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江河是谁?
魏老唯一的孙儿,魏字世家未来的继承人。
按照魏老所说,魏江河是第一次来到H市,更不用说是S市了,也就是说他怎么都不可能和顾念认识,那魏家小少爷眼高于顶,谁都看不上,平时就拽的二五八万的,怎么偏偏就对顾念言听计从?
最重要的是,昨天他们早上可是一起从顾念的公寓里出来的。
顾念翻书的动作停顿了一瞬:“没什么关系,不熟。”
“不熟?不熟到一间屋子去了?”白鹤轩明摆着不信,他一手撑在桌上,稍一借力帅气的坐了上去,盯着顾念的发顶继续说道,“顾念念你真厉害,虽然你本人普普通通的,但是认识的人一个比一个牛。”
这人有点莫名其妙。
顾念连眼睛都没动一下,又懒洋洋的翻过了一页,一看就没听白鹤轩说话。
她的目光落在书页上,却只有她自己知道翻页的时候她根本什么都没看进去。
气候近秋,空气都干燥了起来。窗外吹进来了一阵凉风,顾念肩上的发微微扬起,露出了精致的下颔线,悠远沉寂的眸子落在沙发上那个同样绝色的人身上。
目光在校医室里扫了一圈,才发现那个粉色的保温杯放在窗子边的书桌上,旁边沙发上的人正在看一本中医药典,棕色的皮质封面,书和人一样,一看就贵气得很。
她摸了摸喉咙,感觉有些痒。
另一边。
傅家老宅。
院子里,麦田长势很好,很有可能今年就能有第一批收成。
傅应深蹲在田里,黑色的商务车开了进来,司机下来打开车门,傅应婉从车上走下来,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疲惫。
“学校又出事了?”傅应深有些担心,生怕又有什么事牵扯到了顾念。
傅应婉的目光有些复杂,手上拿着L家的经典款包包,手指上却用了力,导致包包有些变形。
她思考了一分多钟,手上的力道渐渐松了,面色恢复了些,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的说道:“这次的事,是高夏做的,学校已经把她开除了。”
“高夏?”傅应深对“高”这个姓氏非常敏感,几乎是立刻就反应了过来这说的应该是高家的那个女儿,“小小年纪心思就这么坏,长大还怎么得了。”
傅应婉又继续沉默,没有回答这句话,直接转身进了屋。
难得居然没有被怼回来,傅应深有些奇怪的看着傅应婉的背影,好像哪里怪怪的。
进了屋之后,佣人刚想给她准备惯喝的红茶,傅应婉摆摆手上了楼。
程秀容在二楼的空中花园里,这里中了不少兰花,景色很好。
“妈。”傅应婉在程秀容身边坐下来,开门见山的说道,“顾念这次被人陷害,虽然是高夏做的,但是这事儿跟也昕儿有关。”
程秀容一愣,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昕儿?不可能。”
“她拍下了那张照片。”傅应婉回忆着唐昕和自己解释的话,揉揉额角,有些头疼,这一整天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一波三折,她根本来不及反应,“但是学校那边,我和白蔷的意思是开除高夏。”
程秀容盯着面前的一株兰花看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做得好。”
傅应婉稍稍安心了些。
唐昕现在已经是魏老看中的学生,等到魏老回京城,她就可以平步青云,而且傅应深再把她带上学术交流会,她将会成为药理和手术上的双人才。
她要把唐昕带进京城,这是她最重要的事。
这种关键时候,谁都不能挡住她的计划。
“顾念居然隐藏了自己的成绩,但是她现在就上了个混日子的文学院,什么专业能力都学不到,那些高中的知识在职场上没什么用。”
傅应婉虽然对顾念的成绩很惊讶,但是却也清楚的知道,顾念放弃了高考,就是放弃了未来,这点高中的理论知识和唐昕所拥有的资源来说,实在不值一提。
从H大的文学院毕业,她以后也就只能做个小白领,上个班养活自己就够了。
这一次,她只能选唐昕。
天色暗了下来。
校长室里灯光大亮。
魏江河和顾念两个学生大摇大摆的坐在办公桌后的皮椅上,学校的老校长端了两个杯子出来准备泡茶。
办公桌上放着一台电脑,旁边是一条银蓝的坠子,电脑桌上面放着从坠子里导出来的画面,傅景鑫正在说着他们这次行动失败的原因。
昨天晚上在做完手术之后,顾念在校医室里用这条链子录了像,本来打算第二天就直接来厉老这里让他调查的,结果一早上起来就出了照片的事。
魏江河在键盘上敲敲打打了几下,调出来了一份资料:“这是联盟里收录的,摘星辰背后的人没出过面,但是至少不属于邵林。”
联盟里最详细的资料就是关于J的,邵林是他的手下,也被列为最终调查对象,只要是和他们有关的,资料都会被做到最细。
这次也是邵林出现在了摘星辰之后,这个赌场的资料才出现在联盟的数据库里的。
厉老给两人倒了热茶,魏江河看了一眼顾念的那杯,确定了里面只有几片零星的几片茶叶后才收回了目光。
顾念一手放在桌上,指腹轻轻点着桌面:“邵林不可能知道我在H市才对。”
“当然不可能。”魏江河一口否决,他们联盟的想隐藏的线,就算是J也不可能破解。
顾念的目光沉了下去:“前几天我在奶奶的病房里看到......是巧合吗?”
晚上。
学校外的公寓。
一辆黑车停在了门口,顾念和魏江河从车上走了下来,厉老坐在副驾驶位,按下车窗和两人道了别。
二十层的阳台上。
一个颀长的身影站在那里,他穿着黑色的家居服,身姿挺拔,比例极好,风扬起了他的发,深邃的眸子在秋日的黑夜里暗如涡旋。
楼下正要进小区的顾念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停下了脚步,抬眸看了过去。
魏江河也疑惑的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了那个地方,但是阳台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顾念抬脚走了进去:“没事。”
电梯叮了一声打开。
顾念在路过旁边那间的时候下意识的慢了一秒。
魏江河先去开了门,下一秒,他呆在原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我的乖乖,这房子要是下暴雨会塌吧。”
顾念几步走了过去,在看到公寓里的情形时也有几秒哽住了。
公寓的天花板已经被水渗透下来,泡湿了,水迹沿着墙面渗下来,留下了大片大片的印迹,天花板上的吊灯像是被水浸湿了,灯罩上有几颗水雾凝结。
楼上被水淹了?
顾念走到卧室,发现这里才是重灾区,水迹已经沿着墙面落到床上了。
顾念:“......”
公寓的门被敲响。
魏江河非常自觉地去干了开门的活,门外的人是个穿着黑色西装,眉毛浓黑的国字脸,魏江河记得,是校医室的人。
向东发现来开门的是魏江河,眼里也闪过了一丝微妙的情绪,然后目光直接略过了他,看向了站在客厅的顾念:“顾小姐,小区楼上漏水,好像是水管坏了,物业明天才能找人来修。”
“你怎么知道?”顾念问了这句话之后也觉得有些多余,旁边霍祁严的屋子应该也遭了殃。
果然,向东指了指外面:“这一整层楼都被水泡了,霍医生已经订好了酒店,让我来接顾小姐。”
顾念:“......”
她觉得有些不对,但是不知道是哪不对。
真要说的话,可能是霍祁严那人不太对。
她和魏江河关了门,跟着向东出来。
“他不生气了?”今天在校医室的时候不是根本没理她吗?
向东快速转头看了一眼顾念,又看了一眼跟在顾念旁边的魏江河,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下两人的关系,又觉得白少爷判断的非常准确。
今天顾念离开校医室之后白少爷就说顾小姐居然发现他们三爷生气了,这真是个不小的进步。
向东深以为然。
魏江河心里不太好的预感在看到向东定了两个房间的时候应验了。
向东把手里那张看上去就很普通的房卡拿给了魏江河:“魏先生,顶层套房不够了,只能先委屈你。”
他摸了摸自己的房卡,又看看顾念手中的那个黑色质感贵宾卡,觉得今天晚上这事儿有点过于蹊跷。
正要说什么的时候,顾念已经答应了:“谢谢。”
魏江河:“......”
他们老大可能是为色所迷。
这个酒店位于H市正中心,所有的装修都可以用贵来形容。
魏江河翻转着手上的房卡,眸光微凝。
顶层总统套房,向来需要提前预约排队。
校医室的人果然不简单。
电梯到达顶层。
顾念踩在厚厚的羊毛地毯上,按照门上的编号寻找自己的房间。
顶楼的房间本来就不多,她确定了方向之后就埋着头往前走,轻松找到了尽头处的房间,在准备刷卡进门的时候,旁边的门开了。
顾念转头看过去,霍祁严站在隔壁门口,穿着套房里高级定制的浴袍,像是刚洗了澡,头发还有些湿湿的搭在额前,发尾还在滴水,沿着完美的脖颈线下滑进胸膛,锁骨禁欲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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