外套。里面的卫衣没法脱,他拿了剪刀就剪我的卫衣袖子。我还念叨着,“二姐送的。。”
然后拍了片子,骨折加碎片,医生说要住院动手术,快点安排。
开始傻眼了,我笑不出来了。恢复理智,打算先告诉大姐姐,让她决定如果我住院谁来照顾我。
电话拨通了,我说“大姐姐,跟你说个事,你别激动哈”我很少打电话。
“好,你说”
“我骨折了,在医院,医生说要住院动手术”
姐姐就愣住了。然后问了情况,我也说不清,医生就接过去了。大家说去六院拍CT。接下来都是大姐姐和海燕姐姐沟通,我没接过电话,只顾拎着自己的手。
坐了出租车去六院急诊,被人掰着手拍了CT。看到急诊科来了一个脚被机器压伤的,比我惨多了。他老板在纠结用1万的还是2万的什么器材。我没有皮外伤比较好一些,,否则皮外伤打石膏,我看有问题。
医生看了CT报告还是说要手术,我大概说了些啥惹他不开心了,他说“知道现在医患关系紧张,不相信也可以”。海燕姐让我和刘品贤去大厅休息。她和子悦弟兄去听报告。我开始伤心害怕起来,刘品贤陪着我。
海燕姐和子悦弟兄出来和我说,手术免不了了。要考虑的问题是在宁波还是回福建。我说福建。
二姐姐开始启程从漳州来接我,要7个小时才到,都要天黑了。
我们过马路去吃午饭,几位帮我弄好碗筷。吃了些,继续回医院商量。苏永生弟兄也来了,上几届的人都喊他干爸。
医生说,我从来没见过一个患者来了急诊,能拖到过午还待在这里。
我赔笑脸,他还是很激动,说,你们到底决定怎样。是打算自己能痊愈了?我知道你们是基督徒,我家里也有圣经,但这个问题不是这样解决的。
苏弟兄说,她要回福建冶疗。
医生说,那你现在怎么弄,打石膏走?过两天肯定要拆,更麻烦。
我说,打吧。我们都这样想,就选了最简单的石膏。
医生带着火气,开始掰正我的手,动作一点儿也不轻。海燕姐和品贤看我痛的邹眉头,她们也邹眉头了。
石膏打完,特别重,脖子都酸死了,被勒得一道红线。
我们坐苏弟兄的车回到寝室,室友都惊呆了。以为我去玩了一整天。海燕徒弟,雨婷,宝宝都来看我。晚饭也吃不下,床位也爬不上去。遂决定去双桥我们平常聚会的小房间里睡一晚。
天黑了,我觉得冷的发抖。海燕给我拿了毛绒大衣,我还是觉得很冷。慢慢走去双桥,遇到了二姐姐。她连我寝室和学校都没来得及看。
我们在小房间里祷告,10个弟兄姊妹,附近校区的都来了。在祷告前,我还一直在笑。一开口,我就开始哭,品慧也哭,不过品贤这次异常坚强。弟兄姊妹求神在福建为我预备医生。
他们离开之后,二姐姐给我洗脸,洗脚脚,然后让我躺下睡觉,说,有可能我们要去河南,爸爸妈妈没空,只有大姐姐能照顾你。次日3月23大姐姐改了主意,说河南太远。我们就去福州。
爸爸来车站接我,我们并没有说什么,到了家里,妈妈说,也许不用动手术,先问问有没有认识的医生。
3月24爸爸单位认识的人来看了看我,然后让我们3月25日我们拿着片子去见一个机关单位的医生。这个医生很和蔼,他解释说位置关键,如果碎片不安回去,或者取出来功能就失去了。我想了2秒,手肘的功能只有一个,失去了,就是瘸了呗。。
回家的路上,我们都没说话了。妈妈还是像问问再看,但是等了几天也没有其他认识的人了。决定3月29去二院骨科住院。一路搭公交车,人多又热,在医院,我们不知道怎么挂号,说要住院,医务人员更是一头雾水。我觉得很累,我说我们先回家吧,好累,吊着沉重的石膏,脖子也疼。
次日3月30,我们又去二院,我们就这样拖着拖着,距离骨折已经过去一周。我心想,如果要动手术,这一周都过去了,里面的情况是什么,要重新掰开吗?我们到了医院,爸爸单位的人又打电话说,你们去十楼等一位医生,他是我朋友,现在在做手术,让他给你们安排住院啥的。
我们去他办公室等他。那里有个人体骨头模型,我研究了好一会儿。宣传栏写着骨折的注意事项,爸爸和我都一一看过。比如,不能大补,饮食要清淡。
到了十二点左右,医生终于来了。他看了我的片子,看看我的手臂,消肿了。他说“不用动手术,回去休息吧。”
我和爸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们说”真的吗?三个医生都说要动手术“。
他说,“小姑娘年轻得很,现在也消肿了,没事。”
世界上就是有这种事,医生重新给我缠了几圈绷带。我们就回家了,休息了一周。
3月30启程回宁波。爸爸以为我是北站,还带我去见妈妈,我路上起疑,说我要1个小时去南站。一看时间来不及,我们感紧下公交车,反方向去南站。师傅看我吊着石膏赶动车,车开得很快,我拿着片子一路跑到动车站,冲到站台,两辆车,随意跳了右边的一辆,车门就关了。我拿出票对了一下,幸好坐对了。
海燕姐,雅倩结,品贤都来车站接我。我们路上还买了草莓。接下来的一周,室友给我买饭洗头,文章出轨,我还给自己的石膏签名,反正日子很正常。
4月11,见医生拆石膏,心里没底。想要刘品贤陪我。没等我开口,她就说,阴天复查我陪你。好开心。
石膏拆掉的一刹那,我觉得一点儿力气也没有,心里很不踏实。让刘品贤和我祷告。片子拿到之后,上面写着”断端对位可,软组织肿胀不阴显,未见阴显骨折征象,左肘关节在位“。我都读懂了。哈哈哈
接下来的一周,还用杜鹃花作画,在寝室抓了只鸟,海燕姐送了我丝巾继续吊手臂,寝室长给我洗头,彭玲给我按手臂,品贤监督我读圣经,三个室友唱歌给我听。愉快的一周
然后去复查,医生说,你怎么手臂还卡着?从今天起每天来回掰。不然就恢复不了。接着每天被康复训练折磨得苦不堪言。相当于压腿压不下,老师还狠狠压你。自己跑到阳台看着月亮,哭了9次。一周过去了,手臂也恢复正常状态了。喝杯就用2只手了。
然后恢复小太阳的生活,和寝室长一起摘李子给全班吃;
2门课写一篇论文,改个头尾就上交,最后交反了。
点饿了么,差点把自己饿死。
逛农贸差点被挤得不成人形,
放假还多赖了几天寝室做寿司,喝整排的酸酸乳,看《屋塔房王世子》然后放暑假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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