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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六章

在回到AIR总部后,几人隐瞒了孙一翼身患解离症的事实,而女孩再次苏醒后也回复了那孤僻的样子。

转眼间时间过去了将近一个月,在北原的申请,以及孙一翼的不作为下,她终于获得了AIR的同意,成为了AIR行动小组第一小组的成员,代号力。而在过去的这一段时间北原也已经适应了AIR目前的状态。

这一个月除了偶尔出现的灵屠外,因为第一行动小组的队员涤受伤,并没有再次接到其他的外派任务,因此涤也迎来了修养身体的时候。

“北原。”

因为自己要求活捉力而导致的涤受伤,北原心中一直是这样想到,因此在这一个月除了外出执行任务,便近乎一切时间都在注视着涤的身体情况。

但是实际上虽然涤的身体状况以及接近回复,但是二人所交谈的时间却是少之又少,更多的时候涤是一直沉默不语,心事重重,而自己则是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他。这次谈话,在北原的印象里可是涤第一次主动寻找自己谈话。

“跟我出去走走。”

“去哪里?”

“市内。”

虽然AIR行动小组的成员们行动都受到严格的控制,但是如果有驯兽师陪同那么在市内停留也是并没有大问题的,只是需要佩戴AIR的标识而已,但是所有的AIR行动小组的成员均不会这么做。

北原不免对于与涤的谈话内容感到失望,但是也并没有多想,涤既然想出去走走,那么便出去好了。

“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虽然羡慕外界的人们,但却都不愿意出来的原因了吗?”

“我想我已经知道一点了,因为他们。”

涤与北原走出AIR的总部,在这条市中心的繁华街道上漫步。但只要二人所到的地方,不管原本有多么密集的人群,当看清涤胸前所挂着的AIR标识后,人群便会立马散开。

人们对二人指指点点,不时有类似这样的话语,传入北原的耳中。

“那帮怪物又出来干什么?”街边两位衣着华贵的妇人用眼角的余光扫了眼二人,立马退出十米左右,同时边走边讨论着。

“真不知道AIR这个部门是干什么吃的,居然还敢收留这些怪物,万一他们有一天突然发狂了怎么办,干脆都死了算了。”

“怪物什么时候发起狂来谁又知道呢,我们离他们远一点就好了。”

厌恶的语气在女人的口中并没有丝毫掩饰的意思。

而此时街道上按照这样言语交谈的人可不在少数,凡事看见二人的人都会露出一副厌恶又恐惧的表情。

“我们早就已经不是他们的同类了。”

“你在胡说什么啊,涤先生,你哪里不是人类吗?”

北原硬憋出一副笑脸反问道,虽然在进入AIR之前对于普通人对于AIR成员们的看法便早已知道,但是当与涤就这个问题正面交谈的时候,依旧对于如今AIR成员的身份感到悲哀,明明做了那么多,得到的却是同类的惧怕以及厌恶。

“你见过类似我们这样的生物,转变成怪物的那一刻吗,北原。”

在一座闹市的天桥上,涤停下了脚步,看着脚下川流不息的车辆。

“你不会明白,他们为了人类付出了那么多,堪称英雄的他们最终的下场,却是化身成为怪物。被榨干利用价值之后,抛弃掉。”摸了摸自己上衣口袋的烟盒,涤忽然愣了一下,随即放下了伸向烟盒的手。

“他们也挣扎过,企图不迷失自己的心灵成为怪物。但是当这个世界已经不再适合他们生存,人类开始仇视他们,心逐渐变得冰冷。”

既然人心只不过是这样,那么跟怪物又有什么两样,起码怪物还能不再遭受道德的束缚。

“然后他们就在这种心里下变成了怪物。”

“就算普通人不会记住他们的存在但是AIR却会将他们牢记,他们为了世界做出的贡献是不容置疑的,他们是英雄。”

“呵呵,AIR。”

涤嗤笑一声,拍了拍北原的肩膀。

“过两天这段平静的生活估计就应该结束了,昨天我从第三行动小组那里听到了消息,他们有人觉醒了。如果没错的话,下一次任务就是对你口中的英雄出手,做好准备了吗?”

“一般情况来说,当某一小组的成员觉醒后,该小组成员不会被指派出勤任务,而是作为常备小组滞留在总部解决突**况,再加上这一次觉醒的是第三小组的头兽,估计会很难对付,所以应该会让第一小组和第二小组联合出动。”

“很危险吗?”

此时北原终于恍然大悟,看来这才是涤今天带着自己出行的主要目的。但是还有一点让北原感到疑惑,假设这一次的任务是剿灭觉醒的AIR成员,涤并不应该跟自己说这么多,那么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头兽只有一直野兽种群中最强大,最具智慧者才可以担任。未觉醒的他我相信他可以全歼整个第三行动小组。”

“.........”

涤的回答让北原又一次短暂的沉默了起来。

按照涤所说的话去猜想,基本上这一次的任务可以断定就是如他所言,因为这样的战力并不是第一小组可以轻易抗衡的,而当对手拥有如此强大实力的时候,己方又怎么可能能完好无损的获得胜利。

一直以来轻松的碾压作乱灵屠,让北原踏上了一种误区,灵屠并不可怕。当涤主动述说后,北原感觉到一阵冰冷的寒意。

毕竟在这样一场战斗中谁会死,谁也说不清。

“这次的事情你单单只是跟我一个人说了?”

北原并不相信如果涤跟火这个大嘴巴说了,事情能不会迅速的传到自己的耳朵中。

“恩,提前让他们知道这些事情并不好,只不过对于以后的敌人徒增伤感。至于你,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是可以调度工作的,在任务开始执行之前。”

“您真是有意思,涤先生,既然加入了第一行动小组我便不会抛弃我的组员独自离开。”

北原神色坚定前行一步,跟半趴在栏杆上的涤并列而站。

“那么这一次任务听从我的安排吧。”

涤偏过头看着北原的侧脸,审视片刻后做出了决定。

“啊?”

“字面上的意思,不管我让你或者让队伍中的队员做什么,所有的一切由我来安排。”

“以往不也是这样做的吗?”

不管哪一次任务,第一行动小组都是以涤的指令采取行动,而涤如今突然说出这样一句无意义的话,北原并不理解。

“答应还是不答应?”

并没有给北原解惑的意思,涤看着她清澈的双眼,追问道。

“好吧,任务中不管什么事情都听你的。”

回视涤片刻后,北原从他的眼神中感受到了,涤所给出的只是一个单项选择,他的眼神是这么告诉北原的。

“这次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如果失败了,希望你们不要恨我,这样下去你们迟早也会变成那样。”

涤趴在天桥的栏杆上无神的望向天空处,几只鸟儿欢快的空中飞翔着,自由自在。

“走吧,北原回去了。”

涤再次侧过脸来说道。

同时北原注意到了他的眼神,不复以往那种冰冷的状态,也不像刚才所展露的那种让人畏惧,野兽般的眼神,但是隐约间那瞳仁中让北原感到一种不知名的东西正在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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