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凡深知白墨画对江碧玲的执念深重,心魔郁结更为难消,因而,便决定孤注一掷,瞒着所有人制定了这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大胆计划。
只要想办法让白墨画真正认清自己的内心,看清自己对江碧玲的感情,他才能真正走出这阵满是仇怨的阴霾,克服这个心理魔障。解决了这个问题,余下的事顺理成章,就简单太多了。
他一招瞒天过海的假死戏码,可谓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即令白墨画完全看清了自己的内心,成功解开了多年的心结,冰释了对江碧玲多年的恨怨,并且还骗过了求死和叶汝嫣,让他们都信以为真,不得不说,着实是高明!
早在之前,叶汝嫣和求死也都来到了这里,云凡与司空鸩九所说的话,他们尽皆一字不落听在耳中。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听完云凡之言,叶汝嫣站在那里沉吟良久,看着云凡的侧颜,心绪万千。她蓦然记起了云凡与自己师娘琴仙的往事,不正是现在的白墨画和江碧玲吗?
听云凡言中之意,他对师娘居然依旧存有旧情,心存念想,恋恋不忘,这怎能不令她气愤?!
求死看了叶汝嫣一眼,悠悠然的道:“这个看相的,行事总是这么出人意表!演戏竟也演得这么逼真,不知道的真的会被他吓个半死!”
叶汝嫣眼神复杂的凝望着云凡,顿了顿,深深的道:“他根本就是感同身受!否则又怎会演得如此逼真!”
声音落下,叶汝嫣迈开步伐,冷然而去。
秦梦瑶的客栈之中。云凡、白墨画和叶汝嫣皆在。
白墨画从怀中取出了一件黑色的印鉴放在桌上,看向云凡解释道:“此物乃是我修文馆独有的信物,林盟主一看便知。”
云凡看了一眼桌上的信物,随之欣然道:“夺印之战有白兄相助,对正道来说,确实是一大喜讯!”
“其实我应该感谢云兄弟才是,若非你在各位掌门面前推荐在下,修文馆亦再难有机会重振声威,而我亦无法弥补以前的过错。”
云凡微笑道:“也许这便是所谓的缘分吧!”
叶汝嫣淡然一笑:“我会把这个好消息尽快通知师傅。”
云凡看她一眼,慎声道:“但是就这么贸然派人送消息回去,我觉得似有不妥。”
叶汝嫣信心十足的道:“你放心吧,此事就交给我了。我们秋水山庄有自己送密函的方式,保证万无一失!”
云凡闻言,微笑颔首道:“既然如此,那此事便全权交给你,我又可以少烦一件事。”
叶汝嫣睨他一眼,嘴唇一翘:“你不要会错意,我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襄助正道,并不是帮你。”
云凡自然察觉到了叶汝嫣眼神中对自己的敌意和不满,不觉有些郁闷,自己貌似并未得罪这个姑奶奶。她今天是吃枪药了么?抽的哪门子疯啊!?
白墨画:“……”
此时,随着房门一声轻响,众人纷纷侧眸望去,原是秦梦瑶端着一个木盆走了进来。
她扫了一眼云凡和叶汝嫣,目光最后落在白墨画身上,唇瓣轻语:“白前辈,你先清洗一下,晚饭一做好,我就叫人送上来。”
白墨画起身来到她身边,歉然道:“秦老板,这段时日我在梅镇闹出这么多风波,给你增添了诸多麻烦和困扰,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真是抱歉!”
“白前辈,你千万别这样说,你越是这么说,我越是觉得很惭愧。”秦梦瑶侧眸继续道:“若非我怕惹麻烦,肯早些将事情和盘托出,此事未必会搞得这般复杂!但我希望诸位明白,我一介女流要经营一间客栈也实为不易,况且白前辈又是小山的救命恩人,我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万望诸位切勿见怪。”
白墨画轻然一笑,没有说话。
叶汝嫣亦是露出了理解的微笑。
云凡洒然一笑:“我们当然明白了。”
“现下大家明白便好了。”秦梦瑶目光投向白墨画:“白前辈,见到你能抛开感情的枷锁,重新振作起来,我亦由衷的替你感到高兴!”
白墨画微微一笑,侧眸看向云凡:“其实云兄弟说得对,做人应该向前看,如今我已放下感情的包袱,整个人感觉轻松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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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一轮圆月当空高挂,一束月华柔和,如霜雪般映照进来。
云凡站于二楼之上,看着手心里的那片早已枯萎失色的兰花沉思良久,心绪落寞。口中喃喃低语:“难道真是能医不自医?”
这时,叶汝嫣打从一楼一侧经过,正好看见他拿着那片兰花发呆,她的脸色霎时阴沉下来,一双眼眸骤然收缩,看向云凡的眸光充满愤然。
云凡稍一抬首,恰好迎上了叶汝嫣的充满愤怒的眸光,他随之便把手中的兰花无声收起。
他缓步而下,走到叶汝嫣面前:“今日之事,没吓着你吧?!”
“你指的是杀江碧玲一家的事?”叶汝嫣颔首:“确实演得很逼真。”
“若是演得不够逼真,白墨画又怎会相信?我这么行事也实属情非得已,不得已而为之!”云凡解释道。
“情非得已?!”叶汝嫣美眸一转,眸中精光一闪,声音亦陡然提高了数分,面带愠色:“我看是情难自控,戏假情真吧!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若非自己心里不是这般想法,你所说出来的话又怎会这么具有说服力?!”
云凡闻言,淡然轻笑一声:“我只不过是事先没与你商量,用不着生这么大的气吧!?”
“我没有生气啊!”叶汝嫣美眸睁大,玉齿微咬,厉声道:“如果我真的生气,我便会一剑杀了你!你想破坏师傅和师娘的感情,待夺印大战结束之后,我再跟你算账!”
说完,叶汝嫣从云凡身边愤愤掠过,抬步而去。
“……”云凡看了一眼叶汝嫣离去的背影,暗暗摇了摇头,默然不语。
随之,云凡独自一人来到桌上,为自己斟上一杯酒,独酌独饮,排解忧思。
正在这时,秦梦瑶端着一大壶酒轻然而至,莲步轻移间,一阵香风袭至。
云凡蓦地抬眸,看向秦梦瑶,缓缓出声:“秦老板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呀?”
“刚刚想喝酒,不知云公子能否赏脸小酌几杯?!”秦梦瑶微笑问道。声音如出谷黄鹂般清脆动听。
云凡:“当然,欢迎之至!”
秦梦瑶伸手拿起自己刚才端上来的那壶酒,亲自给云凡斟满,唇瓣缓缓轻语:“表面上,云公子是一个超然尘外,洞悉世情的人,但,心里似乎亦有难解的心结。”
云凡猛地侧眸,看向秦梦瑶的眸光中闪过一抹赞许:“秦老板果然心细如尘,观人于微!”
秦梦瑶闻之,眉毛弯翘,美眸含笑,却没有言语。
云凡浅尝了一口杯中美酒,细细品尝了之后,登时眉毛猛地一跳,目光一阵剧动,忽然开口道:“这酒入口时淡而无味,但是喝下去之后,又散发出浓郁的酒香,这种感觉甚是奇妙,而且我好像从未喝过这种酒!今日算是有口福啦!”
“此酒名为【天上人间】,乃是先夫生前所酿。可惜他却没机会亲口品尝!”秦梦瑶轻声道。提起她已去世的丈夫,秦梦瑶面色不禁浮现一抹伤感。
云凡颔首,轻轻的道:“原来秦老板的亡夫是一位酿酒师。”
“先夫只是个擅长制造盛酒器皿的陶匠,但是他对酿酒却是情有独钟,后来存了一些积蓄,于是便开了这家客栈,邀请人们品尝他所酿的酒。可惜,并非很多人皆懂得欣赏!”
说完,秦梦瑶浅尝了一口杯中的美酒。
云凡闻言,放下酒杯,缓缓道:“如此看来,秦老板也有一些感情包袱尚未放下。不过天下间确有很多人,对感情之事始终都有些执着,甚至是执念!”
“……”秦梦瑶螓首低垂,默然不言。
“那你就错了,我便是一个例外!”
人还未走进,司空鸩九的声音便遥遥而至。
司空鸩九从一旁闪出,边走边道:“如果秦老板不欲做第二个白墨画,应该尽快忘记你已故的丈夫,赶快接受我,我保证你的人生从此更加灿烂!”
秦梦瑶端起酒杯,凑近鼻端轻轻嗅了嗅,一脸嫌弃的道:“不知为何,这酒忽然间竟多了一股臭男人味儿!”
司空鸩九:“……”(emmmmmmmm,这特么的,被秦梦瑶直接怼的说不出话来)
“……”云凡的嘴角微微勾起,现出一抹深深的坏笑,他极力想要憋住笑容,是以,便急忙端起酒杯来喝酒,以此掩饰自己快要憋不住的狂笑,猛喝了好几口,都差点把自己给呛着了。
果然,那句话说的一点没错,世间万物,相生相克!
一向我行我素、天不怕地不怕的司空鸩九竟然被一个区区弱女子怼的说不出话来,在秦梦瑶此女面前连连吃瘪。
难得见到一向自诩风流,阅女无数的司空鸩九这一代情场高手在女人面前吃瘪的模样。过了这个村儿就没这个店,这等百年罕见的亮丽风景,云凡自不会错过!
秦梦瑶放下酒杯,唇瓣轻启,悠然而语:“好了,时候不早了,失陪了。”
声音落下,秦梦瑶连忙起身,便欲转身离开。
“这么不想看见我?担心自己情难自禁吗!?”司空鸩九紧紧看着秦梦瑶,似笑非笑的道。
秦梦瑶背身相对,唇中淡淡而语:“没有感情的人,便只是一头畜牲。我是不会对畜牲产生感情的!”
“再怎么说,我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虽然本人施恩从不望报,但是,你也用不着把我贬损的这般一文不值、一无是处吧?!”
秦梦瑶美眸侧过,粉光潋滟的唇角露出一抹戏谑般的轻笑:“放心吧,救命恩人,我秦梦瑶一向不喜欢欠人恩情。”
秦梦瑶自然知晓,司空鸩九口中所谓的“救命恩情”所指何事,当然便是,在不久前,司空鸩九从白墨画手中救下她的性命一事。
她缓缓逼近司空鸩九,说话间,幽兰般的吐息轻拂至司空鸩九的脸上,但见秦梦瑶颜若美玉,肤若凝脂,精巧的唇瓣不点而朱,尤其一双明眸,清澈中又隐漾着异彩涟漪,似纯似媚,美眸眨动间,仿佛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看得司空鸩九一阵莫名的恍然失神。
而就在司空鸩九恍惚失神间,秦梦瑶伸出玉手,玉指缓缓摆弄着顺在他胸前的一绺发丝,动作甚为轻柔,唇间更是发出如梦呓般的销魂轻语:“所以今儿晚上你回到房里,便知道了。”
说完,秦梦瑶没有停留,身躯掠过司空鸩九,冷然离去。
司空鸩九何等聪明,他一眼便看出,秦梦瑶适才只是故作媚态,逢场作戏,显是故意而为之,特么的,历来只有他调戏女人,却没有想到,今儿个晚上,自己竟然被一个女子给调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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