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假村的背后,一座莽莽青山从东面的山脚下缓缓上升,绿色山脊与蓝灰色天空在暮色中相交,画出了一条蜿蜒向上越来越高的线。
山与度假村之间的田野暗了下来,田间的一排水泥电线杆渐渐消失在黑暗中。两层楼高的一长排客房都渐渐亮起了灯,青黑色的湖面上出现了亮晶晶的倒映,好像一长串金色珍珠串成的项链。
餐厅前的院子里,两只野猫静悄悄地走了进来,一棵大树把粗大的枝干向门口方向伸出去,好像在向走进来的猫儿表示欢迎。
厨房里散发出香喷喷的烤羊肉味,餐厅里,母司闻到的一股香水味有些淡淡的甜。
“那不能这么说。”母司道,“我开你的911,可能就翻了,因为操控不精准啊。一般自己的车,至少玩几个月才能人车合一,突然给你换一辆新车,谁也不敢在山道上玩弯道漂移。”
一个有911的女人,肯定是有可取之处的,但做为一个有Polo而且有担当的男人,还是应该实事求是。
“噢……人车合一……是怎样的?”楚楚眨着眼睛。
楚楚进行思考的时候,显得非常单纯。
“诶……就好像车就是你,你就是车,车子可以非常精确地由你操控。你说你把你的911借给我开,说,梁哥你开吧,撞烂了无所谓,我再买一个,我也不敢在山道上……玩这个。这跟不怕死是没有关系的。”
“噢。”
“就像两个人过日子,要磨合以后才能默契。”
度假村里有卡拉OK、温泉浴场、棋牌室,晚饭后,车友们各取所需,各寻乐处,而母司和楚楚这对孤男寡女,此时看对方的眼神都有些许崇拜,晚饭后两人便自然结伴了。
母司先开自己的赛车带楚楚到镇上兜风,又陪楚楚在镇上买了几样工艺品,回到度假村,母司觉得饿了,楚楚便从自己车上取了一瓶红酒和几样零食,两人在湖边找了个环境优雅的小亭子,对酌起来。
“和我一起创业的两个合伙人也是重庆人。”母司笑道,“看来我跟重庆人有缘啊!”
“刚到上海去的时候,发现两边人的差异好大。”楚楚道,“和上海的女朋友出去玩,她们可以为了吃一个甜品坐一个小时的车。甜品上来以后,你把甜品刚放到嘴里,还没开始吃,她就问了,‘是不是很美?是不是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是不是感觉特别好?’我只好点头。其实我心想,你知不知道我们重庆人……我们一下就塞进去了。”
“哈哈,重庆人是豪爽型的。”
“就给人感觉装嘛,作嘛。但是……你说一作作几年,你也作出来了。而且在那种环境中,不经意间你就会有一些作的习惯了。”
“所以你也开始作。”
“我英文不好,但是去了上海以后,你不得不认名牌的。后来凡是名牌的英文我认得可熟了。还有女朋友学奢侈品的嘛,她就能讲出那些牌子的文化和故事。她的奢侈品包包,她不会两天重复背的,今天背了以后她会放起来,擦干净,保养起来,很爱惜的。她为什么不重复背,就像鞋一样,连续穿是容易穿坏的……”
对于怎样保养车,母司很有经验,母司自己都会给车做保养。但对于怎样保养包,母司毫无经验。晚餐时,母司分享了男人的人车合一,夜宵时,便轮到楚楚分享女人的人包合一。
“上海酒吧里,所有人都是端着的。”楚楚道,“女孩子像选美似的,坐得倍儿直,各种形态姿态,都要注意形象,又不能大笑,又不能大骂,又不能大喝。”
母司跟楚楚碰了下杯,大喝了一口红酒,“上海人比较精致。”
楚楚抿一小口红酒,“要是我说坐一个小时的车就为了吃个甜品,重庆人肯定说,神经病!”
“在上海,其实我很少碰到重庆人,你一个女孩子,怎么愿意离开家跑这么远到上海来?”
“我大学是在成都学音乐,毕业后为了男朋友去海南,三个月就分掉了。然后在三亚认识了一个上海人,我就来上海嫁给他了。但是,”楚楚顿一顿,“我结婚一年多,就跟那个上海人离了。”
“你把他甩了。”
“嗯,我不想跟他过了。”
“哦,我的重庆人兄弟克多,曾经被一个上海女孩子甩了,多少年了,他都耿耿于怀。现在你这个重庆人甩了上海男人,两下扯平。哈哈。”
“那你还可以再告诉他一个故事,这样扯得更平。”楚楚笑道,“我有个表妹来上海玩,然后一个男性朋友,一个离了婚的上海人,见到她就动心了。他给我说他想见个面,我对他说,她不会见你的。我表妹脾气我知道的嘛,他不信。他很自信啊,因为他有钱啊,一群女人跟着他,而且他人长得也还可以。他说,你打个电话呗。我就当着他面打,我按免提打给我表妹。我拨过去,我就说,有一个上海男士想认识你,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我简单一介绍,一说到那位先生四十多岁了,她就打断我说,姐姐!你干什么?我又不是找爹!”
“有个性的表妹。“
“因为她爹才四十多嘛。她说,有钱?有钱的人多了,我又不缺钱。她爸是重庆一个名牌中学教重点班的老师,家里条件还可以的,她也是留学日本回来的。她不知道当时我旁边有人,我说他条件很好哦,身价上亿哦,她说有钱算什么嘛。”
看来随着GDP的增长,妹子们越来越作了。上海妹子作,重庆妹子也作。上海妹子可以坐一个小时车去吃一个心仪的甜品,重庆妹子可以随随便便放弃一个亿的小目标。
“如果是上海女孩子,”母司笑道,“我相信她一般至少会见上一面。而且在很多上海女孩子看来,四十岁并不老。”
“重庆女孩子如果喜欢,倒贴都可以。”楚楚道。
母司感觉自己被倒贴而开上911的可能性更大了一些,不禁笑道:“看来重庆女孩子和上海女孩子确实不一样。”
“重庆女人性子烈。”楚楚道,“有次在成都参加音乐节,活动结束,来音乐节帮忙的各地朋友一起吃饭。吃饭聊天的时候,我说我以前喜欢爬歌乐山,但是一个朋友给我说那是阴山,我就不太去了,我就选择爬南山。然后那两个女孩……因为是在成都嘛,席上那两个女孩就说,那我们就住在歌乐山,我岂不是要把房子卖掉搬家?”
“那两个女孩是重庆的?”
“对。她们以为我是成都的。”
“噢。”
“就杠上了嘛。我当时就觉得气氛不对了,然后我就用重庆话给她们讲……因为桌上有外地人,当时就讲的普通话嘛,我就用重庆话讲,‘我不是嘞个意思,我也是重庆嘞。’她们一听,我说话真的是重庆口音,没有成都的尾音嘛,她们就缓下来了。她们当时真的是那种马上要爆发的你知道嘛。后来那个女孩子给我说,如果我当时不说我是重庆人,再跟她们杠一句,她们会马上把桌子掀掉。”
母司想起来,当初大成突然决定也一起创业,不想打工了,是他在饭桌上,在光天化日之下,扇了一个日本人的耳光。
“我说歌乐山阴气重,她们以为我是成都人在贬低重庆,她们接受不了。”
“你运气也太好了,正好她们住在歌乐山。”
楚楚摇头,“不不不。后来我也问她们真的住歌乐山吗?不是,她们就是因为听我说那句话,不爽。”
“可以的。”
“我脸喝红了吗?”
“还好,不算红。”
楚楚跟母司碰了一下杯,发出清脆的响声,“慢慢喝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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