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这位老祖宗了。”虽然不知道那白骨是何身份,但我还是要感谢他。因为,通道里的地形比我预料的还要复杂,如果手里头没这张地图,不难想象后果会怎样。
那位死在两千年前的古人之所以在地图上标注黑线,恐怕也是担心出去的时候迷路,不过他自己是用不上了,倒是救了两千年后的我们三个人。
顺着地图上的黑线一路疾奔,我们三拐五转之后,很快就甩掉了身后的追兵。
“不......不行了,我们先......先歇一会。”徐雅娴弯着腰,大口地喘着粗气,一只手撑在膝盖上,另一手挥动着,示意我们停下来。
我回头看去,不单是徐雅娴坚持不住了,就连彩云也是累得够呛,小脸上的汗水滚滚落下,靠在墙壁上气喘吁吁。
彩云自幼跟着云升道长修道练功,道家有门独特的功夫叫做“梯云纵”,也就是所谓的轻功,有这一技傍身,跋山涉水也是如履平地。虽然不知道彩云有没有学过这一功夫,但她的轻功好赖不会差到哪里去。
此时,彩云都汗如雨下,足可见我们这一路奔跑的强度有多大。自从进入地下墓穴以来,几乎一直都在拼命逃跑,别说是徐雅娴和彩云两个女孩子,连我都觉得有些吃不消。
“那就先休息一会儿吧。”
“这里离出口还有多远?我们都走了这么远了,怎么还没有到。”徐雅娴擦了把汗道。
“应该离得不远了,我看一下。”
我拿出地图,打开手电查看此刻身处的位置。我和徐雅娴的手电筒早就掉到不知道哪里去了,还好彩云的还在,不然真有些抓瞎。
“这里似乎是一个小涵洞,按照地图上的线路,前面再经过一个大一些的洞窟就到了。”我抬头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又比对了一下地图,得出结论。
“太好了,总算可以回家了。”徐雅娴欣喜道,不过随即有些迟疑地续道,“那,那任队长怎么办?他,他还......”
“先送你们出去,回头我再想办法救他。”我打断了徐雅娴的话,果断地结束了讨论。
任永海也算是我的朋友,他是信得过我才来找我帮忙,现在他出了事,我比徐雅娴更担心他的安全,只是眼下的情况,让我不得不取舍。
“我是一定要回去救他的,只是没必要带上徐雅娴和彩云陪我一起冒险,现在这种情况,她们俩也帮不上太大的忙。”我心里说道。
“呃......那......那好吧。”看到我脸色不佳,徐雅娴识趣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休息了一会儿,略略恢复了一些体力,我们没有多耽搁,顺着地图的指引继续前行。
绕过这个涵洞后,没走多远,很快就进入了一个巨大的洞窟,按照地图上的标记,穿过这里后,再走一小段路,就是之前那人进来的地方。
这个洞窟只比之前那个空地所在的地方略小一些,不过和空旷的空地相比,这里却显得十分拥挤。
茂密的植被覆盖着整个洞窟,虽然没有树木,但是长满了半人多高的灌木和杂草,洞壁上隐约还听得到流水的潺潺响声,整个洞窟的地面显得泥泞不堪。
洞壁四周爬满了不知名的藤蔓,将整个窟顶遮蔽得严严实实的,无数的藤蔓从洞顶垂下来,和下面的植被勾连在一起,仿佛置身热带雨林一般。
“我先走,你们跟住我,千万不要掉队。”
说完,我便一马当先,走了进去,徐雅娴和彩云紧跟在身后,我们一行三人,一头扎进了这片“丛林”当中。
地面泥泞,前面又不时有灌木丛挡路,走起来就格外缓慢,我不时地拨开密布四周的杂草藤条,又要注意脚下,生怕脚下的土地里藏着什么泥潭沼泽,这要走不小心陷进去就麻烦大了。
走了一多半的时候,跟在我身后的徐雅娴突然拉了拉我的衣服。
我回过头去,看到她一直手拉着我的衣角,另一只手指着右侧,脸色有些不好看,“林坤,你有没有听到那边有什么动静?”
“有动静?”我循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视线里都是杂草藤蔓,看不清后面有什么。
“有什么动静?没有啊。”我回过头来,又把目光看向队伍最后的彩云,“彩云,你听到什么了吗?”
“嗯,我也听到了。”彩云点了点头,肯定道。
见她们两个人一致肯定,我示意她们俩在原地等着,自己一个人向那边摸了过去。之前我光注意着脚底下,没注意周围也是很有可能的。
走过去大约三四米,我拨开面前的草丛,看到前方藤蔓的缝隙里,露出一个大约几十米宽的空地。
在这空地地面上,居然有一块长宽大约各十米,青石铺成的石台,在石头中间拱有一物,我仔细看去,那里赫然趴着一只长相奇特的凶兽。
这凶兽状如熊罴,但体型却不似熊罴那般巨大,约莫二分之一左右,身上亦没有厚厚的毛,因为浑身肌肉虬结,粗壮的四肢在薄薄的皮毛之下,肌肉更显得紧实如铁,充满了爆发性的力量感。
再仔细一看,尤觉得这凶兽像是一只熊和猩猩的结合体,头颅比猩猩大上许多,而身躯又不如熊,也没有熊那厚实的熊掌,但趾间却扣着锋锐无比的利爪。
更奇怪的是,这只凶兽的额上长有独角,两根长长的獠牙从口中探出,而一双兽眼怒睁,赫然正看着我的方向。
“被发现了?”我的心猛然一缩,连呼吸都不由自主地轻了起来。
“这到底是个什么野兽?”说句实话,我凶兽我也是头一回见,说不清到底是什么物种。
《山海经》记载:大时之山西三百二十里,曰嶓冢之山,汉水出焉,而东南流注于沔;嚣水出焉,北流注于汤水。其上多桃枝钩端,兽多犀、兕、熊罴,鸟多白翰赤鷩。有草焉,其叶如蕙,其本如桔梗,黑华而不实,名曰蓇蓉。食之使人无子。
之前看到熊罴一词,总是不禁会吟诵出毛爷爷的诗词:“独有英雄驱虎豹,更无豪杰怕熊罴。”熊罴本很常见,但我不知《山海经》在此处说的熊是哪种熊呢?
李时珍在《本草》中说:“熊、罴、魋(音颓),三种一类也。如豕色黑者,熊也;大而色黄白者罴也;小而色黄赤者,魋也。建平人呼魋为赤熊,陆玑曰罴为黄熊是矣。罴,头长脚高,猛憨多力,能拔树木,虎亦畏之。遇人则人立而攫之。故俗称人熊。”
罴是熊的一种,俗称人熊,也叫棕熊,马熊,传说鲧治水失败后,被赤帝祝融所杀,此后便化身为熊,它在陆地上时叫熊,而在水里就叫能了。熊和罴都十分凶斗,传说黄帝战炎帝时就曾经让有熊氏驱赶熊罴冲锋陷阵,柳宗元曾说过一篇杂文,讲了一个关于罴的故事,说是鹿害怕躯,躯害怕虎,虎害怕罴,借故事来讽刺那些不学无术,没有真正本领而又专门依靠外部力量的人。
由此可见,这凶兽并非熊一类的生物,和上古神兽熊罴也搭不上边。此时我也无法考证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想到《山海经》中有一上古瑞兽叫做“兕”,状如牛,苍黑,板角,也就是独角兽那样的犄角,倒是与它有些相近,权且称之为兕。
有人将兕与犀牛这二者混为一谈,这是错误的。《山海经·海内南经》有这样的两段记载,“兕在舜葬东,湘水南。其状如牛,苍黑,一角。”“兕西北有犀牛,其状如牛而黑。”
由此可见,虽然相似,但二者并非完全相同。如同形容名山大川必言仙鹤白鹭一般,古籍里要形容地方险恶,也多言“其上多犀兕虎熊之类”。
迎着兕的怒瞪的兽眼,我的冷汗从额头悄然滚然,都不敢抬手去擦。
“林坤,你站在这里干嘛?发现什么情况了吗?”徐雅娴突然从我身后蹿出来,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轻声问道。
“嘘!别说话。”我吓了一大跳,赶紧捂住她的嘴巴。开玩笑,这要是惊动了那头上古凶兽,我们连跑都不用跑,直接等死就可以了。
“唔!唔唔!”不明情况的徐雅娴在我怀里死命挣扎,双手使劲扳我的手,不过她哪有我力气大,只能发出不明意义的唔唔声。
我哪里顾得上她的感受,急忙回头向那头兕看去,它依然趴在原处,瞪着我的兽眼一动不动。
“咦?”我们两个在这里的动静虽然不大,但绝对不能说小,按理应该会惊动到那头兕,可它为什么还是原地呆着?
“难道有什么古怪?”我看着那头兕,心里有些不明所以,捂着徐雅娴的手也就松了下来。
“呸,呸!林坤你......”徐雅娴一把送我怀里挣脱出去,正要开口大骂,一扭头看到那头兕,顿时把话止住了。
“那......那是什么东西?”她推了推我,小声问道。
我摇摇头,没有回答她,时间已经过去一阵子,那头兕依然没有动静。我干脆拨开草丛,直接走了过去。
站在兕的脚下,我们三个人对视一眼,哑然失笑。
“妈的,下了老子一跳,原来是个雕塑啊。”走近一看才知道,这哪里是什么上古凶兽,不过是个青铜雕塑而已,只不过雕工实在精细,再加上洞窟中光线昏暗,我离着几十米的距离,把它当成了活物。
墓主人把这么一个青铜雕像摆在这里,大概和自家宅门前摆上两头石狮或貔貅一个意思,只是个镇宅之物,倒是白白吓了我一回。
一路有惊无险,我们穿过这个“丛林”洞窟,终于来到古人进来的入口处,只是这个入口和我们之前想象的有些不一样。
这是个茶壶状的崖洞,上面有一个小小的出口,看不出有多高,有一些光线从上面的口子里照进来。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我们已经在这个地下墓穴里折腾了一个晚上,此时天已经亮了。
把周围仔细搜索了一番,我们失望地停了下来,崖洞底一时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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