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的历史上爆发过无数次的战斗。
这其中大部分都是人数占据优势的一方取得胜利。这也是为什么总是喜欢夸大自身军队实力的原因所在。
以少胜多的战例不是没有,只是很少。
正是因为少,所以才会被不停的诉说传诵,成为佳话。
而像是此时这样,人数只有对方几分之一的情况下,还敢于主动出击的,一向都是只有精锐之师才敢干。
三千锐武营层层叠叠缓缓向前推进,密集的甲叶撞击声响让梁山众人下意识的不断后退。
“不许退!”
被王霄射落了头盔的宋黑子怒急的血气翻涌上脸,不过他脸黑倒是看不出来。
此刻看着自己这边这么多的兵马,居然被不断逼退,怒火上头挥舞着利剑呵斥喽啰们冲上去打杀。
在各路头领的呵斥下,前阵的数千梁山好汉们鼓起勇气,呐喊着潮水般向前涌去。
“停!”
前排甲士顿住脚步,将手中大盾重重放在地上。
后排弩手迅速上前,数百张神臂弓斜指向天。
王霄缓缓抬起手,目测敌军冲入杀伤射程,猛然向下挥出手。
“射!”
数百枚弩箭激射而出。梁山好汉们只看到前边传来让人惊恐的嗡嗡声响,抬起头就是一大波的箭雨落了下来。
鲜血飞溅,尸体倒下。
与前唐不同,前唐的时候良家子府兵都是需要自备武器甲胄。而大宋这里甲胄却是违禁,不许民间私有。
梁山泊的人虽然通过劫掠获得了不少的甲胄,可大部分都是皮甲。皮甲可挡不住强弩。
而且就算是穿着铁甲的,在距离不过数十步的时候直面可怕的神臂弓,铁甲也得被射穿。
射过的弓弩手迅速后退到甲士身后重新装填。刀盾兵上前抵在甲士身后准备接战。
虽然还有些混乱,不过短短两三个月的时间里就能训练到这种程度,王霄还是满意的。
梁山好汉们潮水般撞了上来。撞的盾牌阵咣咣作响。
他们手中的各种兵刃疯了似的砸在盾牌与甲士的身上,叮当作响犹如铁匠铺里在打铁。
单手持盾的甲士们顶住大盾,同时用另外一只手举着短枪,从盾牌的缝隙里拼命向外刺杀。每次刺出收回,枪头上都是染满了血渍。
装好了弩箭的弓弩手们再次射箭,这次距离非常近,简直就是直接对着面门射。
数百支弩箭清空了一片,也沉重打击了梁山好汉们的士气。
弓弩手再次后退,刀盾兵上前,举着轻盾兵刃越过甲士与梁山好汉近身厮杀。
刀剑割裂身躯的声响,巨斧铁锤砸碎脑壳的声音,盾牌撞碎骨头的动静。
这属于战场的声音与弥漫在空气之中的那浓郁的血腥气息交汇在一起,足以让人胆颤心惊。
马背上的王霄面色平淡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哪怕是他麾下的军士被斩杀也没有丝毫的动容。
这种事情,王霄实在是见过太多了。
缓缓举起手中的强弓,王霄张弓搭箭瞄准了极为活跃的摩云金翅欧鹏。
杀的性起的欧鹏张嘴怒吼,一支利箭直接洞穿了他的嘴巴。
人送绰号九尾龟的陶宗旺手持一把铁锹,状若疯虎的在阵中厮杀。
一枚利箭射过来,直接射穿了他的脑门。
人称铁笛仙的马麟用手中的大滚刀砍翻一名官军,刚想继续举刀就有一支利箭射穿了他的喉咙。
不远处看到这一幕的八臂哪吒项充怒吼连连,反手从后背上取出一把飞刀直接甩向了王霄。
王霄用弓将飞刀磕开“你当你是李寻欢呢。”
一箭射过去,项充急忙举起手中团牌挡箭。
‘哚!’
利箭射中团牌,入木三分。
‘啧。’王霄迅速再次抽出了一枚鹰羽箭“有机会要打造一批铁箭。”
利箭再次飞来,这次直接射穿了项充的小腿迎面骨。
项充惨叫着坐在地上,跟着一枚利箭飞过来就射穿他的嘴巴透脑而出。他的惨叫声也随之嘎然而止。
“你当你是美利坚翘臀呢,举个盾牌就想着人家只会打你的盾?”
“哥哥!!”
作为结义兄弟的飞天大圣李衮看到这一幕目眦欲裂。怒吼着抽出后背上的短标枪扔向王霄。
“力气不小,你该去参加奥运会,不是来打仗。”轻易躲开标枪的王霄对着李衮拉开了弓弦。
飞刀与标枪这种东西,只适合单打独斗的时候用。在战场上玩这些,基本上都是死跑龙套的。小李飞刀都扛不住。
与项充一样,李衮也是用一面团牌。他蜷缩身子举着团牌,不给王霄攻击下盘的机会。
‘哚!哚!哚!’
王霄用上了连珠箭,十余支利箭在极短的时间里接连撞在了团牌上。每一箭都是势大力沉。
最后一箭直接撞碎了木质为底,铁皮为骨,外蒙牛皮的团牌。同时还撞折了李衮的手腕。
捂手惨叫的李衮挣扎着想要起身,一名官军刀盾手过来一刀就斩下了他的首级。
王霄持弓坐在马背上巡视战场,谁表现出挑就给谁一箭。
他的目光漠然,对于眼前的血雨腥风没有丝毫的波动。
梁山好汉们看似人多势众,可他们只是一群盗匪。崇尚的是单打独斗,相互配合什么的几乎就是没有。
面对人人披甲结阵的官军,他们的武技施展不出来,逐渐被压着打。
随着伤亡急速上升,不知道是谁带头,数千冲阵的梁山兵马潮水一般向后逃亡。
弓弩手上前射了一波,举盾甲士再次列阵前行,刀盾兵紧随其后,不断前行向着梁山本阵压迫过去。
路过地上哀嚎伤者的时候全都是直接补上一刀。
不止是梁山好汉们吓坏了,远处观战的扈家庄众人也是被吓的双股颤颤。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惨烈的搏杀。与眼前这一战比起来,之前他们与梁山打的那就是过家家。
双眼血红的李逵抡起大斧接连砍翻一群溃兵,怒吼着嘶喊“不许跑,回去杀!”
“铁牛!回来!”
宋黑子大喝叫回了愤愤不平的沙雕心腹保镖。深深的看了一眼远方的王霄,招呼众人领着溃兵逃跑。
王霄缺马,手下能骑马作战的只有十几骑。身披重甲的步卒们显然不适合追击。
停下了军阵,王霄派出人手开始打扫战场。同时招呼躲在后方的那些征召而来的济州民夫上前安营扎寨,清理尸首。
“爹爹,咱们怎么办?”看的目瞪口呆的扈成心有余悸的拍着胸口。这要是投了梁山盗匪,那他们这扈家庄还想留下活口?
扈老太公抖着手说“还能怎么办,快快准备东西去犒军。”
扈家庄这边很快就准备好了猪羊酒水,铜钱布帛用大车装着出来犒军。
有军将过来询问他们的身份,之后带着他们向着正在修建的临时营地行去。
扈三娘小声的抱怨着“咱们是从庄子里出来的,还问咱们的身份,真是多此一举。”
一旁的扈成拉了一下她“别说话了。这叫军纪森严,一丝不苟严格按照军规行事。这支兵马绝对是天下少有的精锐之师。”
阳光逐渐西沉,天边渐渐被染成了血红之色。与此刻这片土地上的颜色倒是相称。
路过新近挖掘出来的那座大坑的时候,看到民夫们用钩子拖着一具具的尸骸直接抛入坑中堆积如山,一向自称不逊男儿的扈三娘忍不住的捂住了嘴。
“将军正在处理军务,在这等着。”
来到军营,王霄并没有直接见他们。战斗过后的各种事情很多,他的时间很宝贵。
禁军也有不少的伤亡,尤其是近身搏杀的刀盾兵因为穿的是轻甲损失不少。
王霄懂医术,此刻正在伤兵营里忙着抢救伤兵。
冷兵器时代作战,真正战死沙场的其实并不算太多。一般伤亡到了两三成的时候,就会跟之前的梁山兵马一样溃败。
大部分的死伤,都是出自战后伤兵的伤口感染。
扈家庄众人等在军营门口,一等就等到了月上树梢。
众人都没有吃饭,不少人肚子都开始响了起来。可却无人敢于抱怨。
“跟我来,将军要见你们。”
扈家庄众人急忙推着大车跟着走。
一处火堆前,他们见到了正在洗手的王霄。
看着那铜盆内的水全都被染成了殷红之色,以往英姿飒爽的扈三娘不知怎么的今天格外脆弱,忍不住的捂嘴干呕起来。
王霄疑惑的侧头看着她“怀孕了来这里做什么?”
扈三娘红着脸怒目而视。
“小老儿扈家庄...”
扈老太公上前行礼,并且送上了犒军礼物。
这已经是传统与惯例了。
没想到王霄却是直接摇头“东西我不要,你们带回去。”
扈家庄等人心惊,以为是王霄嫌少。
没想到王霄却是说“保境安民,清剿贼寇是我们的工作。犒赏什么的自有朝廷发放,与你们无关。”
扈家庄的人都傻眼了,他们还是第一次遇上不要钱的官兵。
王霄没有搭理他们,而是挥了挥手“把人带上来。”
清理战场的时候抓了不少装死的梁山好汉,数量足有上百之多。
所以说战场上装死就跟遇上熊的时候装死一样没用。
自己这边打赢了,会被当做逃兵砍。敌人打赢了,同样也会被砍。
亲兵拿了一把马扎给王霄,他往地上一摆直接坐下。
“你们。”
王霄看着眼前上百被五花大绑的梁山好汉“谁愿意告诉本将梁山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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