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豆子的死亡是一个关键。
湖南位于荆楚之地,水网密布,按道理老豆子必然通熟水性,怎么可能在这湖水之中活活淹死。更何况,连那不识水性的红衣女子也尚未溺水身亡,他就毫无征兆地死了,不得不令人感到惊讶。
“这个男的一看就不是善茬,就是不知道什么来头。”我暗自观察,心中打量,“如果是他黄雀在后,也是为了老豆子手里的盒子来的,那他应该是古藏教的人,可是这样一来有一点就说不通,黄衣女子怎么会不认识他?”
“看来只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家伙是黑吃黑,老豆子可能是走漏了什么风声,这帮人寻着他来到了这里,于是在湖上截胡。”
这种假设目前看来是合理的,他之所以留着黄衣女子的性命,估计想通过她破解盒子上的秘密或者敲诈一笔,否则的话,即便是得到了盒子,对他来说也是无济于事。
“看起来这个盒子还真不简单啊。”
“你好,我叫伍天德,你可以叫我Tid,我是做古董生意的,在长沙有一家拍卖行,所以跟这个九什么督也算有过几面之缘。”那个自称伍天德的人自我介绍道。
“你好,伍先生,叫我雪媚就好。”黄衣女子说道,“认识你很高兴。”
“是啊,认识美女不得不说是一件快事!”
“好了,亲爱的,我们还要去换衣服呢!”
“哦哦哦,快去吧,别着凉了!”
说到这儿,我身上也感到一阵刺骨的凉意,全身上下都湿透了,在冷风中颤抖。而此时,湖面上雾气很重,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打算开到哪里。
当船停下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在岸边,不远处似是一个村庄,周围均是莽莽森林。
然后我便看到他们把老豆子的尸体扔到了水里,没过多久便被水流冲走,而后几个人匆匆下了船,那个叫雪媚的黄衣女子搀着醒过来的红衣女子也跟着下了船,一起走进村子。
这四周不见其他人家,若是想过夜,只能混进村子里。此时天色已暗,村庄里漆黑一片,不见一户人家点灯,由此可见,这村子大概已经荒僻,所以伍天德才会选择这里落脚。
“雪媚小姐,今晚只能委屈二位在这里休息了。”伍天德彬彬有礼地说道,“晚饭一会儿就好,船上没有足够的房间休息,我们一般晚上就在岸上露营。”
雪媚打量了这个村庄,她是圣王窟出来的,这种场景对她来说再熟悉不够,心中自然不怕,但是也有了警惕,怕是已然看出这个伍天德别有用心。但她看透不说破,笑道:“感谢伍先生。”
“叫我Tid就好。”伍天德笑道。
这时候,雪媚忽然开口道:“不过……”
伍天德眉头一皱,关心道:“雪媚小姐有话直说。”
“伍先生救了我和妹妹一命,我们感激不尽,只不过,那九门提督手里的盒子乃是从我们姐妹俩那里夺去的,希望您能够物归原主,如果您能答应,我们姐妹俩就是做牛做马也丁当报答!”
伍天德微微一笑,说道:“我当是什么大事,原来是那个盒子,好说,你拿去就是。”
伍天德此举其实我一点也不诧异,他并没有那么好心真的愿意物归原主,只是这盒子怕是他一时难以破解奥秘,与其这样据为己有,不如先将它归还雪媚,待她打开之际,再一举夺下,这也正是他们将雪媚二人带到这荒僻的村子的目的之一。
这时,我心中暗生一计,“眼下情况发生了变化,这个伍天德的出现也可能是个转机,雪媚此刻必然要防备他,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但是如果我此时站在她的一边,那情况又是不同。”
“她生性多疑,一旦我出现在这乱局之中,整个局面就更加混乱了,雪媚一定不会暴露自己,伍天德也定不会容许我搅了他的布局,各自都是心怀鬼胎,我反而有机会得手,从雪媚那里得到盒子的秘密。”
于是,我马上给自己想了一个“江洋大盗”的身份,我突然出现在这里与伍天德一行的企图如出一辙,就是为了截胡。
雪媚拿了盒子,便带着红衣女子离开了伍天德在的屋子,整个村庄压根没有人居住,所以她挑了一间离得较远的屋子,显然是不想和伍天德有过近的接触。
当晚,我做了一个恶梦。
梦见自己睡在一口朽烂的棺材里。
当我坐起身子却发现棺材悬在陡峭耸立的崖壁上,下方的一道光滑平整的峭壁上都是悬棺,万丈深渊之下江水惊涛拍岸,激起千层浪。就在我惶恐之时,忽然下方一口棺材微动了几下,棺盖被掀开,里面坐起一人,那人面部肌肉萎缩,颧骨高突眼眶深陷,一脸死灰。
我猛地惊醒。
昨晚入睡时,我故意寻了一处与雪媚紧挨的屋子,砖木结构的房子,隔音不好,我一有动静,雪媚便可发觉。虽然有意暴露自己,但没有料到是这样的情况之下。但是事已至此,不如将计就计,“这样也好,显得不那么做作。”
雪媚倒也算是警觉,她立马起身,从矮墙上一跃而过,从她的脚步来看,这人的功夫不低,若是真的动手,我怕不是其对手。这也说明了她能够在古藏教身居高位的原因。
我自知很难躲过,干脆在原地不动,待她蹑手蹑脚地接近门前,道:“既然来了,那就请进吧。”
雪媚一脚踢开朽烂的门板,此时,我能感到她身上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杀气。
“你是谁?”
“朋友。”
“朋友?三更半夜在这荒郊野岭的朋友?”
“不瞒你说,今夜在这里的三个人,只有一个人会成为最终的敌人,对于敌人的敌人,难道不是朋友吗?”
雪媚皱了皱眉,似乎开始对我的话感兴趣,她知道伍天德会是自己的大敌,大敌当前,有这样一个“帮手”出现,她自然愿意听下去。
“麻烦你说明白点,什么朋友,什么敌人?”
“老豆子怎么死的,你不会不清楚吧,这个伍天德可不是什么好人,英雄救美的事情,放在我这么风流倜傥的人身上或许还有人信,放在他那般道貌岸然之徒身上,就是一个笑话。”
雪媚冷冷地瞪了我一眼,冷笑道:“你太自信了,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相信你吗?”
“信不信由你,反正该说的我已经说了。”我装作毫不在乎地样子,“但是我得提醒你,你手里的盒子是个烫手山芋,伍天德那小子现在还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儿,一旦他得到他想要的,你,必定死路一条。”
雪媚愣了愣,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你就不好奇我怎么知道这盒子的来历?”
“哈哈哈,这个盒子连我都无法打开,就算到了伍天德手里,也不过是一堆废铁。”
“此言差矣。”我打断道,“伍天德不知道,不意味着我不知道,你打不开,不意味着我打不开,如果我和伍天德合作,那你的处境可就不妙了。”
“你威胁我?你到底是什么人?”雪媚开始紧张起来。
“好说好说,我呢,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好人,浙江大学考古系科班毕业,自立门户,与伍天德算是同行,不过我这个人低调,独来独往,这一次是因为听到风声,老豆子接了一个活儿,说是价钱不低,我感到好奇就跟来了,当然喽,你也看到了,来的不止我一个,伍天德那小子也是来截胡的。”
雪媚自然不会就此相信我的话,但是我这话本就一半真一半假,她不会全信也不能全不信,她犹疑之际,我添油加醋道:“我呢,怜香惜玉,不想你毁在伍天德手里,这个人衣冠禽兽啊,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我就怕你到时候……啧啧啧……”
雪媚瞪了我一眼,“臭男人,痴心妄想!”
“你看看你,你骂我干嘛,我是好心提醒你,分清敌友。”
“你想怎样?”
“各取所需。”
“各取所需?我倒想听听你需要什么?”
“都说贼不走空,如果我和你合作,自然不好再对你的盒子下手,看你对它这么宝贝,估计也不肯忍痛割爱,即便是你未来一段时间对我暗生情愫,我也不好意思夺人所爱,还是这样吧,我帮你对付伍天德,作为回报,我要他老婆当我小妾,此外……”
我这般口气和言论,赤裸裸是个十足的采花大盗,雪媚一定对我嗤之以鼻,想来这雪媚对无良的男人也是痛之入骨,而她对我的厌恶会打乱她的理智。
“你还想干嘛?”雪媚冷言冷语道。
“我对机关盒研究颇多,如果可以有幸亲手打开这个盒子,这一趟也没算白来,不过你放心,我对这里面的内容毫无兴趣,你若不信,我就当没有说过这话。”我一点也没有隐藏自己意图,物极必反,雪媚反倒是会相信我说的话。
“你真能打开着盒子?”雪媚试探道。
“我就不信你不好奇?”我笑道,“守着这么一个盒子,要是真的死在这里难道不冤吗,如果是我,我一定先打开它,管他三七二十一的,而且秘密这个东西,只有藏在心里才是秘密,一个盒子,是守不住什么真正的秘密的。”
说来也怪,我这么一撺掇,雪媚竟然动摇了,我后来才意识到,她可能早有这样的想法,与其守着这么一个盒子,倒不如把盒子里的秘密藏在心里,这样一来,或许还可以保她一命。
“好,我暂且信你一次,你叫什么名字?”
“行走江湖,哪有什么姓名,你就叫我林浅吧。”
“雪媚。”
“我知道。”
“你不怕惹祸上身吗?”
“你指的是哪个?伍天德,还是你老板?”
“呵呵,你别多想,我不是过河拆桥的人,等这事情过去,我们就当从没见过,我不会找你麻烦的。”
“看得出来你倒是个值得交的朋友,有没有兴趣做我女朋友?”我故意出言不逊道,只是为了演戏演全套,符合一个采花大盗的形象。
雪媚并不和我一般见识,说道:“言归正传,你看看这个盒子,到底是什么工艺?”
我看了一眼,只见整个盒子四四方方,上面的纹路非常细腻精致,是典型的失蜡法的技法。
“这是失蜡法铸造的盒子,一体铸成,巧夺天工!”
失蜡法也称“熔模法“,是一种青铜等金属器物的精密铸造方法。一般是用蜂蜡做成铸件的模型,再用别的耐火材料填充泥芯和敷成外范。加热烘烤后,蜡模全部熔化流失,使整个铸件模型变成空壳。再往内浇灌熔液,便铸成器物。以失蜡法铸造的器物可以玲珑剔透,有镂空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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