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虞府今年第三次迎来圣旨,惠州那边的都督也接到了圣旨,惠州从此并入利州由虞士云管理,惠州原都督回京等候另行派遣。
“父亲,女儿想去湖县。”
虞士云此次接管惠州有很多事务要处理,不能陪她一同前去。
往常时候无论虞园提出什么要求,他都要尽量满足,但这次不行,这次没有他这个父亲的陪同。
“我也不同意,你还小!”
之前她那么厉害,父亲母亲两人没见识到吗,虞园彻底懵逼。
对上她那一脸‘你是不是想多了‘,虞士云杨氏两人分外犹豫,女儿的本事他们不是不清楚,实在是她太小了。
“你说说你现在几岁了。”
虞园其实没怎么关注自己到底几岁,沉思了一会儿才回答:“再过一个多月就四岁了,我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了,可以自己一个人出门的,你们要是不放心就多派几个护卫跟着嘛。”
最后一句话最后特意用了嘛,撒娇意味十足。
虞园重生回来之后,大部分时候都是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像这样撒娇其实很少很少。
母亲那表情看着就知道快同意了,不想父亲突然出声。
“还有一个多月才到四岁,那就是还三岁,三岁小孩哪能没大人陪同就自己出门。”
抿嘴,“那我喊上二哥哥,二哥哥最近有空,肯定会陪我去的。”
看她开始不高兴了,虞士云想想虞元爽已经十几岁,确实能保护妹妹了。不过。
“叫上你大哥一起去,你大哥有过出任务访查民情,定能保护你们周全。”
虞园仔仔细细看眼前的男人,都五十好几了,活得竟然都没活通透,直男是真直男。她好肯定要和大哥出门,大哥八成会像上次一样把她故意弄丢。
对上女儿嫌弃的小表情,在看一眼妻子。
杨氏真是恨不得瞪死眼前的男人,美貌妇人整个人气fufu,任虞士云怎么递台阶都不接。
虞园看看父亲又看看母亲,叹口气,世间安得两全法,一边是儿子,一边是妻女。一边是女儿的安危,一边是虞府的主心骨。
父亲的命令,虞元庆哪敢不从,虞园加他们两兄弟,隔日就要前往湖县。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母亲竟然也要和他们一同前去,虞园知道后怎么也不肯。
“母亲您身体不好,湖县那环境不好。”伏在杨氏双膝上,虞园闷闷出声。
母亲为什么会想要跟随去湖县,她知道,为了她的安危呗,害怕她又像重生回来那天一样,被虞元庆这异母兄长故意弄丢了。
“女儿武功老厉害了,母亲无须担心。”
感受一双大手温柔轻抚背脊,只听母亲开朗道:“母亲是想帮你,看上次那回,母亲是不是很厉害。”
杨氏说的是发现旅游的事。
知道母亲是打了心地想跟着去,虞园嗯了声算是答应。
要不是父亲硬塞了一个大哥进来,母亲也不会非要跟着去,想着她便有些责怪气虞士云来。
听到杨氏要跟着前往湖县,虞士云匆匆而来,刚来就训斥杨氏乱来。
杨氏才不理他。
虞士云无可奈何,找虞园求助。
谁要理你,哼!
虞园嘟嘴转过头,看也不看他。
虞士云尴尬摸摸鼻子。
隔日四人启程,两辆马车加二十几个护卫。湖县之所以叫湖县并不是因为湖多,相反的湖并不多,也就是水少。
那里常年干旱,适合种植的作物非常之少。之所以在利州城这边设置纺织厂,就是因为湖县水资源不充足。
纺织是非常需要水的,但虞园又很想让那里发展起来,那里接近关外的胡人,而且未来说不定能通商。
通商的话交易中转站就不可或缺了。
利州不仅要称为旅游大洲,还要称为贸易之都,要有贸易就要有商人。
招商引资,资金有了,接下来就是想办法招商。
棉花还不是种植的季节,到可以先发展羊毛纺织,冬季也快到了,只要打出羊毛纺织物的名声,商人就会闻着味道过来。
看着车外植物逐渐稀疏,虞园知道湖县快到了。
虞士云早早派人通知了湖县县令,刚进县城门,就看见杨县令带人前来迎接。
“湖县县令恭迎夫人少爷小姐。”湖县县令是个墨守成规的,想搞政绩吧没这个能力,想贪污吧又没这个胆子,湖县在他的治理下这些年也就堪堪而已。
“杨县令客气。”杨氏扶着老奴的手腕。
他们这些人里,也只有虞元庆虞元爽杨氏三人有品级在身,说实在的,杨氏就算是二品夫人,也无资格命令一县之令。
实在是之前利州声势浩大的旅游发展太过震撼,县令知道其中就有虞园的手笔,杨氏是虞园的生母,自然要好好招待,况且他也想发展发展湖县。
不是不想发展,只是他平庸,没有能力搞好。
见县令接待虞园一行人,周围路过百姓纷纷侧目。那些人都不知道他们这一行人是什么人,竟捞的得县令亲自前来迎接。
一行人舟车劳顿,县令便安排他们先到译馆休息,湖县缺水他们也没有洗浴,只是擦了擦身子便休息。
当朝二品大员顶头上司的家人,县令早就吩咐贵人们想要水就尽量安排,不想他们竟只要了水擦洗。
这是译馆接待人没想到的,县令也很差异。
湖县气候恶劣,很少有贵人前来,在百姓观念里贵人都是要日日沐浴的,接待的人本身就是湖县百姓挑选而来,自是因此差异不已。县令见过许多大人物,却甚少见过这样如此快速入乡随俗的。
快好啊,说明真是认真来发展他们湖县的!
“母亲,女儿想和您一起睡。”矮墩墩肉乎乎的虞园抱着枕头敲响杨氏的房门。
“是来到陌生的地方害怕么?”杨氏很快就把她迎进屋。
眨眨眼,她干脆承认这个理由。才不是,她是担心母亲才来的。
大哥那人就是个疯子,她有武功倒是不怕,就怕母亲这出现危险。
手脚并用爬上。床,杨氏跟着也上了床。
母亲是个大家闺秀,身子在闺阁里时就被精心养着,一个埋胸蹭啊蹭。
杨氏愣了一下,只以为虞园是幼儿亲昵母亲的举动。
真是便宜父亲了。她感叹。
隔日。
一行人穿上便装,跟着县令到处寻访。贸易中转站地理位置是有要求的,要方便关在胡人前来交易,要临近官道方便运输,还要和县城距离适中。
走了一天都没找到合适的位置,第二天下午快要回去的时候,他们不远处有人争执,一群人围观闹哄哄。
“派人前去看看。”虞园吩咐。
不久去探查的人就回来禀报,是有胡人与百姓发生了冲突。
“过去看看。”
“这些胡人也是,羊毛多腥膻啊。”
虞元庆趁机询问周围围观的人:“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古人没什么娱乐活动,最爱的就是八卦,听见有新人围观,周围几个七嘴八舌讲起事情起末。
“大家伙不都知道羊毛腥膻么,唉,就是啊总有些人不知道。”
“那几个胡人说羊毛能保暖,冬天不是要来了嘛,就有几个不知道的买了,买回去被家人责怪,今日这不就带了人来评理。”
七嘴八舌的,虞园一行人也知道了事情起因。
原来那些胡人以为买家知道羊毛腥膻,就没有怎么提醒,他们高兴于羊毛能卖出去,不想买的人第二天就来找茬。
他们认定了来人是来找茬的,谁人不知道羊毛腥膻,说起先不知道就是骗人的,况且他们卖了很久了怎么会答应退货。
就这样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两方人互不相让在这吵了起来。
中原人都是偏帮中原人的,周围百姓说的都是那些关外胡人的不是。
“你们还有多少羊毛?”一道声音打破了两方争吵。
虞园问那个吵得最凶的胡人。
那胡人身边的另一个着急,一边看他们一行人,一边拉扯那个吵得凶的胡人。
“丁鲁特真,那些人看着就是不好惹的,我们要不......”
“不!凭什么!那是我们好不容易卖出去的。”叫丁鲁特真胡人怒视虞园他们。
杨氏揽过她,虞园摆手表示无事。
她知道他们肯定是误会了,便又再次询问:“你们还有多少羊毛?我门买。”
和几个胡人发生争执的人嚷嚷:“小姑娘你们可别被他们给骗了!这些羊毛了腥膻得很,根本不能用来做衣物!”
周围围观的也出声提醒。
“没事,我知道,你的那些要是不要我也收了。”
那人家里也不是多富裕的,听见她连带着他的那些也收了自然喜不自胜,连什么提醒都不再提了。
“真的?”
“真的。”
她率先和那人交易,交易完那人也就带人走了,周围还有人围观,虞园便交易那些胡人去个别的地谈。
“你说你还要羊毛?”
丁鲁特真不可置信,虞园他们一行人看着就非富即贵,应该是看不起羊毛的。
“你要做什么用?”
“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
纺织厂都没开起来怎么能轻易告诉别人,就算告诉那也是以后的事了,那可要好久好久。
“你要怎么证明我们拿来了你就来收?”丁鲁特真虽然脾气爆,但警惕心也是有的。
“我们可以先给你们定金,而且这是我们湖县的县令,还有他做保你应该相信了吧。”
县令不敢说话,扬起职业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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